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俄罗斯《生意人报》8月10日文章】原题:美国人的不安全感日益加剧:美国梦和美国世纪很快或将终结?(作者 美国《国家利益》双月刊编辑尼古拉斯·格沃兹杰夫)
随意翻开任何一份有关美国的统计报告,无论是经济形势还是犯罪率,人们难免会得出结论,即在安全和物质水平提升方面,我们的情形似乎并不那么糟糕。然而,隐藏在这些数字背后的,是对美国未来的更深层次的担忧,它不只笼罩企业界,也波及了政治精英甚至普通民众。
美国人显然已经没有安全感,政治也因而蒙上了一层阴影。2016年的总统竞选中出现了种种匪夷所思的民意起落,这正是原因所在。非但如此,这种心态的蔓延难以遏制,也很难归结出一两个主要诱因,跟上世纪80年代的选战不同,当时显得尤为突出的是对苏联崛起的担忧,或是对国家经济停滞的不安。何况卡特和里根的政治观点非常鲜明,选民可以在他们两人之间作出选择。如今的担忧似乎超越了政党层面,因为美国的综合实力和国际威信正在遭遇不断侵蚀。与此同时,那些一贯倾力捍卫美国国内及境外实力和影响力的组织,其地位也日渐式微,或者处于内部瓦解当中。
2000年的总统选举恰逢华盛顿赢得冷战胜利、美国被奉为维系及确保国际秩序的核心。国家经济的确能够不断复兴,出现了—波又一波的繁荣浪潮,令大部分居民过上了中产阶级的生活。如今,大多数选民认为国家的发展方向出现了偏差,哪怕他们对造成该局面的原因及解决之策看法迥异。美国人对美国梦、美国世纪可能很快画上句号的担忧与日俱增。
制度没有带来安全感
席卷社会的担忧情绪和脆弱感可以被解读为制度的不安全感。60年来,美国一直在组建捍卫自由的国际秩序以及夯实美国全球领袖地位的军事、防御、政治和经济组织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数年前,人们曾深信不疑,即只需签署两个自由贸易协定,—份针对太平洋地区,一份面向欧洲太平洋世界,美国便能重新成为全球贸易的基石,从而扩大北约以及美国在中东、太平洋地区的形形色色合作伙伴的影响力。
然而,到了2016年,很多人都开始担心美国可能没有能力、意愿,或者两者未能同时兼具,将统领全球这一雄心勃勃的计划贯彻到底。如今,包括欧洲人在内,美国的其他伙伴也面临同样的危机。
如此一来,由美国人主导的国际秩序将朝着没有哪个国家、哪个集团能确保全方位安全、经济繁荣这一新现实转变。这令我们陷入了沉思,担心近30年来所取得的成就可能出现倒退。
—些人指出,美国可能会被俄罗斯、中国或是其他一些实力不断增强的国家所边缘化,这类国家或许会组建自己的阵营,摧毁自由的国际秩序。另一些人则说,不堪“管理世界”重负的美国会走上自我封闭之路,在尚未对华盛顿的全球领导权失去信心的美国精英看来,无论如何,今日世界都充满了较之数年前要多得多的不确定性。
精英们开始认真思索以美国为首的国际秩序遭遇不断侵蚀的问题,普通国民也越来越担心美国扮演现今国际秩序捍卫者的角色不能给他们带来应有的回报。美国人过去一直被灌输这样的道理。即全球化将为自己带来更多福祉。然而,更为开放的贸易体系却引发了国内就业岗位的萎缩、技术及资本的外流;旧有屏障被打破,国家面临从移民到流行病等新威胁,美国人开始被迫卷入全球各地所爆发的众多新冲突当中。
精英希望重返90年代
美国应该支持乌克兰的领土完整,或者对中国封锁南中国海的企图作出反应,哪怕是冒着与莫斯科或是北京交恶的风险,只为捍卫抽象意义上的国际秩序原则,上述观念很难被美国选民视为理性。他们并不明白,俄罗斯国旗在塞瓦斯托波尔上空升起、中国通过兴建人工岛来扩大资源版图怎么就会妨碍自己找一分好工作,或是影响到汽油价格和日常安全?我们所目睹的,是美国政坛上的左派与右派正在上演奇怪的殊途同归进程:无论是左派还是右派,都对美国人能从向全球大多数国家提供安全保障当中获得回报充满疑惑,更不相信签署大规模的自由贸易协议会给自己带来切实的好处。
当年,小布什和奥巴马为争夺总统—职,都承诺过停止在海外翻云覆雨,而是专注于国内建设。然而,很多美国人都见证了在两人执政的16年里,美国的经济安全和国家安全水准是如何变得—年不如—年的。
因此,希拉里才会在自己的竞选活动中,将重点放在唤醒国民对于90年代所拥有的和平与安全环境的怀念上,而特朗普则大声疾呼要重振美国。普通公民对国家、对个人生活的不安全感正在削弱美国的政权体制,为解决这一问题,下一任美国总统或许将不得不充当超人:既要扩大国家在全球的影响力,也要将承担的国际义务减至最少。新总统只能让其他国家来分担维护全球体系的重任,并为国家以及普通国民争取更多的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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