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毛主席第八次接见红卫兵
上海宝妹
1966年11月26日,我见到了毛主席,至今整整50年了。可能年纪大了,每每想起毛主席,总是眼睛湿湿,感情脆弱了。
说起毛主席接见红卫兵,无情的时间闸门打开了。一九六六年,年轻的我,和我的同学们一样,都还是十四、五岁的初中二年级学生,只知道下课了在学校操场上玩个半天,每每要玩到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是个充满朝气少有心事的懵懂少女。
一九六六年八月,毛主席的《我的一张大字报》把我们拉回了现实社会中。大字报中提到了刘少奇。我们知道刘少奇是毛主席的接班人,可大字报上说:刘少奇是最大的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而且一直在走。我们的理解,只要是当权派走资本主义道路,我们工农之弟就会过上有剝削阶级剝削的受二茬罪、吃二遍苦的生活。
我所在学校是浦东的东昌二中,属全日制高级中学,有高年级、低年级。只听说,高年级的红卫兵在北京毛主席接见了他们,还带回了指示。我们是低年级学生,班级里只能推荐二、三名同学代表全体本班级红卫兵去北京,等待毛主席接见。我们自己想想,什么时候才轮到我们去见毛主席,真的像我爸说的那样“等你们长大了,恐怕都没机会”。那时我爸在单位里,每年都被评为“劳动模范”“技术革新能手”“先进生产者”经常受到毛主席接见,就是不识字,没文化,这是个扫文盲的工人阶级。一想起这,我不知什么时候上北京见毛主席,心里就痒痒。最后,我们班级里比较讲得来要好的8位同班女同学商量好,自己上北京。
上北京,谈何容易?我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第一,来自家庭,那是1966年,我们的生活费,一人一月还只有七元到8元之间,各种日用品都用票据,比如说,粮、油、布什么的,都凭票供应。要家里拿出点额外的零用钱去北京,还是要比较开明的家长点头给予资助。那时我是家里老四,上面有两哥,大哥是高中生,已经去了北京,二哥比我大十几个月,后来拉练步行去了井冈山。第二,年纪这样小,外面好事坏事分辨不清,家里父母不放心。第三,来自外界,很多人说我们瞎起劲,人怎么小,有什么用。经过我们各自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成行了。
我们约定乘火车上北京,那时还没听说过飞机,就是火车都没乘过。火车站里,到处是学生,学生大串连,比现在人要多好多。真的好不容易挤上火车,好多是爬上去的,我们抢到二排位子,还是背靠背的,不错了。我们的对面,是五十六中的男生,也是初中生。三人位子坐了5人,到了小站上来了好多人,越发拥挤。真是位子上坐人,位子下睡人,位子靠背上站人,或蹬人,行李架上也躺着人,上厕所路不通,渴了就忍着,为了见到毛主席。火车走了3天两夜,可能是慢车,总是要等别的快车过了,我们车再走。穿的鞋子,脚肿得连扣子都崩掉了。出来时,家里给了15元,不错了,虽然路费是免的,可还是得节约点。
我记得很清楚,有次在车上休息,不小心把对面五十六中男生放在旁边的搪瓷杯盖,碰落到火车轨道上了,怎么办?我们是女生,面面相视,急得没有主意。对面五十六中男生,他自己爬下去拿,拿好再爬上来,等他要爬上来时,火车起动了。我们几个女生急得乱叫,急忙抓住他的手臂,可毕竟是女生,没力气。又叫又拉,就是不行。真在这时,来了乘务员,站在两个椅子靠背上,把他拉了上来。好多年后,想起这事,还后怕,也内疚,当时还没有对这个男生说声对不起。到了北京,我们住进了一所学校,吃、住都免费,学校里人满为患,到处是各地方的学生,都在等待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接见。为了见毛主席,我们在北京住了十几天,没去其它地方串联。所住学校借给我们很多粮票,钱是免的,粮票是要交的,每天八两,回来后再还给学校。我们在北京很忙,到几处有名的大学去抄写了比较有说服力的大字报,寄回上海,经过上海同学整理,刻蜡纸,印成传单发出去。
我记得很清楚,在北京,我们这一批,毛主席接见了我们两次,第一次所在学校11月24日接到通知,毛主席要接见红卫兵,要我们第二天(11月25日)去,时间定在下午。早上,学校发了香肠、馒头、面包等一天的干粮,我们等在前门,队伍慢慢往前走,可等到天黑,没见到毛主席。原来是这样,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红卫兵在天安门金水桥外走过看毛主席,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从东面走到西面,红卫兵应该看见主席,队伍往前走过去了,可毛主席从西面回到东面,红卫兵队伍也回到东面,所以队伍不往前走,到了天黑,才解散了队伍。没见到毛主席,只能回原来的所住学校再等接见。于是就等着第二次。这是11月份了,北京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我们穿着单衣。为了见毛主席,我们大都忍着。学校又接到了通知,是11月26日,毛主席接见红卫兵。接受了上次的教训,改为毛主席乘敞篷车检阅红卫兵队伍,红卫兵则在固定地点守候。照例,我们清早起来,在学校领了香肠、馒头、面包之类一天的干粮,很早来到指定地点,矮的在前,高的在后。我属于矮的在前第一排,在我前面是一排解放军,一字排开,按照规定,原地坐下等待毛主席到来。我隔着一排解放军,视野很清晰。下午四、五点钟,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毛主席车队来了,顿时大家站了起来,齐声高呼: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万岁!文化大革命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万岁!口号声此起彼伏、响彻云屑。我隔着由解放军组成的人墙,非常幸运的看到毛主席了!毛主席高大的身材,精神抖擞的举着右手敬礼,面对着我们红卫兵,慈祥的笑容,今生难忘。几分钟后,主席从视线里远了,我们也满足放松了,要上厕所了,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后面的红卫兵男男女女哭成一团。我们一打听,原来是前面的红卫兵站起来,他们被挡住视线没能见到主席,有的女生被有力气的男生挤到旁边,而有的正好内急在上厕所,都没见到主席,遗憾的哭,不是流泪,是哭,伤心的很,想想两次都没见到主席,而且我们这是最后一批(毛主席第八次接见红卫兵,时间为11月25、26两天),心情之痛,可想而知。我们回到北京所住学校,这时候,我们大家这才想起上海自己的家,思亲之情,不由掉起眼泪。我们回到上海,立即加入返校闹革命队伍·····
一九六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至今整整五十年了,每每想起当年见到主席一幕,就热血沸腾,浑身充满力量,恨不得像小年轻一样,拼死一搏,投入到跟现在的反毛、诬毛、抵毁毛主席的恶棍的战斗中去。现在有时想起主席,感到有一首歌,很能表达我们这一代人的心情:“敬爱的毛主席,敬爱的毛主席,您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我们有多少贴心的话要对您讲,我们有多少热情的歌要对您唱,千万张笑脸迎着红太阳,”······每每想起主席,无比感触在心间。
半个世纪过去了,当时的情境仍历历在目。好像一切就发生在昨天,促使我拿起笔来,一五一十地记录下来,告诉给后人。抬头望见北斗星,心中想念毛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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