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见闻录之同志
共和朝改开37年 鲁西南贫困小县 临年 晨 雾霾重 十余米不辨物 生活在底层的三轮车夫们 在寒冬中乞粮 “上车不?送到家”“上车喽 电车便宜”叫喊声此起彼伏
“上车吧 这么远给两块钱中不?”一老车夫跟着一衣饰华贵者乞求着
“不给钱送不?”衣饰华贵者嘲笑道
车夫木然 贵者大笑 潇洒行
“俺先问的 你咋给拉走啦”“你先问的 人家咋上俺的车”争吵起
“吵啥吵 都是混穷的 都上车了 还咋呼啥”车夫们乱和着 声息
半晌 三轮车夫们有得三五元者 也有不见钱者 唉声不绝 叹声不断 为御寒 弓腰陡肩搓手 双腿颤抖踏步 在浓重的雾霾里 人影晃动 时隐时现 就像一群在地狱挣扎的游魂
“到草重庄多少钱?”一老汉问道
辛寒观老者 打工装扮 抗行李 提布包 忙道：“都是老百姓没讲 看着给吧”载行
“你这么大岁数啦还出去打工啊”辛寒搭讪
“打工?嗨嗨 谁还要俺 捡破烂维生”老汉道
“捡破烂?您孩子不养你?”辛惊
“养啊 怎么不养”
“养你 还出去遭那罪”
“唉”老汉叹了一口气 欲言又止
“咱都是老百姓 还有啥不能说类”辛笑
“俺是官吏要抓的人”
“啊”辛大惊 “你都这么大岁数啦 能犯啥法?”疑
“你可知道棚户区改造?”老汉道
“听说啦 国家给了二十七个亿 想让老百姓都住上好房子”辛答
“官吏没用二十七个亿建好住房让百姓搬迁 而是圈地招商 赔偿还很不合理 百姓不依 官府强行拆除 百姓到县衙跪求无果 怨声四起“
“就是 那天我路过县衙 确实跪了不少百姓 后来怎样了?”辛问
“看着被铲车 挖掘机捣毁的房屋 那可是乡亲们累死累活挣得血汗钱啊 我实在忍不过 就用村里大喇叭喊：‘为保护咱们的家园 草重庄的人都上’结果把衙役打了车砸了 当时地区武警都出动了 俺庄上的人还有邻庄上的亲戚 乡亲黑压压的 到处都是人 衙役没敢动”
“呵呵 国家本来想给老百姓办好事 没想到出乱子了 ”
“现在有几个真心给百姓办事的?他们看重的是金钱和政绩”
“现在的衙役真不知道咋想的”
“他们口号喊得最响 干点事就想张扬 只怕上级领导不知道 却不知老百姓暗地里都说:来时咳唠 走时肥猪”老汉道
“唉 怨不得咱县还是穷县 可惜了国家给了那么多钱”辛道：“后来怎么样了?”
“俺村里有衙役的探子 把我举报了 我在乡亲们的掩护下 跑了出去”老汉无奈道
“奥 你在庄上还很有威信哈”辛敬佩
“我57年大跃进的时候就入党了 干了多年支书 咱不贪不骗 乡亲们都看在眼里”老汉自豪
“你回来 不怕被抓?”辛寒担心道
“他们是探子报告 半夜到家堵人 我干支书这么多年 知道他们的做法 不怕”
“啊 那你怎么过年?”辛忧
“过啥年 回来看看就走”老汉道
草重庄到 老汉下车 付钱 欲走 转身看辛寒道：“你不会去报告吧”
辛寒笑道：“我党龄30多年了也是百姓 还报告?”
“哎呀 原来是同志”老汉伸出双手 辛寒迎 四手紧握
“下午六点 你来接我 有时间吗?”老汉问
“有 六点准到”辛坚定言
“好 哈哈”老汉长笑 转身疾行 消失雾霾中
忽 一人 浑身酒气 气喘吁吁 疾至 油腔滑调 趾高气扬 问：“老头 你的小电车 送的什么人”
辛寒未及搭话 三轮车旁闪出一老者道：“他送的是我 咋啦”
“你?”油头不信
辛寒不识 楞 瞬悟 连忙道：“是啊 我送的就是他”
“三爷 不是我不信 可刚才笑的那声 怎么可能是你啊”油头道
“哈哈 哈哈”老者连声大笑道：“你好好听听是不是我”
“吆呵 二狗子又咬人啦 三伯笑也不让笑啦”胡同里有人走出
“狗子 你的钱又输了吧”又人言
“这家伙没钱花了 又想领赏去啦”
“撞鬼了这是”二狗子自觉没趣 在人们的嘲笑中 走了
下午六点 辛寒驾电动车来到草重庄 一大群人在给老支书送行 刚炸的带鱼 酥肉 刚蒸的花糕 角子满满的一大兜子 都装不下了 还陆续有人双手捧着年货前来 就像当年百姓给八路送行
老汉见电动车到 上车 挥手向乡亲告别
辛寒开车行
“别往西去 往东开”老汉道
“怎么 你不去车站?”辛惑
“车站不能去 你把我拉到临商路 搭顺风车 安全还省钱”老汉笑道
“好”辛寒调转车头 向东疾驰
老汉在路边拦下一辆去南方的挂车 在中国稍有善心的师傅看到这么一位老人相求 都会乐意相助 当然探子除外
“再见 同志”老汉将手伸出车外
“同志 同志再见”
清官造福一方 污吏祸害一地 清官品似水德 污吏状如蝈虫 水养万物不求报 蝈食植叶空吱鸣
百姓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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