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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萨斯的虚假诅咒

汉江墨客 · 2021-11-18 · 来源:廿一世纪新青年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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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萨斯把生产力(其实这里的生产力也是指富裕程度,而非我们马克思主义者所讲的生产力)低下归咎于过剩的人口,但本质上是动荡的资本主义经济造成的后果,危机、失业、贫困等都是资本主义私有制统治的产物。而他们还将劳动者贫穷归咎于不懂得节制生育,不懂得“少生优生幸福一生”,把有限的资源(钱)投入到无限的教育内卷上去。

提到人口论,就得先说说最著名的人口学家——马尔萨斯,他本人应该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口学家,他曾在剑桥大学学习神学与哲学,1798年,加入教会,并在萨利州的奥尔堡担任牧师,1805年,担任东印度公司在伦敦附近成立的东印度学院任教授,教的是历史和政治经济学。马尔萨斯作为一个土地贵族出身的牧师,他的经济学理论就是为了维护土地贵族利益的,一方面反对资产阶级,另一方面反对劳动群众。随着工业革命的发生与发展,资产阶级取得了全面的胜利,他那套维护土地贵族的理论自然也就啪啪打脸,被扔进了垃圾堆,不过他的人口理论却符合资产阶级的利益而被保留了下来,所以他成了人口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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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里谈论人口问题,所以也就只谈谈他的人口论。实际上他的这个理论是剽窃来的,马尔萨斯人口论的基础——人口按照几何比率增加——是罗伯特• 华莱士在《关于上古和近代人类数目的论争》中就有写道了,在华莱士看来,近代各国人口之所以远远低于古代以来应有的数字,这是由于存在种种阻碍人口增加的原因:一是自然的原因,如气候变化、土壤贫瘠、地震、洪水和瘟疫等;二是道德的原因,如战争、贫困、宗教(天主教的独身主义和伊斯兰教的多妻制都不利于人口的增长)、懒惰和奢侈等。华莱士在后来的自己书《纵谈未来》中,华莱士就讲共产主义原则下的人类理想社会就会因为人口增长与食物供给的增加不匹配而导致失败。这一错误的论断,在马尔萨斯那里就成了反对一切社会改革的依据了。

马尔萨斯抄袭最多的,还不是华莱士,而是一位叫唐森的牧师,唐森在《西班牙旅行记》中就断言:人口的增长有超过生活资料增长的趋势,而得出的结论在《论济贫法》中则表现的淋漓尽致:下层阶级生殖率太高,国家就算对贫穷的人们予以救济,也无法改善他们的贫困和不幸的状况,相反的,正是由于济贫法的施行,社会上的贫民却会因而越来越多。这其实就是相当搞笑的事情了。英国济贫法的出现,恰恰是由于当时英国搞圈地运动,被剥夺了土地的农民还不习惯于资本主义雇佣制度,他们四处流浪,不便于资产阶级和地主贵族的剥削,所以济贫法不是保护贫民,而是把穷人束缚在一定的地区,以便保证地主贵族和资本家的劳动力的需求,而且法律还严格规定如果一年内找不到工作,就要吊死,不愿意劳动的也要吊死。当然一方面客观上确实缓和了阶级矛盾,给予了失地农民一定的帮助,但是更重要的是,为了迫使他们接受地主贵族和资本家剥削,用国家权力迫使他们成为近代雇佣劳动者,所以《济贫法》被人称为是14世纪以来英国政府强制乞讨流浪者从事劳动的各种刑罚和禁止施予有劳动能力的人以救济的“血的立法”。

马尔萨斯就是完全照搬了唐森的理论,也是完全用来反对工人和劳动群众的。按照他的说法:人口增殖太快完全是“社会下层经济”的人生之多,所以对人口增加进行抑制的贫穷和罪恶也是在这个阶级中间发生。贫民自身是贫困的原因,他们除了承受由自身人口增加太快而带来的贫穷和罪恶外,别无出路——也就是我们常听到的 “越穷越生,越生越穷”。

马尔萨斯为了证明人口在无抑制时按几何比率增加,曾以美国为例,认为美国在一个25年的期间,人口增加了一倍。而事实上,美国当时人口增加一倍,并非由于人口的自然繁殖,而是由于移民的增多。至于生活资料按算术比率增加的说法,他曾经连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完全没有任何资料可以证明,在后来的《人口原理》各版中,则照搬了“土地收益递减规律”来作为理论依据,实际上这当然是错误的,因为资本主义制度下,使用价值(物质财富)需要转变为可以交换的价值,也就是需要卖出去,变成钱,所以往往会出现——丰收农民赔钱,歉收农民赔命的现象。比如墨西哥的玉米产量下跌,导致玉米价格上涨,其实不是玉米的产量受到啥“按算术比例增加的规律”的支配,而仅仅是由于墨西哥加入北美自由贸易区以后,美国廉价的玉米对墨西哥倾销,导致墨西哥本土玉米种植无法竞争,墨西哥农民要么破产,要么选择种植鸦片,大麻等所谓的“比较优势”的农作物来维持生计,那墨西哥的玉米产量也就必然会下跌,玉米价格也必然会上涨,墨西哥的农民不过就是艰难求活而已,这和所谓的马尔萨斯的“规律”毫无关系。

马尔萨斯的人口理论是完全错误,但是为什么,却仍然大行其道?最根本的原因还在于他符合资产阶级精英的利益。当时马尔萨斯提出的“人口论”,反对《济贫法》,前文讲过,圈地运动刚开始的时候,劳动群众还不适应被雇佣,而到了19世纪的时候《济贫法》就不适应工业资产阶级的要求了,所以也就废除了,采用了《新济贫法》,对于那些不愿意工作的“懒鬼”和低端人口送进所谓的习艺所,被人们称为“穷人的巴士底狱”。但是马尔萨斯提出的,资产阶级把生产搞的那么多,而又疯狂压榨劳动者,搞的他们都没有钱消费——他当然不是为了批评资本家对无产者剥削——导致经济危机,所以,资本家应该把土地贵族、宗教人士都养起来,供马尔萨斯们穷奢极欲地消费后,自然也就没有经济危机了。资本家们对于马尔萨斯们这种智障的要求自然是理都没理。

当然,马尔萨斯的理论随着工业革命在人类世界的扩散,其实是一个正常人,就凭直观感受都能认识到他理论的错误。但是这套理论在二战后,现代马尔萨斯主义者利用人口统计和所谓的“科学”的人口预测数字,鼓吹当前实际面临“人口爆炸”的危机。比如埃里希就在《人口爆炸》一书中讲:人口若按当前的增长率发展下去,肯定要酿成一种环境危机,并将持续到人类最终毁灭之日。德雷珀在《美国总统关于人口问题咨文》则写道:人口危机已经濒临顶点。和50年前相比,亚非拉地区的营养不良、饥饿、贫困、绝望已成为越来越多的人的生活方式。除非出生率下降,否则许多国家将经历社会、政治和经济的崩溃。

新马尔萨斯主义当然也是非常荒谬的,因为发展中国家为什么穷困?根本上是受到西方列强几百年的殖民统治与剥削,至今很多亚非拉第三世界国家,都受到新殖民主义的剥削,而新马尔萨斯主义则将发展中国家贫穷的原因归咎为“越穷越生,越生越穷”。

有一些同志,脑子里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他们会觉得马尔萨斯的理论是符合工业化以前的农业社会的,在工业社会后就不符合了。比如非洲,印度这样的国家就面临极大的生态与人口暴涨的压力。而现实问题并不如此,如马克思所说的,在不同的社会条件下,人口规律是完全不同的,像封建社会,由于生产的动力主要来自人力自身,所以男性劳动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多子多福,男权社会的根基就来自于此,而在现代社会中,机器的力量远在人力之上,这时男女之间的生理差别就意义不大,这时候男女平等也就有了现实意义,但是这时候资本主义的人口规律就受到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要求而变化了,而这其中最重要的资本主义人口规律就是相对过剩人口规律。

所以我们在现实生活中看到,生产力较差的国家出生人口反而较多,而生产力较高的国家反而较少,甚至是负增长,这就与马尔萨斯的理论完全背道而驰的。这再一次证明了人口的增长与生产力其实是没有必然关系的,比如缅甸,出生率就在大幅度的下降,为什么呢?因为他们虽然生产力水平或许还比较低下,但是他们已经进入资本主义全球化的一个环节,人口规律已经向资本主义规律变化了。

马尔萨斯把生产力(其实这里的生产力也是指富裕程度,而非我们马克思主义者所讲的生产力)低下归咎于过剩的人口,但本质上是动荡的资本主义经济造成的后果,危机、失业、贫困等都是资本主义私有制统治的产物。而他们还将劳动者贫穷归咎于不懂得节制生育,不懂得“少生优生幸福一生”,把有限的资源(钱)投入到无限的教育内卷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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