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弗兰克的《白银资本》
弗兰克的《白银资本》是我在QQ群里看到的别人推荐的书目,这本书当时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被推荐,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这可能因为我当时还没读过这本书,所以很难对别人推荐理由形成概念。后来翻阅乌有之乡的一本出版物,发现这本书也赫然地登在乌有之乡向读者的推荐书目上。在后来,又在读韩毓海的《五百年来谁著史》看到《白银资本》是那本书的参考书目。这种种的缘故,使我终于找了一个时间好好地把这本书读了一遍。
这本书回答了这样一些问题,如,西方的兴起是因为西方人的一些特别之处吗?比如理性思维、科学技术、工业革命或经济的发达等等?如果不是这样的原因,那么,东方是如何衰落的,而西方又是如何兴起的呢?作者认为,直到18世纪中期,西方在经济上和科技上都大大落后于东方中国,西方人之所以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一个是他们通过战争攫取到了美洲的白银和非洲的黄金,这为他们经济的起飞准备了物质基础,另一个是由于他们经济上的不发达,人口增长率低,使得他们不得不着重于发展节约人力的工业器械,第三个原因,则是因为东方毁于全球性的白银资本的金融危机,而西方则抓住了这个历史机遇,从而超过了东方。
读这本书,我原先期待的是作者解释西方如何使用阴谋,从而在经济上击垮清王朝的,但读下来发现,作者根本没有这种意图,而是从经济史的角度,详细解释了西方的一系列选择的背后的客观原因。例如,当时拖垮清王朝的西方的金本位制度,就不是西方的故意而为的,而是因为清王朝对白银的几乎无限量的吸纳,造成了西方白银的短缺,并因而在西方造成了银贵金贱的格局,因此,西方就不能能采取金本位制。作者这种求实的态度,力图超越种种偏见,以给出一个公允的历史的真实图景,让人非常感动,也让人感觉读这本书收获很大。否认阴谋的存在是不对的,因为这世界处处都存在阴谋。但凡事都已阴谋的眼光去观察事物,那就很难说没有带上严重的偏见了。总之,正确的态度是,有阴谋论,但不唯阴谋论,在任何时候都要有对事实真相的渴求。可以说,《白银资本》就是一本能很好满足人对事实真相渴求的书。
这本书让人印象最深刻的还不是它对事实真相的揭示,它最让人难忘的是它考虑问题的方法,即整体主义的方法,这种方法重整体结构,拒绝拘泥于局部特征,重共性,拒绝局限于特殊性,重横向整合,拒绝纵向分割,重螺旋周期式的模式,轻线性的模式。如果按作者的这种方法去思考问题,就会发现,任何一件事的发生,不是取决于内因和外因的相互作用,而是取决于矛盾双方的相互关系。这样的思考方法是对“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是变化的条件”这个理论的很好的颠覆。因为在这一理论的指导下,我们常常是重视所谓“内因”,而常常是比较地忽视“外因”。比如“人善被欺,马善被骑”这句话,对人之所以被欺,马之所以被骑,做出了“内因”的解释,也就是说,是因为自身的“善”,即老实,造成的。但是,一方的“善”难道不是因为施害一方的“恶”造成的吗?这时,究竟应把被害者的善作为内因,还是把施害者的恶作为内因呢?而且,一个人在此时此地是善的,但等他回到家打老婆孩子的时候,他就不是善了。这时,内因和外因谁是谁就更说不清了。归根结底,实际并没有一个稳定的“内因”能够被人把握,一切内因和外因都是相互关系决定的。既然如此,我们头脑中的线性决定论是否应该改变一下呢?比如,我们通常的思维方式就是A=>B,B=>C这样的,现在我们是否能设想一个A、B、C互相决定,互为因果的关系呢?事实上,这种环形或网状的结构也许才更符合客观实际。
《白银资本》这本书虽然驳斥了马克思对东方的偏见,也驳斥了马克思臆想出来的人类社会的五个发展阶段的理论,但弗兰克并没有反驳马克思关于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的理论。是否是因为资本主义无论在政治上、经济上还是文化上的深刻危机,使弗兰克确信,世界的经济发展重心必然会东移呢?至于这种转换将会怎样发生,这不是作者现在能做的事,当然这也是我们做不了的事,我们唯一能做的也许就是尽量展开想像吧。东方的世纪将是怎样的世界呢?我想一定是实现了人类大同的共产主义社会。一定是“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太平世界,寰球同此凉热。”(2010/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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