十几年前看过一本小册子,名字叫做《工人阶级可以当家做主》,里面有部分段落是在讲大锅饭(典型的高福利)和养懒汉之间的关系。里面的内容很有趣,我摘出来供大家一阅。
一、大锅饭养懒汉吗
在法学界和经济学界的主流学者里面有一种流行的说法,叫做“大锅饭养懒汉”,说工人在公有制下面(意指毛时代的公有制)没有生产积极性,这样下去只能把企业搞垮、搞破产。因此把工人的铁饭碗砸烂,把国企私有化是社会进步的必由之路。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我访谈了几位经历过毛时代的老工人。
问:现在大学里面的教授有一种说法,认为公有制是大锅饭养懒汉。所以为了国家进步,一定要砸烂铁饭碗,除掉这些懒汉。不知这种说法是否符合实际情况?
(一)平炉工人罗师傅
首先发言的罗师傅,罗师傅70多岁,是平炉上的工人,他说话的时候显得很平静。
罗师傅说:“我没有读过大学,我水平不高,我就说说我真实见过的东西,代表我和我见过的其他工人。我觉得这些教授的说话就是放屁。他们根本就不懂得在毛主席领导下工人阶级那种高度的生产热情。如果他们在那个时候能够下来和工人阶级一起参加劳动,听一下工人阶级的呼声,他们就不会这样乱放屁。
我们当时的想法很简单也很坚定,就是一定要把国家建设好。当时为了保质保量的完成生产指标,工人自愿加班加点。工人的生产热情非常的高,比如说在60年前后,那时几乎每个工人每天至少工作11个小时,领导来劝都劝不走。我很清楚的记得,我有一次连续干了24个小时,我还想干,后来领导不让,强行把我拉走了。当时这种加班加点的劳动都是义务的,没得一分钱。但是所有人都想参加,如果谁参加不了,他自己就会觉得很失落,心里面很不舒服。当时我们生了病受了伤都不怎么请假。有一次我的脚背被滚烫的水给烧伤了,我就在家里面休息了一天,马上又来上班了。我们这样的生产热情,那些一天就知道坐在书斋里面放屁的学者根本就不懂。说我们是大锅饭养的懒汉,放屁!但是我说话也讲究实事求是,你说有没得个别人是懒汉呀?的确也有。有些班组的确有个别人懒,但你不能用个别人来污蔑整个工人阶级啊。”
(二)木材厂工人杨师傅
罗师傅说完了之后,坐在他旁边的杨师傅接过话来。杨师傅70岁左右,以前是木材厂的工人。
杨师傅说:“我们木材厂是西南片区最大的木材厂,有职工近万人。我们有10个车间,出产木材等产品。要说大锅饭养懒汉,那确实是没得道理的。我们八点钟上班,但是工人七点多钟就到了,没有谁是八点钟才走到工厂的。生产方面只要一声令下,大家拼命干。为了把生产搞上去,星期天大家自己都去搞义务劳动,没得哪个人去计较报酬的。
比如我们车间的工人,中午12点下班回去吃饭,吃了饭马上就回到车间继续干。晚上我们是6点下班,下班后学习1个小时,7点回家吃饭。有很多同志7点回家吃完后又跑到车间参见义务劳动抢任务。我老婆当时就是这样,吃完饭碗都没得时间洗就跑去抢任务。这些都是义务的,是不记报酬的。甚至为了保证生产任务,女同志给小孩喂奶都是在车间喂。
你问我们为什么愿意去义务劳动,因为我们觉得国家是我们自己的,厂是我们自己的。我们不是为了义务劳动而义务劳动,我们义务劳动是因为我们爱国、爱厂。怎么能不爱呢?这个厂都是我们自己的,自己的东西怎么能不爱!”
(三)钢铁工人梁师傅
梁师傅发言的时候显得有些激动,从后面的交谈来看,主要是因为这种颠倒黑白的说法让他太气愤了。梁师傅说:“小朋友,你是硕士,我是工人,但我要告诉你,你没有我幸福。为什么呢?因为在那个时候(指毛时代)我们是主人,我们是不受任何人欺负的人!你们现在说话没得人听,你们的声音发不出去。我们不一样,我们去向厂里提意见,领导就得重视。如果意见合理,他们就得采纳。你们现在要点头哈腰的伺候领导,要跪在资本家的脚下向他们要饭。我们在那个时候却是挺直了腰杆做人。你们现在想的就是怎样找个工作养家糊口过自己的小日子,我们那个时候想的是什么,我们那个时候想的是怎么保家卫国!你能想象吗,我们那个时候的青年是多么的豪迈!我们,才是真正的扬眉吐气的一代人!
我们当时工作起来是非常的有热情、非常认真。我们不是懒汉,我们是国家的主人。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工农脖子上的生死线都牵在资本家的手里面,要你生要你死就是一句话……”
(四)众位师傅补充
杨师傅:“毛泽东那个时候,工人的生老病死都有保障,没得任何后顾之忧。医疗、教育、住房都有保障,一个人的工资可以养一家人。现在全都变了!”
罗师傅接着说:“再说上学,我们那个时候上学只有几块钱。要是你家里面有困难,找街道开个证明,钱都给你免了。我们那个时候是真正的没得后顾之忧,我们的心情是很愉快的。”
孙师傅:“以前工人愿意好好干,因为国家是人民的,国家的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群众的积极性是充分的调动起来了。这也就是我们为什么愿意去义务劳动,愿意好好干。现在呢?……举个例子,我们厂一个炼钢工人一年2万多点,科室里面一个科长年薪是6-12万,一个处长每个月的汽油补贴就是1500。以前我们的教育是:吃苦在前,享受在后,胸怀祖国,放眼世界,先解放全人类,最后才能解放自己。现在呢?现在有些就知道自己吃喝玩乐。”
二、为什么毛时代工人的积极性很高
第一次访谈中我了解到,工人阶级在毛泽东时代有极其高昂的生产热情,他们对工厂的热爱、对生产的热情甚至到了我们现在无法相信的地步。比如他们会主动申请义务劳动,不要任何报酬;如果领导安排义务劳动没有安排到他,他会觉得这是领导看不起他,心里面会非常不舒服。又比如有些工人为了抢任务,会连续工作24小时,领导拉都拉不走。在主流的观点看来,这种热情是一种畸形的、违反人性的热情,这种热情的出现就是一种错误。那么事实的情况又是怎么样的呢?如此高昂的生产热情究竟是怎么产生的呢?
我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再次走访了数位毛泽东时代的老工人,通过访谈我形成了一个初步的结论:高昂的生产热情之所以能够产生,是因为工人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自己是工厂的主人;这种主人的地位并不仅仅是体现在口头上或法律文件上,而是渗透到了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下面是我们之间的访谈记录。
问:我接触过一些老工人,那些工人在提到毛泽东时代的时候都很感慨。常常说当时的工人是爱厂如家,所以生产热情非常高,而现在的工人对工厂没得任何感情得。我想问,当时的工人为什么会对工厂产生这种感情呢?
(一)平炉工人罗师傅的回答
罗师傅:“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好。这个世界上没得无缘无故的爱,也没得无缘无故的恨。我们为什么会爱厂如家,原因很多,但我认为首先是因为这个厂关心工人。当时的厂对工人的关心可以说是到了无微不至的程度。
举个例子来说,我是58年之后参加工作的。工作没得好久,有一次家里面来信,说我爸爸身体不好,现在家里面很困难。我当时也没有给厂里面说,但是在私下给朋友说话的时候说漏嘴了。过了一段时间,家里面来信说收到了50块钱,我都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后来我问领导,才晓得是工会寄的。”
(二)退休干部黎师傅的回答
罗师傅正准备往下说,黎师傅打断了他的话。黎师傅是退休干部,以前在团委和工会都干过。黎师傅说:“当时的领导那真的是把工人的利益装在心里面的。当时每个班组都有一个工会小组长,他负责了解班组工人的情况。方方面面的情况都要了解:家里面困不困难?爱人是干什么的?小孩是否该上学了?最近有什么状况等等。班组把情况汇总到车间一级的工会,车间再把情况汇总到厂工会。所以说工会对整个厂里面所有工人的情况、困难那是一目了然,一旦出了问题马上就给你解决了。他甚至都不用你来说,自己主动就给你解决了。举个例来说,凡职工生病请病假3天以上的,工会领导就必须要去关心。无微不至啊,就到了这种程度。
(三)职工大学校长张师傅的回答
张师傅是厂里的处级干部,改革后在职工大学当校长。张师傅说:“我给你举个例子,切身的体会。我55年的时候在一线当工人,得了胃病,经常去医院,很严重。当时袁景良是我们工会的劳保委员,他晓得了这个事情,就提名让我去疗养。单位就送我去疗养所疗养了50天,疗养所的伙食非常好,标准是21块/月,我自己只出9块钱。疗养了之后我的胃病基本上就好了,到现在都没有犯过。你问我为什么工厂会这么关心工人?道理很简单,因为我们是工厂的主人。”
(四)张师傅补充
张师傅:“当时的工人在生产过程中也处于一个主人翁的地位。就拿生产任务的制定来说(笔者:类似于KPI),现在生产任务的制定都是厂长说了算,当时可不是这样。一个生产任务下来了,厂里面下到车间,车间下到班组,班组传达到每个工人。然后让工人讨论,看应该怎样完成这个生产任务,如果觉得这个生产任务规定得不合适(比如工作量过大,时间太紧,等等),工人就提意见让上面修改生产任务。比如有一次一个生产任务下去了,让一个工人轧了碳素钢马上轧锋钢,工人觉得这种生产任务安排不合理 ,于是提出意见,后来就把生产任务修改了。
如果提了意见上面不听怎么办?那工人就可以继续提意见、可以去闹,你当官的把他没得办法,因为你没得开除工人的权力。当时有句俗话:你当10年官,我11年都不犯法,你把我没得办法。我给你举个例子。当时碳素钢钢锭出来之后,为了保证钢的质量,按照操作规程 ,要切掉1.5%的量。后来我们在实践过程中发现,只切掉1%的量也能够保证质量。这样每吨钢锭就可以多出0.5%的钢材。我当时在团总支任生产委员,就和另外一个工人 一起向上面反映这个问题。结果车间和厂里面都不支持我们,说这个东西是苏联专家定的,不能改。我们就和上面顶着干,连续几百次违反苏联专家定的操作规程,只切1%的量。结果厂里面拿我们也没得办法,因为我们没出任何质量问题。后来我们把问题反映到冶金部,冶金部的让我们把实验数据交了上去,最后冶金部批下来同意了这种操作方法。”
(五)全国劳模范师傅的总结
范师傅70多岁,是全国劳模。范师傅说:“我还想给你说一点,要理解什么是主人,就要理解什么是奴隶。主人的对立面就是奴隶,奴隶的主人是不信任奴隶的,怕他们偷懒,所以随时都拿着皮鞭抽打他们,强迫他们工作,根本不把他们当人,只把他们当会说话的工具。
说得难听点,现在的工人就是这样。领导和工人处于一个完全对立的状况,工人在一线干活累得半死,领导在办公室吹空调。工人稍微不随自己的心意就破口大骂,动不动就克扣工资。在工厂里面工人没得半点说话的权利,你能做的就只有服从,除了服从还是服从。你说,这不是奴隶是什么?
以前可不是这样,当时提倡鞍钢宪法,充分的相信群众的自主性,让工人以主人翁的态度去干活,而不是厂长拿着棍棒驱使工人去干活。当时是干部带头参加劳动,以此带动群众的生产积极性。比如我们厂,副处级以下干部基本上所有时间都在生产一线,干的活比工人还多。正处级以上的干部每个礼拜五都要参加劳动,还要向工人拜师学艺。当时干部参加劳动那是真的在劳动哟,我就听说过有些车间的主任、书记亲自上一线结果中暑晕倒的。
当时还提倡让群众提合理化建议。我们厂还专门设立了机械化车间去实施工人提出来的合理化建议。当时工人一共提出了4万多条建议,最后根据这些建议做出了400多项技术革新。现在呢?领导根本看不起工人,他觉得技术革新是技术员的事情,你工人不配提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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