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关系向何处去

中美关系向何处去

张志坤

　　中美贸易谈判还在持续进行中。有评论称，中美两国今后还要在经济贸易问题上持续交锋，贸易战虽然握手言和，但据说打打谈谈、谈谈打打将成为常态，将持续相当一个时期。这样一种态势，强烈地吸引了世人的目光，好像中美关系今后将因此而展开一般。这个大概是一种误解，窃以为，贸易领域的摩擦尽管声势喧喧，中美双方都为争取对自己有利的结果而竭尽全力，因此热闹非凡，但贸易摩擦毕竟只是当前与表面的课题，根本问题不在于本身的输赢，而在于由此带来的影响与后果。

　　笔者以为，这场贸易摩擦对于中美关系的影响重大而深远。

　　影响之一：“合作”遭遇强烈冲击

　　长期以来，中国的“专家”、“学者”们总是喋喋不休地训诫国人，说中美两国“只能合作，除了合作别无出路”，这些人把“合作”奉为中美关系的金科玉律，不许有任何质疑与不敬。但遗憾的是，美国人根本就不听他们这一套，反而对中国抡起了贸易大棒，狠狠打砸。这样一来，不仅所谓“经贸联系是中美关系压舱石”理论遭遇尴尬的破产，而且过去那种冠冕堂皇的“合作”论也遭遇强烈的冲击，只能代之以“奉陪到底”的死顶硬扛了。现在的情形是，在经贸关系上，中美之间的“合作”基本上已无从谈起，波及连累之下，军事、政治、外交等各个领域的合作也同样岌岌可危，剩下的大概只有天气了——中美两国现在如果进行坐下来进行战略对话的话，真正能对得起来的，大概只有聊聊老天爷如何如何了。

　　影响之二：“互信”受到破坏颠覆

　　增进中美两国的战略“互信”——这也是长期以来中美关系中一个重要的抓手，虽然中美之间究竟能“互信”些什么东西始终闹不明白，始终云山雾罩，但并不妨碍一些人把“中美战略互信”炒作得比天高、比海深。尤其突出的是军事领域，又是什么参加“环太平洋演习”，又是什么 “太平洋足够大，足以容纳中美两国”，等等，居然还搞出了所谓中美“两军关系达到历史上最好的时期”之类的大忽悠。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美国人蓄意要对中国搞现代版的“割地赔款”，大有接手管理中国经济主权的架势。这样一来，中美之间的 “战略互信”也就遭到了颠覆性的破坏。尽管还有一些中国人仍对美国虔诚膜拜，但大多数中国都因此认清了美国霸权的真面目。这里需要说明的是，美国霸权政客们对中国从来就没有什么战略上的信任，在此之前他们只不过是拿这个说辞来蒙骗中国而已。

　　影响之三：“共赢”很难再玩得转了

　　按照中国“专家”、“学者”们的诠释，此前中美两国一直在玩“共赢”的游戏，所谓“共赢”者，当然是你赢我赢大家都赢。但是，特朗普却不干了，他说，哎呦，我没赢，输了，而且输大发了，现在我要把输的东西全都要回来!于是，他就要同中国打贸易战了，把以往的一切“共赢”都一股脑给掀翻了、赖账了。虽然中美两国眼下握手言和、不打贸易战了，但也足以令今后中美的“共赢”游戏愈发艰难起来。譬如两个人玩赌博，本来都玩得很嗨，结果其中的一个忽然反悔变脸，要把输掉的全都要回来，不给不行，强抢强要，这让今后还怎么玩呀!

　　所以，贸易战的输赢与否及摩擦怎样解决，说到底还是潜层面的问题，更大的难题是今后中美关系向何处去。这个问题才真正具有深刻与挑战的性质。

　　那么，今后的中美关系将有怎样的发展呢?

　　展望今后的中美关系，大致上有三种可能的发展前景与前途：

　　其一，破镜重圆

　　离了婚的夫妻重新和好再续前缘的事情世间所在多有，曾经有中国人就说过，中美两国不能离婚。现在不幸打了起来，夫妻关系出现危机，当然会有很多中国人试图挽回，企盼中美两国能再续前缘、破镜重圆。在这些人看来，美国实在是没有“修养”，竟然不顾脸面地“开门教妻”，这让妻子怎么能忍受呢!当然要奋起反抗了。他们认为，经过这样一番大闹，美国一定会有所收敛，而中国也应适可而止，这样今后就可让美国做到“闭门教妻”。只要做到这一点，也就心满意足了。

　　其二，“斗而不破”

　　对于中美关系，一直也有人将其认定为“斗而不破”的关系(参阅笔者文章《中美关系“斗而不破”论辨析》)，今后大概要在“斗”这方面变得突出起来。但“斗而不破”的根本诉求是“不破”，为此就要讲究“有节”，所以今后一个时期中美还得把“共赢”、“合作”等时髦词句挂在嘴边，尽管言不由衷、口是心非，但也只能笑里藏刀地继续打交道。

　　其三，分道扬镳

　　就理论逻辑而言，中美两国本来就是两条道上跑的马车，本不存在“分道扬镳”的问题。但是这些年来，中美“同舟共济”、“殊途同归”的叫嚷如此喧嚣尘上，以至于留给人们中美两国已经携手并肩、相濡以沫的强烈印象，中美关系被形容为“世界上最重要的关系”，中美两国被形容为“谁也离不来谁”。可是，原来“谁也离不来谁”的中美两国现在却都要把对方往坑里推，往悬崖下摔，经过这样一番惊心动魄的激烈打斗之后，他们今后还能并肩在一个道上跑吗?所以有人认为，中国可能要战略上同美国分道扬镳了，要摆脱对美国的依赖，尤其是在重大核心技术要独立自主，不再指望美国了。这也是一种中美关系发展的前景。

　　那么。上述三种前景与前途，究竟哪种可能性大一些呢?

　　笔者以为，第一种前景的可能性不大。因为这样的前景与前途虽然是一些中国人的努力与企盼，但经过眼下这样一场大众围观的打闹，让整个地球村的人都看到了这场闹剧，中美夫妻之间已经出现深深的裂痕，彼此之间在心里也都生出了恨意，勉强再苟合一起，也要貌合神离，夫妻味道将荡然无存。

　　第三种前景的可能性也不大。因为现在美国已经在战略上把中国确定为主要战略对手与目标，即使中国想同美国分道扬镳，也根本做不到，何况中国目前在思想上感情上也根本就没有这个准备。所以，今后一个相当长的历史时期，美国将死死盯住中国，不把中国搞倒搞垮决不罢休。其实，当特朗普喊出“让美国再次伟大”的战略口号的时候，中国就已注定难逃美国的捕猎围猎。因为人们都知道，美国彰显其伟大的时间距今最近一次，就是赢得冷战搞倒苏联(在此之前的另一次伟大是取得二战的胜利)的那一刻，因而美国“再伟大”的目标与对象只能是中国，别无其他，搞倒巴沙尔或者金正恩，对于彰显美国伟大作用很微弱，不可能满足特朗普“再伟大”的胃口。所以，美国绝不可能放过中国，必将外交、经济、军事等各种办法齐上共施，中国想摆脱美国，想来一个中美各行其是，门都没有!

　　这样看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第二种前景与前途了。 中美两国的关系今后将是“斩不断、理还乱”，“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坦率地说，关于“中美关系向何处去”这样的题目，所要议论的问题多得很，远不止上述几句话所能说清的，笔者以前已写过多篇文章。遗憾的是，一概都成了石沉，只有那些著名专家、学者的观点才广被流传。既然这样，在此不妨把笔者曾经批驳过两种权威观点和判断再亮出来(原文附后)，看看我们中国的“专家”“学者”们是如何地“高瞻远瞩”!

　　附文一：对中美关系已无需担心了吗

　　——评《中国为何无需担心美国总统更迭》

　　(按：这是本人2016年11月针对《环球时报》社评写的一篇文章，这里重新贴出，也许还有一点嚼头。)

　　美国总统大选今天就要出结果了，究竟是希拉里获胜还是特朗普得手，美国翘首以待，世界翘首以待，中国也翘首以待，因为谁都知道，不同人当政，中美关系的实际面貌会有很大的不同，这关乎中国的切身利益，也关乎中国国内不同政治势力今后的日子。可能正是因为有这诸般担心，所以《环球时报》11月18日贴出了一张安民告示，即题目为《中国为何无需担心美国总统更迭》的社评文章(原文附后)。

　　在这篇文章中，该社评列出了诸多中国无需担心美国总统更迭的理由，其核心根据在于中美关系有“三不变”：

　　一是“中美力量对比变化的大趋势”不变。中国越来越强，美国越来越弱;

　　二是“中美利益高度融合的格局”不变。这甚至比著名的“中美两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还厉害;

　　三是“美国民主共和两党对华关系大体相同的认识”不变。意思就是说，美国民主共和两党对华关系的“认识”“大体相同”，并且在“过去几十年” 一直没变。

　　因为有上述这样“三个不变”，所以该社评坚定地认为，中美关系“不能随便‘变太好’或者‘变太坏’”，为什么不能随便呢?因为“中美关系如今由华盛顿和北京共同塑造，而且北京塑造它的能力在不断增强”，因此，该文最后断言，美国的地缘政治野心投射 “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打极端贸易战也已力不从心”，所以中国就不必对希拉里和特朗普在竞选中“唱出的高调”即反华高调太当真了。

　　应该说，如果上述所列的理由根据果真成立，那么中国的确就可以不去管它谁当美国总统了，完全可以对此嗤之以鼻、绝不萦怀、十分蔑视了;不仅如此，照上述说法，中国不但可以对谁当美国总统满不在乎，甚至都可以对美国满不在乎了。

　　中国真的可以对美国持满不在乎的态度吗?

　　笔者以为，《中国为何无需担心美国总统更迭》一文所罗列的根据与判断很成问题。

　　首先是关于“中美力量对比变化的大趋势”。目前趋势确实是中国在追赶美国，这是事实;但是美国也在努力，美国全球战略目标最核心部分，就是要让中国赶不上，为此正在全力以赴地努力，这也是事实。也就是说，美国的所作所为，就是要改变上述所谓的“趋势”，难道美国的努力注定失败，就没有成功的危险吗?

　　其次是所谓“中美利益高度融合的格局”。既然中国有超过美国的危险，而美国拒绝这样的结果，这就意味着两国在战略上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彼此之间存在根本性的冲突，以至于都有可能掉进可怕的“修昔底德陷阱”里了，哪里还有什么“利益高度融合”?即或两国间有一些“利益交叉”，但是能够冲抵互争雄雌的矛盾吗?

　　最后是什么“美国民主共和两党对华关系大体相同的认识”不变，这纯属胡说八道。几十年不变还搞什么战略重心转移，实施“重返亚太”战略!这不是中美关系的巨变又是什么呢?

　　至于什么美国的地缘政治野心“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打极端贸易战也已力不从心”之类的说法，笔者只能说这不过是一厢情愿的信口开河而已。

　　事实上，中美关系早已经走在跌宕起伏的路上颠簸的翻肠倒肚了。新的美国总统上台，不管是希拉里还是特朗普，都要使所谓“中美新型大国关系”面对考验的严峻，未来中美关系究竟向何处去，究竟该怎样塑造，不但美国人在盘算，甚至全世界都在盘算，中国倒可以“无需担心”而放心睡觉吗?

　　其实，《环球时报》这篇社评是典型的心口不一，嘴里说一套，心里想一套。几天来，这家报纸连篇累牍地大幅报道美国总统大选的消息，这不正是高度关注的表现吗?就算是这篇社评，笔者也相信是该报执笔人半夜不睡觉熬脑油拼凑出来的大作，写完之后是否能睡着觉都在所难言，笔者也相信，今晚《环球时报》也一定留出版面等待美国总统大选最后的消息，采编人员及主编也一定不睡，然而却要告诉中国无需为美国总统更迭担心，这就未免十分地滑稽荒唐了。

　　附：中国为何无需担心美国总统更迭

　　美国总统大选今天举行投票，北京时间明天中午就有可能出初步结果。无论希拉里和特朗普谁当选，对中国都不会有实质影响。

　　希拉里和特朗普在选举中都反复批评过中国，但同时应当说，中国不是他们竞选辩论的主题，这也算不上是中国话题在美国总统大选中最突出的一次。以中国当前的实力和影响力，我们在美国总统选举中这样“躺枪”并不感到奇怪。

　　无论美国人选谁当总统，中美之间有三样东西是变不了的。一是中美力量对比变化的大趋势变不了，二是中美利益高度融合的格局变不了，三是过去几十年来美国民主共和两党对华关系大体相同的认识也是轻易改变不了的。

　　一旦特朗普上台，会让中国更多面临中美关系中经贸层面的挑战。如果希拉里上台，可能会让我们面临更多来自战略和地缘政治上的挑战。但这种挑战不太可能是颠覆式的，中国经历了多次美国总统更迭，中美有了在不同领导人之间衔接、磨合的丰富经验，美国换总统，是中国完全可以应对的事情。

　　从根本上说，中美两国已经大到不能随便“变太好”或者“变太坏”的程度，因为那样的变化牵动面太广，无论美国国内还是世界上，都有太多“利益集团”牵涉其中，它们更希望中美关系“保持基本稳定”。

　　换句话说，中美关系典型应了“势比人强”这个道理。以美国总统权力规模，无论希拉里还是特朗普实际上都做不到完全按照个人好恶任意摆布中美关系，他们能够朝着中美关系“使性子”的程度将是有限的。

　　中美关系已经不是华盛顿一方说了算，更不是白宫的某位阶段性主人说了算。中美关系如今由华盛顿和北京共同塑造，而且北京塑造它的能力在不断增强。中国人现在有了更多自信，中美之间早已不是由华盛顿包揽各种主动权，从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南海就是个例子，“亚太再平衡”至少在这里声名狼藉，美国在南海施展对华强硬政策的杠杆几乎被折断了。

　　在经济上对华施压也未必就是白宫的长项了。美国经济已在一定程度上依赖对华出口，加上中国不断增加对美投资，共同拉动了美国的就业。中国不希望与美打贸易战，但真打起来，我们可不是赤手空拳。

　　发展对美关系，中国过去更多依靠在全球地缘政治中收集点滴的有利因素，如今中国的实力成为对美关系正面动力的最大源泉。中美发展新型大国关系，带给美国堂堂正正的利益肯定比华盛顿通过胁迫、耍手腕等能够搜刮到的利益大得多。美国在过去这些年里，一方面在中美正当关系的殿堂里做君子，一方面在中国周边搞小动作做小人，但华盛顿收获了昂山素季吗?收获了杜特尔特吗?它近期倒是好像收获了朴槿惠。

　　这次美国大选中民意有一个显著动向，就是希望美国收缩在国际上的帝国野心和战线，把更多精力用在重新振兴国内经济与改善就业上。无论中国还是俄罗斯，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扩张者。俄罗斯缺少扩张的实力，中国缺少扩张的意愿。目前国际格局上的紧张不能不说主要来自美国对中俄的过度防范和挤压，而对地缘政治的痴迷投入并没给美国换来实际利益，反而消耗了它的大量资源。

　　美国将其地缘政治野心面向全球的投射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打极端贸易战也已力不从心，所以这次大选中希拉里和特朗普唱出的高调很可能又是一场没有下文的廉价秀，世界不必太当真了。

　　附文二：现在就说美国拿中国没办法，未免言之过早

　　(按：这是笔者2013年在网络媒体上发表的一篇文章，现在再次贴出来，看看当代中国智库中一些名声显赫的大忽悠们多么令人吃惊地远见卓识。)

　　中国崛起的前途与命运究竟怎样，就外部环境而言，最大的影响因素就是中美关系，中美关系怎样发展，美国对中国发生怎样的作用，无疑是中国崛起的最关键外部条件，对此不会有任何争议。因此，长期以来，有关美国会不会遏制中国，将怎样遏制中国;会不会与中国发生战争，将与中国发生怎样的战争，一直都存在各种各样的争议，各种说法琳琅满天，令人目不暇给。但是现在，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已经有了最新说法，即美国现在已经拿中国没办法了，既然已经拿中国没办法，所以有关一切遏制与否、战争与否的问题统统都无关仅要、如过眼烟云了。

　　这一说法见诸于《环球时报》12月12日一篇题为《世界格局转型期，中国应有大胸怀》的综述文章，这篇文字是“中国改革劲、亚太变数多”系列报道中的一部分，众多专家学者在此发表重要意见，其中，有的人称，“美国找不到一个对付‘老二’的办法，因为中国既有苏联的军事实力，又有日本的经济实力，还有欧盟的独特价值体系，同时和美国实现了巨额的贸易捆绑和金融捆绑，对于这样新型的‘老二’，美国确实没有很好的办法”。这还不算，更还有人断言，“美国非常清楚遏制不了中国”。也就是说，不但美国找不到遏制中国的办法，而且对于这一点，美国当局已经“非常清楚”了。这样一来，遏制政策即将或者已经寿终正寝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这是一个多么令人宽心的前景啊!展望未来，面对中国崛起，美国要么望洋兴叹、摇头叹息，要么就得屁颠屁颠地跑来和中国套近乎、拉关系，否则就只能向隅而泣，想到这些，中国人不是将做梦都要笑出声来了吗?

　　我们说，这样的说法纯属毫无根据的胡说八道。此等胡说，与美国上次大选前一个时期中国专家学者判定美国奥巴马政府已经疯了，中国可以坐等不动，等待下一届政府的建议如出一辙。

　　第一，美国对付中国的办法历来很多，现如今更是层出不穷。

　　有关这个问题，不需要从军事、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加以说明，仅只看看如今中国有多少人无比亲美，在中国充当美国的第五纵队;只要看看有多少人把老婆孩子存款房产等统统转移到美国而只身裸在中国，就一目了然了。事实上，简单进行一下中美PK的条件对比就能发现，中国的不利条件更多、更严峻，美国随意撬动几个杠杆就够中国应付的了。事实上，美国之所以担心中国带来的挑战，与其说是中国的发展崛起造成的，还不如说是美国自身寄生堕落所造成的。因为美国霸权已经进入到寄生堕落的阶段，自身的生产能力创造能力再生能力每况愈下，所以中国发展所带来的实力变化才令其心惊胆战。但是，这并不妨碍美国找到一系列对付中国并令中国疲于应对的办法，战术层面是这样，战略层面也是这样，比如重返亚太、空海一体战，非洲司令部等。一旦需要，这些措施就可以全般全方位地扼杀中国的利益，而美国就是要确保这样的绝对优势。这就是美国对华战略的实质。

　　第二，美国的战略能力历来不容小视，对付中国还远没到黔驴技穷、山穷水尽的地步。

　　什么“中国既有苏联的军事实力，又有日本的经济实力，还有欧盟的独特价值体系，同时和美国实现了巨额的贸易捆绑和金融捆绑”。恰恰相反，实际情况是，中国既没有苏联的军事实力，也没有日本那样的经济实力(主要是技术上不如日本)，更没有欧盟那样的的独特价值体系，所谓的“贸易捆绑和金融捆绑”更是屁用不顶，实际上美国甚至随时可令中国血本无归。既然美国以前能找到对付苏联、日本的办法，也必然或者必定要找到对付中国的办法，而且还将是更加系统、更加全面的办法，至于能否最终凑效，关键看中国的应对是否得法，是否在与美国的战略博弈中技高一筹。这还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以为中美之间的战略博弈或者战略竞赛美国这么快就败下阵来、束手无策，完全欺人之谈，也是一厢情愿的可怕的梦呓。

　　最后，不要低估美国，低估美国十分危险。

　　美国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霸权，就战略层面而言，其设计与谋划水平历来惊人，前苏联之所以遭遇历史性的失败，战略谋略上的失败是一个重要的因素。有关这个问题，笔者在2010年写过一篇《不要低估美国的战略企图》的文章，对此做了说明，这里还是借用那篇文章里的几句话作为本文的结尾：

　　低估别人是会犯大错误的，更何况是美国。对于美国，每一个中国人都不能不高度警惕，我们不能没有这个精神准备，不能没有危机意识，更不能没有危险意识。生活在这样一个风云变幻的世界上，可以放心地睡安稳大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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