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观察
□本报记者 赵凌
布什当选总统时，有人称美国开始出现“王朝政治”或者说“变相的世袭制度”，如果希拉里当选总统，是否又是一个新的例证？
变相的世袭成为制度？
一位反对希拉里的共和党人曾对记者说，“你看到过她年轻时的样子吗？我不知道克林顿为什么会娶她。”无论怎样刻薄的语言都无法遮蔽希拉里的光辉，不管过去怎样，她和丈夫克林顿将注定成为美国政坛最为耀眼的明星夫妻。
如果民调结果能保持到大选征程的终点，美国人将大有可能接受被另一位克林顿(指希拉里·克林顿)“统治”的命运。现在，美国人正在接受———对民主党支持者而言，他们正在忍受———共和党出身的小布什的领导，而现任总统的父亲老布什，14年前也是美国人的总统。
两个布什，两个克林顿——有美国人说，美国将要开始从布什王朝走向克林顿王朝。在世界上一个最倡导民主的地方，这种被形容为“变相的世袭制”是否真的已经成为一种体制？
在美国历史上，除了布什父子，还出现过一对父子总统。他们是美国第2任总统约翰·亚当斯和第6任总统约翰·昆西·亚当斯。不过，布什家族似乎更“盛产”政治人物，到目前为止，共走出了一位参议员、两位州长和两位总统(小布什和他的弟弟都做过一州之长)，是个货真价实的显赫家族。
在美国历史上，比较为人熟知的政治家族还有罗斯福家族和肯尼迪家族。罗斯福家族中诞生了西奥多·罗斯福和富兰克林·罗斯福两位总统，后者是前者的侄子。西奥多·罗斯福因其“胡萝卜加大棒”的扩张主义而留名青史，富兰克林·罗斯福帮助美国挺过了现代史上最严重两次危机：经济危机和世界大战，并创下了四度出任美国总统的纪录。
肯尼迪家族也是家喻户晓。这个家族的政治起源于约瑟夫·肯尼迪，自他娶了波士顿市长女儿为妻后便仕途坦平，后来出任美国驻英国大使。他的四个儿子中除长子意外身亡外，其余三子全部进入政坛。约翰·肯尼迪在43岁时入主白宫，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总统。罗伯特·肯尼迪先后担任参议员和司法部长，而最小的爱德华·肯尼迪也是参议员。有个数字是，目前肯尼迪家族共有26人曾活跃在美国政界。
好爹、好娘、好老公
2001年1月20日，小布什正式就任总统那一刻起，美国人开始重新体验“家族政治”的气息。尽管美国历史上有过父子总统的先例，但那毕竟是19世纪早期之前的事情了。共和党著名的战略家凯文·菲力浦斯(KevinPhillips)在其著作《美国王朝：布什家族的贵族统治、财富和政治欺骗》中认为，小布什的当选将给美国传统带来的最大伤害是：美国将会进入一种所谓的“王朝政治”(dynasticpolitics)模式。在此模式之下，一位政治家下台后，他们的妻子或儿孙将被挑选出来继承权力，这种裙带作风将伤害美国民主。在他的分析中，希拉里和前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多尔的妻子都是明证，两位夫人均成功参选参议员。
英国女议员贝蒂·布思罗伊德曾说过：“政治流淌在一个家庭的血液中，就像煤垢永存在矿工家族的指甲缝里一样。”杰克·西特林教授分析认为，在民主国家，政治很长时间以来就是一项家族事业如同家族企业一般，比如英国和日本，也包括美国。他认为家族政治得以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竞选必须堆积必要的资源，它们包括名望和金钱。这种体制使得竞选不再充分有效，因为一个不具备政治能力的人因其名气就有可能获选。
凯文·菲力浦斯在其揭露布什家族的书中认为，小布什得以入主白宫，凭借的正是布什家族积累了四代之久的财富、权力和人际关系。而布什今天所做的一些美国重大的内政外交政策，特别是伊拉克战争，都是服从于布什家族的既得利益。
美国政治与新闻学者、中国问题专家夏伟(OrvilleSchell)说，政治上的知名度就像名牌产品一样，在今天这样一个信息时代，政治家最大的挑战就是如何让自己变得有名———从这一点来说，布什和希拉里都有先天的优势，“当然这种优势是不公平的，但是，没办法，我们身处这个为名人疯狂的时代。”
“挑选一个领导者，而不是选一个姓氏”
有美国政治学者开始担忧这种家族政治的潜在延续会伤害美国民主，但也有人认为这些来自于政治世家的人可能比普通人更有能力管理国家。
观察历史会发现，来自政治家族的美国总统们大多早年就在父辈的牵引下接受有意的政治培养。小亚当斯在14岁时就在其父约翰·亚当斯任总统期间，开始担任驻俄大使的秘书，开始了对政治和外交的最初探索。富兰克林·罗斯福在和西奥多·罗斯福的女儿结婚后，受岳丈的感染，开始不甘于做一名律师。如今的美国总统布什也是在帮助其父竞选中积累了对政治的兴趣和经验。
这些政治家族有着诸多的共同点，对于政治谋略的熟知、参政议政的热情、雄厚的家庭财富，接受过最精英的教育———这些都为他们通向仕途最终入主白宫铺垫基石。
“我并不认为家族或者想象中的王朝会对民主产生威胁，”夏伟说，“对民主真正的威胁是国家的领导者并不理解民主的原则、不断地违反宪法以及不懂得保护公众的权。”
杰克·西特林教授持同样观点，“在我看来，这些家族候选人中很多人都遇到过失败。比如，两个布什都在议会选举中失利，肯尼迪家族中的人，还有戈尔都有失败的经历。毕竟人们有权利去挑选一个领导者，而不是简单选择一个姓氏。”
希拉里的“独立姿态”
从参选参议员到参选总统，希拉里一直以独立姿态崭露头角———她的表现试图说明，除了在姓氏上她和丈夫、前总统克林顿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外，作为一个政治家她代表她自己，也只靠她自己。
“和克林顿的关系是希拉里政治生涯中的关键，当然她对克林顿的政治生涯也同样重要。她能够当选参议员，不仅是因为她的名字和因克林顿所获的资源———这资源不仅有克林顿的名望和建议，还包括克林顿转移给她的所有政治上和财政上的支持网络。”杰克·西特林教授对本报记者说。
但西特林教授同时也承认，希拉里成功地扮演了参议员的角色，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政治权力———这个事实为外界提供了对她的可信性。
作为和希拉里有过交往的人，夏伟对希拉里的评价更是不吝赞美之词：“我可以告诉你，她是个聪明女人，非常博学、有见识，头脑清晰，而且能干。”他并不掩饰自己希望希拉里当选，认为这对中国同样意义非凡。“据我所知，在现在的布什政府里很少有人懂中国，但在克林顿时期，政府拥有大量的中国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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