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非洲津巴布韦的“狮王”塞西尔(cecil)之死在互联网上引发热议。猎杀塞西尔的人是美国明尼苏达州牙医沃尔特·帕尔默(Walter J Palmer),他来到津巴布韦,花50000美元花钱雇佣了两个本地人,引诱塞西尔离开保护区,并且在7月6日杀死它,然后砍头剥皮,并且拍照在社交网站上炫耀。这一系列举动,为他引来一片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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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尔默与被杀死的“狮王”塞西尔)

(帕尔默的诊所门口挤满了前来抗议的动物权益保护者)
目前,帕西默表示,自己的行为“并无不合法之处”。
(一)
帕尔默是一个狩猎爱好者,他在社交网站上晒自己与被杀死的动物的合影,常被人指责残忍,但也有人为此叫好。他的正式职业是牙医,美国的牙医收入较高,平均每年11万美元。帕尔默拥有私人诊所,仅凭他一人收入,就能达到美国“中产阶级”的水平。
“中产阶级”的社会学认为,现代文明社会被认为是一个橄榄形社会,高收入者与低收入者少,中等收入者多,“中产阶级”被称为“社会的稳定器”。如今,各国对中产阶级的划分标准并不统一,但是普遍观点认为,中产阶级有无产者和大资产阶级都不具备的仁慈、谦和、教养,是未来社会值得信托的、具有执政资格的阶级。
对于古代人类而言,狩猎是重要的生产活动,猎杀猛兽更被看做是英雄行为。古中国历朝统治者大都有狩猎的专门场所,较著名的有上林苑、木兰围场。古巴比伦的国王们喜爱猎杀狮子,并且在宫苑内豢养大量狮子,与之搏斗。欧洲古代贵族则习惯把猎物制成标本,作为夸耀谈资。这种传统一直延续下去,比如,1911年,英国国王乔治五世在殖民地印度猎杀了21只老虎。但是,人们对狩猎活动的观点,随着野生动物的大量灭绝发生了改变。
上个世纪初期,西方成立了一些动物保护团体,后来,各种国家性、世界性的动物保护组织不断出现,最重要的是世界动物保护协会(World Animal Protection)。大型猛兽,如狮子、老虎,由于濒临灭绝,被置于应受保护的地位。
我们都知道的是,“中产阶级”们同大资本家一起,为濒危的野生动物捐款,就像他们为非洲饥荒、战争难民捐款一样,被认为是富有同情心的。我们也知道,许多华尔街的金领、硅谷的高科技人才等等收入不菲的资本主义新贵,更愿意自称“中产阶级”,美国政府甚至宣称,在他们国家,中产阶级占总人口的80%,是一个结构合理——几乎可以做社会学课本模式图——理想的社会。
狩猎产业,旨在通过某些组织发放狩猎许可证,游客缴纳相应费用,在指定范围内杀死野生动物。北美、非洲都存在狩猎产业,但是选择非洲的游客显然更多。据《新周刊》报道:2004年起,中国新贵阶层开始有人化身猎手,或独自一人,或捎上太太、一两位朋友组团前往非洲、美国、加拿大等地,享受“过去西方殖民者才有的奢华旅行方式和服务”。北京两家狩猎俱乐部分别的负责人卢彬和王巍透露,在南非花六万人民币可以打一只斑羚或角马,花十一万人民币就可以打狮子——如果在美国、加拿大,花费可就要到四五十万……非洲打猎实在是便宜。
在“狮王”塞西尔事件之前,美国一名女主持人梅丽莎·博克曼也曾因为在网上晒出猎杀狮子的照片而被网民谴责。
是的,他们把照片晒出来,所以人们看到了,并且谴责。那些偷偷摸摸地打猎的又有谁知道?
再往更早追溯,把伊朗狮印度狮猎杀到灭绝,孟加拉虎也数量剧减不得不人工繁殖,这不怪当地人,而是英法前往中东、印度殖民经商的资产阶级绅士的手笔。
(二)
非洲政府出台狩猎法令,是为了“筹集资金来更好地保护动物”,可是,由他们向狩猎组织收税,再进行财政投入时,只有有限的一部分用到动物的育种、繁殖上面,很大一部分被行政管理组织消耗掉,另有一部分不知去向。
1990年,非洲的最后一块殖民地纳米比亚获得独立,然而,这些国家仍然依赖西方,属于英联邦成员国的竟有18个之多,经济和文化上更是被动。曾经走社会主义道路的埃塞俄比亚、坦桑尼亚等国,试图建立独立的工业体系,却在内外压力下失败。非洲的生产,一直处于全球资本主义的重重盘剥之下,出口利润极低的自然资源和农产品是非洲国家的外汇主要来源,当然——还有旅游。
狩猎似乎可以算“旅游产业”的一部分,在美国人帕尔默猎杀“狮王”塞拉西的过程中,两个当地人充当帮凶,但他们认为自己没有错。帕尔默给了他们5万美元。这是个诱人的数字,在贫穷的非洲,几乎是天文般的数字。现在,两个当地人被拘留了,帕尔默还在美国,也许会被引渡到津巴布韦接受审判——但很有可能不会。
7月28日,“主犯”帕尔默发表声明辩称,他事先全然不知猎杀的雄狮是“塞西尔”,而且花钱雇佣的专业向导向他保证这次打猎之行“合规合法”,他对“塞西尔”之死“深感遗憾”。中产阶级是资产阶级的道德观的忠实信徒,他们相信自由平等博爱,每年都为弱势群体大洒同情之泪,甚至给狗争取“狗权”。但是他们的同情,一定是在自己的利益范围之外的。如果触犯到他们的利益,“中产阶级”就会把温良恭俭让的绅士风度、富有同情的人道主义精神抛诸脑后。甚至,一点点奢侈品的考验,都挺不过去。这一点上,与饱受诟病的大资产阶级、封建阶级出奇的一致。非洲象牙做成的笔记本挂在十八世纪商人的脖子上;老虎的标本陈列在维多利亚时代绅士的私人收藏室里;波托西奴工挖出的白银是体面人家的精美餐具;茶花女玛格丽特或许不知道,她的钻石也许出自被克莱武洗劫一空的孟加拉国库;猎杀无数藏羚羊做成了披肩,成为富裕的市民太太心爱的“开司米”;印度被非法猎杀的老虎虎骨也许泡在某个香港大儒的药酒里,而塞西尔的皮,将披在他的椅子上……
他们是那样的文明,躲在钢铁的结实的越野车里,用猎枪射动物的血肉之躯;他们是那样的礼貌,宣称这是两个该死的非洲黑人的错,自己也很难过。
一句话,资本主义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并且成功地掌握了话语权,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虚假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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