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山青,太阳红
张万和
甲午之冬到南昌出差,顺路去韶山瞻仰毛泽东故居。时值冬月天渐寒,但参观的人川流不息,似有一种朝圣之感。
韶山,南岳衡山七十二峰最东的余脉,界三湘而远七泽,发岳麓而控东台,史因舜帝南巡奏韶乐、引凤下以得名,今又因出了伟人毛泽东而蜚声。诗云:“四周罗列千官伏,一水回环玉带缠。湖埋南岸重关锁,虎踞龙盘气灏然。”据说乾隆南巡曾言:此乃龙盘虎踞之地,五百年后必出“翻手动乾坤”之人,后人说“翻手”为“毛”即毛泽东,那预言太神了。在山下毛氏家族展馆里,还倒挂着一张韶山市地图,说它近似一张中国地图,言意小韶山影响大中国,图似虽有几分,但韶山人的骄荣无以言表。是啊,伟大领袖毛泽东的家在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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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首先参观了毛泽东故居。它位于韶山村土地冲上屋场,坐南朝北略偏东,背依青山,面临荷塘,茂林修竹萦绕周边,人言风水宝地。这是典型的南方农宅形式建筑,呈“凹”字型,为土木结构,泥砖墙,青瓦顶,总共十三间半,建于民国初年,为父亲毛顺生所修,他既种地又经营米谷,家境殷实。一九二九年春,房屋曾被国民党政府没收,屋内家什多有劫毁,解放后人民政府于一九五○年收归国有,按原貌加固维修并对外开放。现故居内陈列着许多当年的原物:毛主席少年时的卧室、书桌和衣柜,用过的肩担、水桶和锄头,学习用的桐油灯,秘密开展革命活动的房间,以及家人的卧室、用具,堂屋的桌凳、神龛,厨房的水缸、碗柜,农室的耕具、石磨,还有堂间的全家照和器皿等,无不显现着当年的陈迹。这样的故居看似平常,但时属上乘人家,毛泽东自言当列富农,是他得以读书的经济基础。当年的韶山并不富庶,民谣说:“韶山冲来冲连冲,十户人家九户穷;有女莫嫁韶山冲,红薯柴棍度一生。”也许,这是毛泽东决意改变中国的本初之源吧。
日出韶山。一八九三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毛泽东诞生于此,度过童年少年,至一九一○年秋外出求学止,共十七载时光。在读完私塾后,父亲希望他成为一名商人,并安置好学徒事宜,但在进步人士和书刊的影响下,他的世界观发生巨变,执意到东山小学读书,闯世界干大事,“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成为他的信念,韶山冲已锁不住其凌云壮志,父亲拗他不过而应允,从此离家进入一个崭新天地。临走时,他改写一首明志诗留于父亲:“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他后来考进湖南一师,二十四岁时撰写过《心之力》一文,阐明其杰出思想,抒发爱国宏志,体现伟人气概,被杨昌济老师打了105分。其开篇言道:“宇宙即我心,我心即宇宙。”文中提出:“天之力莫大于日,地之力莫大于电,人之力莫大于心”,“心为万力之本”,誓言“翻天覆地,扭转乾坤。”志在天下的毛泽东,襟怀“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之雄心,腹褁“沧海横流安足惧,世事纷纭从君理”之气魄,后来成为职业革命家,在中国大地上掀起波澜壮阔的革命运动,成为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人民军队和新中国的缔造者,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的舵手,全国人民的伟大领袖,功高天下,光昭日月。
在故居斜对面的楠竹圫,我们拜谒了毛泽东父母的合葬墓。它原是荒冢加一幢墓碑,一九八三年修葺时两侧新立汉白玉石,上刻毛泽东所撰《祭母文》和祭母挽联。联曰:“疾革尚呼儿,无限关怀,万端遗恨皆须补;长生新学佛,不能住世,一掬慈容何处寻!”“青风南岸留晖远,秋雨韶山洒泪多。”在较远处又参观了虎歇坪,一个圣灵传奇的山头,那里是毛泽东祖父毛翼臣夫妇的合葬墓。这两个地方,都留有毛泽东的足迹,两祖坟曾遭军阀挖掘,但因群众掩护未遂。在十八罗汉山麓,我们还参观了毛氏宗祠,内有毛泽东家族族谱。宗祠庄重堂皇,砖木结构,分为戏楼、中厅和敦本堂三进。堂中安放祖宗神主牌位,上悬“聪听彝训”巨匾,左右墙分书“忠孝”“廉节”,墙挂毛氏《家训》、《家戒》和《家规》等。少年的毛泽东曾在此与族长说理,为遭诬农民鸣不平,制止富豪打人。青年时又在此创办农民夜校,开展农民运动,夫人杨开慧为负责人并授课。祠堂内的“忠孝”“廉节”大字,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难怪其生前忠廉不摸钱,也许这影响了他的品格。毛泽东身后留诸世人的社会财富无法计算,但他家中没有个人财产,一生的收入除法定工资外别无长物,虽有不足二百万元稿费的额外收入,但除小量济困批用外全部留公,毕生的一切尽献国家与人民,毛家后人也无巧夺暴敛的豪富巨贪。如此清廉的人民领袖,委实令人折服,也是他无欲则刚廉生威的底气所在。联想到与他风雨同舟的周恩来毕生一片忠肝,两手清风,个人积蓄攒够五千元即交党费,还有并肩战斗的朱德元帅四次主动下调工资,一生积蓄三万余元全部缴党费,从中看到开国领袖们何等的高尚!怎不令那些鲸吞国财、榨取民膏的老虎们汗颜蒙羞,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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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韶山,我们得知毛泽东的故乡情分外浓郁淳厚。作为韶山之子,他一生曾五回故乡。一九二一年农历岁首,二十八岁的毛泽东一回韶山,为父母扫墓,洒泪写下催人断肠的《祭母文》,并撰写两副挽联,念颂母亲文其美(七妹)的懿德风范;同时引导家人投身革命,将弟泽民、泽覃、妹泽建和弟媳王淑兰等领上革命之路。一九二五年二月中旬,三十二岁的毛泽东偕夫人杨开慧二回韶山,亲建韶山党支部,播火家园,掀起农民运动。一九二七年一月七日,三十四岁的毛泽东三回韶山,考察农民运动,誓言“革命不成功不回韶山”,之后历尽磨难,扭转乾坤,终于建立了新中国。一九五九年六月二十五日,六十六岁的毛泽东首度以主席和游子的双重身份四回韶山,走村串户搞调研,为庐山会议准备第一手材料,其间写下《七律·到韶山》,倾诉感怀:“别梦依稀咒逝川,故园三十二年前。红旗卷起农奴戟,黑手高悬霸主鞭。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一九六六年六月,七十三岁的毛泽东五回韶山,深居滴水洞,秘住十二天,静心深思敏虑,擘划文化大革命,关注党和国家的命运。一九七六年秋,八十四岁的毛泽东病危之际,执意祈望再回韶山,被许诺病愈后成行方罢,但可惜天不假年,六回夙愿不竟而终。在其有生之年,他还数度派子女回乡省亲。毛泽东的故乡情与爱国情浑然一体,虽身为人民领袖,但同众生一样,故乡情结之浓烈一如常人。
在韶山,我们还得知毛泽东的亲情同样真挚诚重。他与严父的性格志趣有所不同,但充满了敬畏与大爱。他对慈母的勤劳、大度与善良,由衷地敬佩,这在他的《祭母文》和挽联中表达得淋漓尽致。他与弟弟与堂弟堂妹们情深意笃,引导他(她)们走上革命之路,成为中坚和英雄,包括妻子和儿子在内,一家六人献出宝贵生命,可谓满门忠烈,对其牺牲深感悲痛与自豪。他曾有过三次婚姻,应说充满恩爱、幸福与悲壮,也遭遇无奈与不幸。他与杨开慧是志同道合的情侣,在湖南一师诗歌唱和,初恋时坦言心爱“霞姑”,婚后因革命分离天各一方,但心心相印。首次离别时,他曾写下致妻的《贺新郎》:“算人间知己吾与汝”,期许“重比翼,和云翥”,后又写下《虞美人》以抒衷情:“堆来枕上愁何状?江海翻波浪。夜长天色怎难明,无奈披衣起坐薄寒中。晓来百念皆灰烬,倦极身无凭。一勾残月向西流,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杨开慧更是忠贞不渝,一九二八年冬月所写,五十余年后发现于板仓老家墙壁的《偶感》,凝聚了她对丈夫的无尽牵念:“天阴起朔风,浓寒入肌骨。念兹远行人,平波突起伏。足疾可否痊,寒衣是否备?孤眠谁爱护,是否亦凄苦?书信不可通,欲问无人语。恨无双飞翮,飞去见兹人。兹人不得见,惆怅无已时。”情何以堪!被捕后军阀诱逼她,登报声明与毛泽东脱离夫妻关系即获自由,但其毅然回答:“死不足惜,惟愿润之革命早日成功”,后英勇就义,毙而未死补射殒命。毛泽东得知爱妻牺牲后,致信杨家:“开慧之死,百身莫赎!”解放后又写下《蝶恋花·答李淑一》,首句便是“我失骄杨君失柳”,并说“女子为革命而丧其元(头),焉得不骄!”他与贺子珍的婚姻曾令人艳羡,从井冈山、长征到延安,风雨同舟,经历过生死考验,后来因故怅然分手,但彼此坦然面对,抱憾自疚而仰慕未泯,绝无恶意的攻讦怨恨,其大度雅量合乎人之常情。他与江青的婚姻,尽管有政治因素的非议,加戴“白骨精”华冠,诸多解读偏颇失真,但客观而言一如常人之家,应是恩爱有加的真心伴侣。这从延安的烽火岁月,他为她的题照,致她的一封信,信任有加而有度的任用,同志加夫妻的工作共处,淳朴清廉的家风,以及当事人的大量实忆中,可以找到铁样的确证。即使他对她有过批评,并未超越善意规劝范畴,难否其夫妻关系的和谐,难掩才貌双全贤良本真,她最后的遗言:“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最后的自杀遗书:“主席,您的学生和战友跟随您去了!”也许是其忠贞婚姻的最好注脚。毛泽东对子女充满了真爱,他经历了失子之痛、伤子之痛和丧子之痛,但从来都隐忍心中,对子女的严格要求一如平民之子,绝不允许闹任何特殊。他曾亲送毛岸英奔赴抗美援朝战场,牺牲后强压悲痛,与其他烈士一样埋葬异国他乡,隐将岸英的遗物秘装箱内存放身边直至去世后被发现。作为领袖,他忠国爱民;作为父亲,他教子严慈;作为丈夫,他已尽夫责;作为兄长,他呵护有加;可谓亲情殷殷,爱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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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虎歇坪旁,我们参观了滴水洞,即那个神秘的“西方山洞”。其实这里并无洞,只有滴水幽壑。毛氏族谱诗云:“一钩流水一拳山,虎踞龙盘在此间。灵秀聚钟人未识,石桥如锁几重关。”壑边建有一栋青色砖瓦的别墅,叫滴水洞一号楼,内凿防空洞,其与中国政局密切攸关。一九六五年国庆节后,毛泽东离京南巡九个月,于一九六六年六月五回故乡,在此隐居十多天,只有周恩来知其所在并与之联系。他在此精心运筹文革,试图“天下大乱达到天下大治”,并写下《七律·有所思》抒发心境:“正是神都有事时,又来南国踏芳枝。青松怒向苍天发,败叶纷随碧水驰。一阵风雷惊世界,满街红绿走旌旗。凭栏静听潇潇雨,故国人民有所思。”不日后,他在武汉写给江青的那封信的基本内容,也是在此酿成。
文革是毛泽东最看重的一件大事,也是中国敏感而沉重的话题。毋庸置疑,毛泽东是千古一见的领袖人物,他对共产主义理想坚信不疑,对社会主义道路矢志不渝,期冀“环球同此凉热”,心有宏伟蓝图,践行不遗余力,卓著贡献即使其政敌也无可否认。建国后尤其是晚年,他对党和国家的命运充满忧虑,逝前一年(1975),在写给周恩来的《诉衷肠》中袒露心迹:“当年忠贞为国筹,何曾怕断头?如今天下红遍,江山靠谁守?业未竟,身躯倦,鬓已秋。你我之辈,忍将夙愿,付与东流?”据说从不流泪的他,写完后泪流不止,几近哽咽。这位高瞻远瞩的伟人,在目睹苏联变修的现实,鉴于中国和平演变的威胁,出于反修防修的考虑,为突破历史兴亡周期律,义无反顾地开展文化大革命,发动群众自下而上地揭露社会的阴暗面,整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批判打着红旗反红旗的修正主义分子,并力将这种思想植根人心,甚至作为“大闹天宫”反复辟的预演。这场席卷全国的运动,一如朱德逝前赋诗所赞:“文革号炮响,帝修心胆寒”,“真心搞马列,地覆又翻天。”平心而论,这种防止党变修、国变色,避免卫星上天、红旗落地悲剧发生,正是他发动文革的动因与归宿,党中央的决议文件和领导人的讲话也都佐证这一点,即使今日那些否定者昔日也无一不是虔诚的拥护者,或阳奉阴违的麻烦制造者,只是在毛去世之后才袒露庐山,反其道而行之。也许运动史无借鉴,屡遭“左”、右双重干扰,局势虽可控但也偏离轨道,产生诸多非他所愿的问题,诸如转移大方向,斗争扩大化,极端民主化,法制破坏,内战甚至武斗等。毛泽东对此并不否认,曾经批评、制止并力挽狂澜,但认为这并非本质与主流,这场触及人民灵魂的大革命总体上“基本正确,有所不足”。他曾自我评价:一生干了两件事,一件是把蒋介石赶到台湾岛,把日本人请回老家去了,另一件就是发动文化大革命。对这场史无前例的政治运动,人们的评价并不一,因立场不同大相径庭。毛泽东曾提出“三七开”,生前要求做一历史总结,但抱憾未能如愿。在他身后,曾有军报记者调查三分之一拥护,三分之一反对,三分之一既拥护又发对;但后来做出的是一个全盘否定的决议,说它不是任何意义上的革命与进步,而是一场祸国殃民的动乱与浩劫。显然,这与毛泽东的愿望背道而驰,大相径庭。
而今注目滴水洞,在回眸与冥思毛泽东预见而未曾亲睹的东欧演变、苏联解体、颜色革命、“六四”喋血、现实的权力腐败、贫富两极分化、公有制瓦解削弱、黄赌毒的泛滥、金钱主义和拜物教盛行、共产主义信念动摇等之后,人们悠然发现与反思:难道这一切不正是文革曾反对与防范的吗?抚今追昔,人们不得不佩服他老人家“明者见危于无形,智者见祸于未萌”的洞察力,折服他预警并预制和平演变“防火墙”的前瞻性。无人否认文革中的问题,但人们诘问它仅仅是纯粹的问题吗?时至今日,这场触及人们灵魂的大革命其实仍是个未了话题,虽有决议但并未真正终结争议。共产党人是自由与民主的倡导者,笃信真理愈辩愈明,不争论的荒唐抑或涉嫌专制、怯懦与不负责任,绝对化的肯定与否定岂不有违唯物辩证法!从全面否定的角度看,它无异于宣告失败;从反修防变的战略播火看,它无疑已完成使命。这场本无终点的革命,如马克思在法国革命失败后所言:“革命死了,革命万岁!”毛泽东生前曾说:“这两件事没有完,这笔遗产得交给下一代,怎么交?和平交不成就动荡中交,搞不好就得血雨腥风了。”后来的事变果然被其不幸言中。文革留诸历史的经验与教训实在太多,实事求是的科学总结,有利于史鉴的汲取,妄议固然不可取,但任何绝对肯定与否定之端,以偏概全之偏,矫枉过正之枉,岂不悖之哲理,违之事实,却之中正!作为国人,当以公心而非私怨,以客观事实而非主观臆断,取精华弃糟粕,澄源流明是非,岂能违心愧对一心为国酬、九泉已安魂的人民领袖呢!怎好如列宁所说,泼脏水连浴盆中的婴儿一起倒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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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引凤山下,我们参观了毛泽东纪念馆。这座八千余平米的庞大建筑,内分十二个展厅,利用声、光、电、多媒体等多种形式,形成图片、实物、文献、艺术品、历史场景的立体结构,展现了毛泽东的革命实践活动。且看:从诞生到辞世,从上海-嘉兴、古田、井冈、瑞金、遵义、延安、西柏坡到北京,从中共建立、北伐战争、农民运动、秋收起义、土地革命、万里长征、八年抗战、人民解放战争到新中国建立,从三大改造、互助合作运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到抗美援朝、卫国戍边与国防建设,从“一穷二白”到独立完整国民经济体系的建立、第六工业国的跃进和世界强国的崛起,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和意识形态的各个领域,从内政到外交、世界反霸与国际合作,半个多世纪的风雨历程,毛泽东的个人史几近同步的党史、军史与国史,所建树的丰功伟绩与山河同在,并日月同辉,令人景仰之至。然而,综观这个纪念馆,并未如实地展现他的全部历史,给人一种非客观的缺憾。例如,被毛泽东本人最看重的政治遗产之一,作为马列主义创新发展、毛泽东思想精髓的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继续革命的学说,制定的社会主义阶段党的基本路线,发动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提出的三个世界划分学说等理论与实践,这些事关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党纲国本,显然被选择性地讳避了。这当然涉及到对他本人及其思想的评价,针锋相对的意见相左毋庸讳言,不禁让人叩问与思索。
漫步纪念馆,观览复沉思:共产党人是辩证唯物主义者,为何不能正视历史而失之虚无?我们声称高举毛泽东思想旗帜,为何连他的全集都没有出版,反而剔除与否定其本人最看重的核心与精髓,违其本源而诠释呢?尽管他功高如乔岳泰山莽昆仑,身后却遭到旷世未闻的狂热诽谤。也许他播下龙种,收获跳蚤,不肖子孙们竟然数典忘祖,瞽目鼓舌,狂掀非毛化、妖魔化浪潮,举世罕见地否定自己的开国领袖。君不见:国内外敌对势力、西方代理人、政界文坛的变色龙、掮客、文痞和各色报复者,以及巧取豪夺、窃国谋私的既得利益者们,是怎样沆瀣一气,戴着有色眼镜和巡航导弹,首选党的领袖为主攻的靶标矢的,竟诬蔑他“立国有功,建国有罪”,“只抓革命,不抓生产”,“只搞阶级斗争,不搞经济建设”,“闭关锁国,不搞开放”,是当代“秦皇暴君、大独裁者”,乃至“反人类、反人性、反社会的罪魁祸首”。更有甚者,他们竟罔顾事实,颠倒黑白,以弥天大谎蛊惑人心,鼓吹今不如昔,把他领导下人民当家做主、翻天覆地巨变的新中国,丑化得连解放前的旧中国都不如,信口雌黄枉比滥谤,生前捧之九天,死后踏之地狱,时而自诩反毛英雄,时而乔装毛的传人,蜀犬吠日,天狗吞月,群丑跳梁,恬不知耻。这种魑魅魍魉舞蹁跹的狂潮逆流,运兵法攻心斩首为上,污领袖以诋毁党,砍旗帜以改弦易辙,摧制度以颠覆政权,搞“遏制演变”而售其奸,无非“欲灭其国必先去其史”,或宣泄自身个愤私仇,妄图将西方思想政治的转基因嫁接中国,复制苏东演变解体的中国版而已。因此,最伟大的领袖与最科学的思想遭遇最疯狂恶毒的攻击与诬蔑,便不足为奇了。尽管云遮雾笼不掩辉,却暴露其敌视的恶意,攻讦的卑鄙,色龙的善变,只是那不见硝烟却充满血腥的斗争,不知蛊惑了多少凡间人!而不设防的麻木,冷漠的放任,故意的怂动,教科书的嬗变,主媒的哑言失声,致使伪史悖论横生,黑白正误颠倒,逆流狂潮信马由缰,以至流蜚以为荣,抹黑成时尚,谁说不是一个国度的悲哀!这不禁使人想起《毛泽东传》作者特里尔所说:“不同的人摸到毛泽东这头大象的不同部分,从而得出不同的结论。”还有著名作家郁达夫的醒世之言:“没有伟大的人物出现的民族,是世界上最可怜的生物之群;有了伟大的人物,而不知拥护、爱戴、崇仰的国家,是没有希望的奴隶之邦”;“一个没有英雄的民族是可悲的民族,而一个拥有英雄却不知道爱戴他、拥护他的民族,则更加可悲。”
令人欣慰的是,我们在纪念馆内,有幸见到晚年的习仲勋参观这里留下的两副题词:“坚持毛主席亲自诠释的毛泽东思想!”“毛泽东思想是亿万人民革命意愿和实践的结晶,它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们一切工作的指导思想”,多么耐人寻味,何等中肯尖锐!又看到百岁老人雷洁琼副委员长的题词:“公者千古,私者一时”,切中命门之言,引得一片热议。令人记忆犹新的是,历经坎坷的黄克诚大将,晚年身体欠佳,但针对“非毛化”阴风仍出面捍卫,不解者说他“愚忠”,他却言道:“这不是愚忠,这是捍卫国本”,言之铮铮,掷地有声。还有许多曾参入或主导对毛泽东及其思想加评开比者们晚年的自我反思,更是发人深省。尤其晚年的王震将军,针对“非毛化”逆流慷慨激昂的陈词,最是振聋发聩:“现在社会上有人污蔑和否定毛主席,你们都不说话。告诉你们,反毛主席的都是婊子养的和杂种野兽!”又说:“将来我去见毛泽东时,我要对他讲,你讲搞不好要改变颜色,过去我不懂,现在懂了!”逝前,他特向中央仗义执言,并向后人留言:“毛主席比我们早看至少五十年”。更联想到不久前,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改开前后两个三十年互不否定的论述,应是对否定前三十年之否定的拨乱反正,可谓高屋建瓴,空谷足音,黄钟大吕!进而思索,新的党中央领导的强力反腐,铁腕治贪,打虎拍蝇,难道不正是毛泽东继续革命思想的题中应有之义吗?环顾欧洲柏林墙的倒塌,苏联的解体,各国颜色革命乃至政变,难道不也雄辩地证明毛泽东学说的预应威力吗?辨才试玉须有期,噩梦醒来是早晨。实践证明,毛泽东思想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一时不解,千古自喻。今天,毛泽东去世后的中国,正处在历史发展新的路口,亟需科学的历史总结、理论与实践的创新。这是一个时代的命题,正确的结论和光荣的践行,既仰赖时人,又寄望后昆,也告慰先人。唯有如此,我们才能激浊扬清行大道,正本清源开新宇,中国才能走向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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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毛泽东铜像广场,我们瞻仰了为他百年诞辰新竖立的紫铜雕像。新铜像总高十点一米,背衬韶峰,面朝东南,正视前方,身着中山服,胸戴主席证,手执文稿,巍然挺立,再现了他出席开国大典时的风采,表明他是新中国的缔造者和国家的象征。据说雕像运抵途中,曾莫名停宿井冈山,寒冬腊月漫山绽开杜鹃红,竖后揭幕时天上日月同辉,无不反映了人天共仰的膜拜与尊崇。我们瞻仰铜像时,恰值冬雨霏霏,但人们全然不顾,井然列队,肃然起敬,虔诚献花,鞠躬拜谒,人群中还不时唱响《东方红》。报载:在我们瞻后不久的毛泽东一百二十一年诞辰日,十万人齐聚韶山缅怀他老人家,为他献祭的鲜花成丛,燃放的鞭炮纸屑堆积尺厚。虽然在非毛化喧嚣的日子,这里一度冷落过,但不久重新火热起来,大概是人心难违、天意不欺吧,“毛泽东热”成为中国大地不可逆转的历史现象。据统计,截止目前,已有一百四十个中外国家的八千余万人来韶山瞻仰毛泽东,如此殊荣,举世无双。
面对雕像,仰望苍穹,公道自在人心。诚然,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们不能苛求毛泽东完美无瑕。古语云:“在古人之后,议古人之失,则易;处古人之位,为古人之事,则难。”毛泽东是第一个喊出“人民万岁”的领袖,他把毕生献给了人民,人民怎能忘怀他!侧耳聆听于韶峰之下,但闻热议纷纷:“毛泽东开天辟地,国至高,民至上,功至高,论至典,品至崇,人至伟,无人企及!”“毛泽东思想无可厚非,中国欲免步后尘成为苏联第二,唯毛泽东思想是举,方能纲举目张!”“毛泽东有公敌而无私仇,不是完人却是伟人,不是显赫一时而是光耀千古!”尽管毛泽东自言:“地球离了谁都会转的,离了毛泽东,也一样转。”但他是难得一现的世纪伟人,千年伟人。他的核心领袖地位不是自封的,而是历史形成、人民公认的,深深地植根于皇天后土,烙印在岁月人心,让人懂得什么是不朽!
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但他的影响超越国度,受到中国与世界的景仰与爱戴。仰望韶山,不免想起英国元帅蒙哥马利所言:“古往今来,最伟大的战略家是毛主席。中国人说他是太阳,我颇认同这个比喻。”俄罗斯总统普京则说:“中国的毛泽东主席,是人类社会的伟大领袖。毛主席搞的不是‘个人崇拜’,而是‘人民崇拜’,因而他赢得了绝大多数中国人和许多正直善良的外国人由衷的崇拜。……我要强调的是,那些否定毛主席的小人,就连敌人也看不起!我也是追星族,我的偶像是毛泽东。”美国学者施拉姆地说:“一百年之后,毛泽东仍是世界人民最为关注的思想家与军事家”;“毛泽东的一生,是在为全人类的最终命运战斗和操心的一生。他不仅是公平正义的化身,也是不畏强权的斗士。他不仅处处维护中国劳苦大众的利益,也为世界人民的民族解放事业费尽心血。毛泽东个人出色的战略眼光,让那个时代其他政治领袖黯然失色。”
虽然,他与世长辞了,所开创的事业未竟,后人也不可能毕其功于一役,但重要的是坚冰已经打破。尽管历史是波浪式或螺旋式地曲折行进,然而毛泽东思想的重光与社会主义的复兴定然前途光明。一如历史学家维特克在回答马克思女儿提问时所言:“时间是生命,最终会淘去一切沉渣”,“蜜蜂盗花,结果却使花开茂盛”,“暗透了,更能看得见星光”。公者千古,伟人常青!他虽死犹生,如伟岸的丰碑耸天立地,云掩不蔽、风撼不动、雷打不倒、人诽不垮的永恒!
韶山依然青,太阳分外红。在山岳面前,顽石抔土何足道;在太阳面前,迷雾阴霾终须散。“尔曹身与名俱死,不废江河万古流”;“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也许,这就是自然的法则,民心的定力,历史的明鉴,时代的呼唤!
张万和 中国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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