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本禹谈“中央文革在文革中保护国家文物”的情况
李山风
我们中央文革小组的几个人实际上人人都是积极保护文物、书画、典籍的。因为我们都懂点文化,知道那些东西的珍贵,不能随便就毁了。我那时一听到哪里有人在破坏文物,就心疼得不得了。一次我拉上关锋,一起去向江青专门汇报了关于文物被破坏的情况,江青又去报告主席。当时康生、陈伯达也都是很支持我这样做的。毛主席对一些人不认真搞“斗、批、改”,却喜欢去破坏文物,感到很不满。
1967年1月27日,主席叫我去与一些保管图书、文物以及考古和博物馆等单位的革命造反派开座谈会。我在会上讲了话,要坚决保护文物,并要求制定出具体的措施来。我的讲话公开发表后,日本通讯社马上就进行了报道,其他国家也有报道的。毛主席从《参考消息》上看了这些报道后,很高兴。他肯定了我的讲话和提出的办法,说这些做法都是对的。我那个讲话后来还出了个纪要,详细规定和引导有关人员,如何在文化大革命中保护文物、书画、典籍。王力在他的“反思录”里也说到了这件事。
在1966年8月文革中的“破四旧”期间,确实还是有一些古旧的东西遭受破坏。这一直是国内外的一些人对文革不满的原因。可是有些人明明是知道内情的,知道破坏文物主要是运动初期各地那批所谓的“老红卫兵”带有盲目性的偏激行为,而且不久即被中央文革所制止。但他们为了否定文革,就对当时的一些真实的情况闭口不谈。事实上,中央文革小组当时没有发出过任何一个破坏文物的指示或者讲话。
就拿批孔、清理孔庙、挖孔子坟的事情来说,最初是由曲阜当地的造反派提出来的,他们给中央文革写信反映当地文革运动的情况。毛主席阐明的马克思主义的道理“造反有理”,是文革运动的指导思想;而孔子的道理,归根到底,也是一句话:“造反无理”。因此,我们觉得,批孔是文革应有之义。但这是件大事,让群众自发去搞,不如由中央文革主动加以引导,防止造成不应有的破坏。当时北师大的学生造反派谭厚兰他们听说此事,反应很积极。陈伯达表示支持谭厚兰她们的革命精神。这个事当时就放到中央文革小组的会上来讨论了,这个会总理和康生都参加了。总理在会上讲了话,康生、江青也关心这个事。关锋是批判孔子的专家,他对批判孔子提出了很多好的建议,但他对清理孔庙,挖孔子坟是持谨慎态度的。不过他也说了,孔庙、孔子坟是几千年封建统治阶级压迫人民的象征,乘文革的东风,清理一下也好。但要有专家参加,不可乱挖、乱毁。康生在会上分析说,孔子坟里可能是没有什么东西的。孔子是穷教授,没有钱财,顶多有几捆竹简。陈伯达说,有竹简挖出来也好,可以弥补学术研究。他估计尸体早腐烂了,孔子的后人又不能像秦始皇那样保存墓葬。所以挖不挖只是个形式问题。我当然是积极拥护清理的,我提议,不妨由国家派出考古人员和他们一起去,这样既可以满足群众挖坟的愿望,又可以进行考古发掘。最后,总理综合各方面看法,拿出了意见:与考古所相结合,作科学的清理。
在得到中央同意后,由陈伯达、关锋和我向《红旗》杂志的林杰作了传达,要林杰去北师大作动员报告。随后谭厚兰组织了一个队伍, 在1966年11月浩浩荡荡地开到曲阜,结合当地院校的师生,成立一个“全国红卫兵彻底砸烂孔家店革命造反联络站”,在曲阜市大造了孔夫子的反。
红卫兵在曲阜造反,山东省委马上给中央文革打来电话请示。 我即根据总理在中央文革会上的指示精神,代表中央文革电话回复山东省委,要求他们告诉红卫兵,孔庙里的牌区,明代以前的都不能砸、不能损坏,要保护好。清代的可以砸,但康熙、乾隆的不能砸。孔庙可以改造,象收租院那样改造。孔坟可以挖掉,但要有懂文物的考古人员在场参与,对墓中文物要保护。陈伯达亦将上述精神直接告诉了谭厚兰他们。后来听谭厚兰汇报,根据陈伯达传达的总理指示精神,对孔庙的碑匾、文物要保护的都写上了红字保护,并留有照片。
考古队和学生们一起去了之后,主要是当地贫下中农的造反队伍动手挖开了孔子的墓,发现里面全是黄土,什么东西也没有,连竹简也没一片,更谈不上什么珍贵文物了。实际上,那是不是孔子的墓也不一定,说不定就是后人随意堆起的一个土包包。孔子当时没有很高的政治地位,他最高的官职只是个司寇,而鲁国又是个弹丸之地,能有多少东西留给他。孔子死的时候,他弟子还没有整理出《论语》呢,所以也不可能把《论语》放在里面。他一生是述而不作的,没有自己的专著。而《诗》、《书》、《礼》、《乐》各种典籍也不可能放在里面。
所以,所谓的孔子墓,只是在他被捧为“万人师表”以后,才由后人重新给他重修的一个墓。而孔子死时为他造墓的人都不是官僚、富亲,墓里没放什么殉葬品也是合乎情理的。实际上,几千年来,孔子的思想对帮助封建统治牢固自已统治阶级地位有利,他的墓实际上只是个糊弄人的象征。关于对孔庙里碑、匾等文物的清理,谭厚兰他们是根据陈伯达传达的总理指示精神,清朝康、雍、乾之前的碑、匾等东西,都是文物,不能破坏,以后的可以清理处理。谭厚兰她们当时就是按这个原则清理孔庙的文物碑、匾等东西的。
在我和关锋被打倒后,曲阜市里的一些人自己又起来造孔子的反了,叫做彻底反孔。他们批判我们包庇孔子,还不准砸康熙、雍正和乾隆的东西。他们要重新砸,于是有一块很大的康熙时修的碑被砸出了一条裂纹。文革结束后,有人说这些事情都是谭厚兰他们干的,其实不是,是曲阜市第二次大造孔子反的人干的。
在中南海里也有文物保护的问题。中南海的警卫战士说中南海里有很多都是皇帝的御碑什么的,要搬走。总理说,中南海里的文物要保存,清三代(即康熙、雍正、乾隆三代)的东西要保存,1840年以后的东西,有许多也是文物,也要保存。我向战士们传达了总理的意见,战士们都执行了,他们知道,康熙、雍正、乾隆的东西不能搬,也不能砸。所以,历代皇帝们在中南海立的那些石碑都保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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