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林文艺讨论会(17-2)
杜杜：新左翼文艺自身的价值
一.新左翼文艺是政治的文艺，政治价值是唯一价 值 当今天下，同志们敏而好学，领导们信 而好古。中央台推重孝悌，少年事迹感 天动地，小盆友环髻出镜诵咏经典，天 簌童声，直教人冷汗涔涔。卫星台及时 跟进，相亲栏目化为成语连璧，对对新 人妙语迭出。教育部心狠手辣，壮士断 腕砍掉英语好几十分，生生的帖补在古 文之上。 所以，响应中央号召，引用一段《尚 书》的话。 “诗言志，歌咏言，声依永，律和声” 。 “言志”可见其首要价值在于其反映的 观念，而不是音韵等感觉审美要素，感 觉要素从属于思想意义。《尚书》是现 存最古老的书，任何与之不符的文学理 论，只能算是对诗歌愿意的篡改。它已 明确解释了“诗”这个最重格律的文学 体裁，其格律反而是末流，必须附和思 想。可以推知，新乐府、新体诗、白话 文等革新的文学形式都是可行的，五四 运动也就具有天然合法性，那些污 蔑“五四”试图开历史倒车的所谓儒 生，实属数典忘祖，其观点根本站不住 脚。 又有《论语阳货》子曰∶「小子!何莫 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 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 识於鸟、兽、草、木之名。」子谓伯鱼 曰∶「女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为周 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与?」： “事父事君”，皆为兲纲伦理，是“言 志”的具体内容。因而，我国文艺不具 备自身价值，是为政治服务的文艺。并 且，“可以兴 可以怨”，说明引譬连 类、感发志意(分别为孔安国与朱熹 语)和战斗批判都是文艺是的重要部 分，“可以观可以群”则说明文学的社 会属性，印合“文学源于生活”，并指 出文学是社会生活的一部分，并非空洞 的抽象的思想。究竟兴为首还是怨为 首，争论颇多，但两者均属于文学四个 基本范畴，这点是无需质疑的。 “怨”对应今天的体裁就是杂文(字面 理解连诗歌都可以怨)，所以借无长篇 小说之故贬低鲁迅文学成就，抬高其他 民国文人，实在是无知者所为。 以上说这些看似无用，实则是对举 着“人性”“生命”旗号，反对文学的政 治及教育价值的庸俗文学理论的反驳。 在二三十年代文学价值的大争论中，梁 实秋和鸳鸯蝴蝶派，正是以这种与今 日“普世价值”相同的“人性”旗号来反 对鲁迅的文学阶级论的，先生则回应 以“焦大不爱林妹妹”证明一般感情也 存在阶级文化的因素。由于政治、教 育、道德本身全都是阶级属性，因而诗 言志说与阶级论实为相同，亦即文学主 要传达阶级诉求。 我认为，其实当年鲁迅先生是由于不愿 意复辟儒家，所以才没有抬出古人来反 驳文学的“人性”说。基于感情的理 论“传情说”虽然有《毛诗大序》作为 依托，将情的含义融进志当中，但那实 为语言游戏的暗度陈仓。后又有苏东坡 和佛教的一些理论，推崇个人的普通的 情感在创作中的主导作用，但后世文艺 实践当中，文以载道始终是中国文学的 主流，婉约词等能体现所谓人性的的文 学作品，无论从数目与质量，在古代文 学里始终处在劣势，唯有苏东坡、柳三 变、晏小山等不多的几位代表作家。
二.新左翼文艺是脑力雇佣劳动者的文艺，应体现作为异化主体的现代都市人的政治价值观。这是我们应该关注什么和持什么观点的 问题，我觉得是不言自明的。
现实题材的可以是加班、过劳死、不给 上保险、都市女性思想败坏爱慕虚荣、 男人无钱无能力结婚导致精神痛苦，结 婚后因男人赚钱少而离婚，拆迁亲人反 目成仇…….然而这些还得全靠政府来解 决，所以第一原则是讲述苦难，展现资 本家的残酷，并且采取拥护政府的立 场，要特别质疑“成功”这个词汇，展 示一个人的“成功”实际是以自己为目 的，以他人为手段，展示其给他人带来 的痛苦。
幻想题材还是反特、反贩毒组织比较 好，是给文化相对较低的群众看的，可 以模仿刘猛，不见得逻辑严密和文字优 美，主要表现我军我特工的勇猛善战， 增强国家荣誉感。
（2013-11-24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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