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祖在《梦回俄国革命》中宣称:暴力革命终归是被压迫者获得解放的真理(2015-11-19乌有之乡)。
按照这种说法,被压迫者欲“获得解放的真理”,除了暴力革命就别无他途了。而历史经验却表明,被压迫者在暴力革命当中所得到的“解放”,往往是“解”也解得不彻底,“放”也放得不痛快。因为,他们所得到的“解放”,必须以牺牲自由为代价。
被压迫者当然是没有自由的。他们从暴力革命当中得到的“解放”是不是就能够给他们自由了呢?以苏联为例。苏联老百姓在暴力革命当中得到了“解放”,他们自由了吗?苏联老百姓的“自由”,就是俯首听命于国家掌权者。否则,他们就只能是“人民敌人”。正是因为苏联掌权者剥夺了苏联老百姓的自由,苏联解体时,苏联老百姓都带着喜悦的心情作壁上观。我们的主流理论家在总结苏联解体的历史教训时,都把意识形态衰落当做苏联解体最重要的原因。就算这个理由成立,他们也不想想,苏联的主流意识形态为什么会衰落?苏联老百姓是没有言论自由的。老百姓没有了言论自由,苏联官方的意识形态就只能是掌权者的意识形态,与老百姓无关。既然如此,苏联官方意识形态就完全失去了存在的社会基础。没有广大民众认可的苏联官方意识形态,它本身就是一座没有地基的高楼大厦。虽然它可以风光一时,但最终是要倒塌的。剥夺老百姓的言论自由,这本身就表明,这样的政权非常虚弱。它一天到晚都害怕自己会“亡党亡国”,这也就是说,苏联的掌权者自己都不能解放自己。暴力革命者连自己都不能解放,他们怎么可能去解放广大的被压迫者?
那么,被压迫者怎么才能得到真正的解放呢?
答案是:权由民赋。
苏联掌权者的权力是凭借暴力革命得到的,而维护政权的办法也是暴力。本来,暴力仅仅是对付外来敌人的,苏联掌权者却将其用来对付自己的人民。在暴力的淫威下,老百姓连说话都要瞻前顾后,哪里还敢于过问国家权力?如果没有权由民赋这一条,被压迫者永远别想得到真正的解放。而靠暴力革命得到的“解放”,不过是解放了暴力革命者本身:他们由无权者变成了掌权者。老百姓得到的“解放”,不过就是换了一个统治者。如此而已,岂有他哉!
试问,被压迫者需要这种“解放的真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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