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在湖南桃江县的某个项目有笔业务,我受公司的委派。前去签订合同并回收货款。
这个项目部在桃江县的乡下,从县城坐中巴往乡下走,不时可以看到公路两边村民新建的两层小洋楼,间或也有七,八十年代的泥砖房。不用下车,只要稍微往两边的新房子看上一眼,,就可以注意到,几乎每家每户新房子厅屋正中的墙上,贴的或挂的都是毛主席的大幅画像。除了毛主席的画像,并不见其他大人物的像。除了新房子或干净光线好的房子,火熏火撩的旧房或泥砖房则很少看到毛主席的画像!我当时很想把他们拍下来,可惜我手机的像素太低,未能如愿!
当时我就很奇怪,按理说毛主席是穷人的大救星,在农村,应该只有困难的群众才还会想起毛主席,为什么这些应该说是已经过上小康的群众,不挂别人的画像,却偏偏只挂毛主席的画像呢?当时我坐在车上,一路看着群众正屋厅中毛主席的画像,一路不得其解!
谜团的解开,源于送货司机的一场失误!
该项目部的工地在乡下村民的田间地头,货物要送到该工地,就必须经过一段村民集资自建的乡村公路。货车在拐入该乡村公路时,我提醒司机看路口上方的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超过15吨重车严禁进入,否则罚司机5000元人民币!”。司机一看,马上就停了下来,可该项目部带路的三个人却说“没事,我们已经跟村长协商好了,可以进去”。司机也想早点到目的地卸了货好拿运费走人。于是也不顾当地几个人的劝阻,开着20来吨重的货车就到了工地!
可刚到工地不久,还没来得及卸货,附近两个村的村长书记就陆陆续续地赶了过来,不准卸货!这下该项目部的人可忙坏了,(根据合同,货到项目部所在县我公司的义务就算是基本完成了)。于是从项目部经理到老板最后到镇政府县政府赶紧找村长书记商量,(该项目为国家高速工程)。从早上八九点钟一直“商量”到将近晚上八九点钟,村长和书记总算答应可以卸了,谁知附近的村民根本就不买村长书记的帐,还是不同意卸货!
正当该项目部找村长书记“商量”的工夫,有个农妇招呼我到她家里去坐喝茶,顺便聊了起来,该户村民两口子都是普通农民,丈夫种田间或在村子附近搞点副业(帮别人锯木)。她自己42岁左右,一男一女,男孩在外打工,女孩已出嫁!家里有两亩多水田,没山,她家里没分到山!她家也有一栋两层楼的小洋房!我问她家的洋楼是什么时候建起来的?她说他们家建了一年半,村民互助(我帮你建,你帮我建,只吃个饭,不算工钱),自己买点材料就是的。
当时我们坐在她家新房隔壁没装修的房子里。我问她“怎么你们这边家家户户的厅屋正中都挂毛主席像,你这里却没有?”她笑着喊我起来,带我到他家的新屋,打开大门,果然厅屋正中挂的也是毛主席的像!
回来坐下后,我问她,为什么你们这里家家户户都只挂毛主席的画像呢?她朴实地微笑着很严肃很认真地回答了一句“没有毛主席就没有共产党!”
坦率地说,当我听到她这句朴实的“没有毛主席就没有共产党”的时候,我的心灵为之一颤!
当目前许多所谓党的高级领导人自以为比毛泽东还高明还能干还有马列主义水平而抹煞毛主席伟大功绩的时候,一个村妇,却给了他们一个响亮的耳光!
虽然村长书记答应了项目部可以卸货了,但村民们还是不答应,而且他们也根本就不买村长书记的帐!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二点钟了,司机急得发疯!一天的时间耽误了!对司机来说,耽误一天就要损失千把块钱的收入!
我问他们项目部陪我验收货物的一个管理人员,打算什么时候卸货,他说再等一下,他们打算请镇政府出面让派出所的来解决!我听他这么一说,马上制止了他们的打算。然后我把从当地村民们那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他!一是他们中午请领导(县镇村有关领导)吃饭协商的时候给了村长书记芙蓉王烟而没有给另一个去探消息的村民芙蓉王烟因而告诉了村民,而村长书记也没把芙蓉王烟分给村民,村民们不答应!二是该地积累了相当多的官民矛盾。有青苗费(有户村民9分田青苗政府只补偿了5块钱)的问题,有河道的问题(该工程施工需占用村民灌溉河道而政府却没有任何补偿)。有乡村公路修建时政府投资不足村民筹资的问题!等等。经过我跟他们项目部的磋商,决定由他们项目部出钱买了几条烟,我恳请中午和我聊天的那位农妇,请她把那些意见比较大的村民召集过来,向他们说清事情的原委,我相信应该可以解决!
这时候项目部的人也没了办法,只好按我说的去办!于是我找到那位农妇,跟她说清了我和司机的情况,她答应我们去召集村民,过了没多久,那位农妇就召集来了几个村民,这时候项目部的人又担心给了村民们烟而村民还不肯让卸货,就对那农妇说:“如果再不让卸货,明天就让政府来解决!”不说还好,这一说,到彻底让那农妇愤怒了起来!:“政府来了又怎么样,大不了就是”,她把双手一伸,做出带拷的样子,然后继续大喊大叫:“只怕他们进得来出不去!我不帮你们叫人了。”我只好又赶紧打圆场,这大姐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答应去把别的村民召集起来,过了一会儿,村民们大概就来了有二十多人!
村民们到了以后,我就跟村民们说:“今天很不好意思,大半夜的把你们打扰,关键的还是我们的工作出了失误,不该贸然地让重车开了进来,虽然我们这次重车进来没毁坏路,但总是不对的。为了表示司机的歉意,他自己掏钱给大家每人买了一包相当于芙蓉王的烟,还请大家高抬贵手,让他把货卸了。”
谁知还没等我把这话说完,让司机给大家发烟之时,村民们大都不肯接烟,村民们就纷纷议论开了:"我们不是要跟你们司机和货主为难,我们是对村干部他们办事不公道不满!”“我们的青苗低的将近一亩才补偿五块钱”“我们灌溉用的河道一分钱都没补偿”“河对面那条路,我们要镇政府出五百块钱都不肯,还说他们绝不走那条路”。。。。。。
面对他们提出的各种问题,作为一个外地私营公司的办事人员,你们说我能怎么办呢!?
于是我站在一个高地上,提高了嗓门,慷慨激昂地说道:“大哥大姐,朋友们!我跟你们一样,我也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我也对我们本地的政府有各种各样的不满。用毛主席的话来说,我们同样是工农阶级,是无产阶级。我非常理解和支持你们的要求。。。。。。。。但是,如今你们对地方政府不满,希望通过扣押我们的货物车子来迫使地方政府解决你们的问题。但你们看到了没有,白天村干部只来了一下,镇以上的干部一个都没来!这么晚了,有一个村干部在这里吗?有一个吃皇粮的干部在这里吗?他们都睡觉去了,留下我们普通老百姓在这里群众斗群众,。。。。。。大家说,我们这样能解决问题吗!?”
当我在说道阶级矛盾,阶级关系,阶级感情的时候,很多村民都情不自禁的鼓掌!有的甚至留下了眼泪!真的!他们不在乎司机手上的那些所谓烟。他们在乎的是你能给他们一个公平正义的呼声!
最后,司机手上的烟几乎没送出去几包,村民们就答应让司机赶快卸货,还给我们提供手电筒!有的要送我们去吃饭。只是要求司机以后开重车不要再进了就是的。
由此我看到了群众的希望和要求:群众需要毛泽东!群众渴望阶级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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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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