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宁
当今时期,不时有爆料称,某某警察同某某民众发生语言肢体冲突,某某民众被某某警察因某某事宜逮住,关进某某警察局进行某某审理。这类消息层出不穷,见怪不怪。总体看,是民众怕警察。如果笔者要告知读者,在中国历史上有个特殊时期,不是民众怕警察,而是警察“怕”民众,一定会认为笔者说大话。不信,请慢慢往下看。
笔者生在四十年代末的上海,解放时,已有两岁余。到了五十年代初,慢慢晓事,听大人们说,晚上,我不肯睡觉哭着闹着,大人只要喊一声:宪兵来了,我立马不哭了。当然,那个宪兵是指国民党的警察。还听大人们说:国民党可凶啦,警察与小偷,小偷被抓一次,砍左手,再被抓一次,就砍右手。这是我想得起来的点滴事情。
五十年代,警察与民众关系。那时不单叫警察,而叫人民警察了。这是我的亲身经历。一次,我看到对面马路上有个小伙伴向我招手喊我过去玩,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
斜里过刺穿马路,正好有一小队人民警察骑三轮摩托巡逻经过,打头的来个紧急刹车,还好,只是使我膝盖擦破点皮而已。民警帮我包扎一下,问清地址,送我回家。连连向我母亲道歉。
还有一次,弄堂里来了几位人民警察,检查防火防盗工作,走进祠堂,其中一位民警,是不懂政策,还是没经验,看到摆着罗汉菩萨,就大声命令:马上清除!解放多少年了,还搞封建迷信!并立即自己动手搬起来。声响惊动了居民。纷纷以理相争:这是政府允许的。祠堂主事拿出人民政府批准文件。民警同志倒也没十分坚持。只是叮嘱注意防火防盗就走了。倒是对付我们这些小囡,祠堂一点招也没有。我们小时候,比谁胆子大,以在菩萨罗汉座位下睡一晚为胜利者。夏天,正好乘凉,拿张席子一铺,就可以在地板上睡觉了。半夜,面前金刚罗汉呲牙咧嘴可吓人了。有几个小伙伴受不了,悄悄溜走了。我和表弟一直坚持到天亮。主事拿着竹扫把,把我们轰出去,叫我们晚上不要来了。但到了夜晚,小伙伴们嘻嘻哈哈又来了,灯笼对阿舅,照旧。
六十年代,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一天晚上,上海公革会负责人来到我们毛主义红卫兵指挥部说:“快来帮帮忙吧。”我问:“什么事呀?”他说:“毛主席说要文斗,不要武斗,而消革会大搞武斗。”第二天,我带了一队毛主义红卫兵,都是从各学校临时抽调来的,大约二、三百人左右,浩浩荡荡向上海福州路进发了。到了上海市公安局门口,就这么浩浩荡荡开进去了,一点阻拦也没有。我把两派拉到一起,让他们说清楚。结果可想而知:“公说公有理,消说消有理”。原先讲好,我们支持公革会。但现场消革会负责民警讲得头头是道,我一时无法搞清楚谁对谁错。于是,临时决定:谁也不帮。并想出一招,把他们两派隔离。原来科室,一律暂时贴上封条,盖上我们图章。另外找一个新办公场所:东西两端,中间拉一条红线,谁也不许过线。所有科室分成两套,比如政治,有政治公革,政治消革;指挥,有指挥公革,指挥消革;后勤,有后勤公革,后勤消革。各吹各的号,各唱各的调,倒也相安无事。市公安局次序立即恢复了。那时,都说要砸烂公检法,其实所谓砸烂,并不是把人民警察打得落花流水,而是让他们分开,各行其职,恢复市面上交通而已。可能有读者发生疑问:公安局领导上哪去了?你们红卫兵学生说的话怎么这么管用呢?这也是当年我要问的:自始至终没有一个领导出场。所以,这个特殊时期,是警察“怕”民众。警察有求于民众。民众反倒充当了警察的调停人。
七十年代,我下乡了。对上海城市人民警察与民众关系问题不清楚了。
时代车轮转到今天二十一世纪十年代,警察与民众关系我是清楚的。就以民众最近9.9纪念毛主席逝世40周年来说,上海的很多左翼同志都接到警察电话,被一一告知:我们接到上面领导通知,说你准备参加。直话直说,不要出门,不要献花,不要拉横幅,不要让坏人利用,外面情况复杂。等等。连说话长短口气都有统一格式,证明是上面统一布置的。
今天的警察与民众关系,与毛泽东时代不可同日而语了,整个掉了个啊!毛泽东时代,警民鱼水关系,到了所谓十年浩劫时期,则更是警察离不开人民群众的帮助与支持。今天,太平盛世,警民反而水火不相容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2016年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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