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方宗教看西方民主

从西方宗教看西方民主

宋鲁郑

    2000年初到法国，印象最深的是随处可见的教堂以及一些热情的传教士。尽管传教士对来自东方的我们非常积极而友好，但却往往无功而返。对于无神论的中国人来讲，问题很简单：让我信也不妨，只要能证明上帝存在和无所不能。而传教士翻来覆去的也不过是一句话：上帝就是存在的，是一个无需证明的前提。时间长了也就明白了，原来所有的宗教都是先验论，你必须先相信上帝是存在的。后来，遇到一位来自台湾曾经有过从无神论到有神论转变经历的朋友告诉我：有神论和无神论完全是两个价值系统，根本是无法相互印证和说明，实质上也是无法沟通。所谓的争论其实就是鸡同鸭讲。恍然大悟之余，也就明白何以宗教在人类历史上制造如此之多的悲剧甚至灾难，却仍然无法改变追随者的信仰。

    在法国这个民主国家待久了，居然发现西方民主发展到今天和宗教之间存在如此之多的相似性。

    一是唯一性和排他性。不管什么宗教，都认为自己才是唯一正确的信仰，甚至从基督教一分为二的天主教和东正教都相互排斥。西方发生的数不尽数的规模不等的战争都是以惩罚异端为名，消灭异已。美国的先民就是为躲避宗教迫害而远离家乡英国来到北美。而民主也是如此。否定一切任何不同于自己模式的制度和信仰，非此即彼。

    二是先验性。对于有神论者来说，上帝是无可证伪的存在的，人类是如此渺小，是没有资格对上帝产生怀疑。而西方则强调民主是人类岂今为止最好的制度。不容任何质疑。即使出现问题，也不是民主的问题，是个别人的问题。法国的宪法甚至规定，国家政体不在修宪范围。这也就不难理解，尽管美国刚刚制造了一场全球经济危机，其本身也成了一个依靠借债维持的制度（仅对中国而言，上至总统奥巴马下至平民百姓人均对中国负债已达4000美元，曾经名列全球市值第一的花旗银行现在股份已不足一美元），然而却仍然无法改变全球范围内对这种制度的顶礼膜拜。相反中国三十年取得如此成就，却仍然被信仰西方民主的人士所千方百计的否定。如果说有神论者是拜上帝教，西方社会则已发展成为拜民主教。

    三是扩张性。基督教主导西方社会后，展开了此起彼伏的扩张。如臭名昭著的七次十字军东征（其中一次是完全由未成年人组成的，并在出征途中全军覆灭）。十字军所经之处无不生灵涂炭，烧杀掠夺。而西方在二战结束后，即以民主的名义发动冷战，而在获得冷战的胜利后，立即以“热战”的方式向全球输出。而造成的后果，从伊拉克就可见一斑。

    当然基督教历经几千年的发展和演变，已有所不同。比如不再排斥其他宗教的存在，其扩张的狂热性大大降低。然而，西方民主仍然还没有摆脱其扩张的惯性，也许，正在发生的经济危机将成为西方民主如他们的宗教般演变的契机和开始。至少，当委内瑞拉通过全民公投的时候，美国向其表示祝贺，认为体现了“公民精神”。而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此前的布什政府早已给该国贴上专制和独裁的标签。

    最后，值的思考的是，既然有神论者和无神论者是完全不同的价值体系，双方不仅不具有可比性，更无法相互参照和沟通。何以民主做为西方的一个价值体系就要普世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