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中华人民共和国前27年的社会主义实践是“照搬苏联”的“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中国从来就没有建立起苏联式的计划经济体制,中国在大跃进后所实行的连中央计划经济体制都不是。苏联设计的是一套极其精密的,复杂程度不亚于西方经济学的计划计算方式,而中国从来就没有学会过这一套,在大跃进时甚至干脆就放弃了制定严密计划的努力。
毛泽东早在1958年就开始猛烈抨击一五计划中模仿苏联所形成的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中央集权太多了,是束缚生产力的。(省、市)他们办的比我们好,应该相信他们。”到1958年,权力被下放的企业占到了总数的88%,连最为重要的财政权力都被下放到地方,直到改革开放后的税制改革才被收回。中国最终采用的是大跃进中与苏联不同的“两条腿走路”的战略,也就是大小并举,土洋并举,中央与地方并举。自此,“高度集中”的苏联模式在中国基本被颠覆。毛泽东对中国计划经济体制的改革远比苏联东欧的改革要来的激进和彻底。
1970年,中国根据当年的经济计划,进一步进行企业下放,继续大规模放权,70%以上的中央企业的管理都被下放给了地方,只有3%的国有企业直接归中央政府调控。同时将全国分为十个协作区,要求各自建立独立的工业体系,又进一步促使了财权、物权、投资权的下放。
在70年代,中国由中央调配的产品数量是600种,而苏联是6万种。到了70年代末,苏联的工业格局是4万个大企业,小企业几乎没有。中国的工业格局是4000多个大型企业,包括大队一级的城乡小企业多达150万个。
苏联的计划经济体制是一切经济活动都在中央控制之下,中央计划之外几乎无经济。而中国则是像毛泽东表示的要学习美国“把权力分到五十个州去”大多数经济都不在中央计划管辖之内,而在中央计划之外。地方拥有相当大的财权和企业经营管理权,甚至是独立的工业体系。也就是毛泽东比喻的“虚君共和”式的全面放权的计划经济体制。中国的计划经济体制一直都在不断的改革之中,把它说成是“僵化”是毫无道理的。
在文革结束后,华国锋主张继续进行大规模重工业建设,即雄心勃勃的“洋跃进”,这意味着要把大部分被分到地方的经济权力重新集中到中央来,也就是恢复一五计划中的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而地方分权化格局在文革中已经成型,回到一五计划中的中央计划经济体制在中国已经事实上不可能。更何况这完全不符合地方政府的既得利益。这也成为了后来华国锋下台的原因之一。
然后再说下苏联集体农庄和中国人民公社的区别。
从中央对农业生产的指标来说,苏联是把产量指标和具体增产措施都发放到集体农庄的,地方只要照办就行。而中国的指标从来只到县一级,下面则由每个生产队自己想办法增产。其经济计划只有坠基本的产量指标和人员指标,比苏联不知道简单到哪里去了。
从在国家中的地位来看,苏联的集体农庄只是一种综合农业企业,只是对内部具有一种半自治性的管理权限。而中国的人民公社后来完全取代了原有的乡和区这一级基层政府而变成了县一级政权下面的基层政权。
从功能来看,人民公社是要搞工业的,集体农庄是专搞农业的。人民公社的社队企业在我国的经济格局占有重要地位,在改革开放后纷纷成为乡镇企业和私人企业,(像我们今天所熟知的美的冰箱就是由社队企业发展而来),并在我国的改革开放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而苏联直到解体都没有类似于“社队企业”的概念出现。
最后我要说说我的总结。
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和中国人民一直都在探索一条中国的社会主义道路,而不是像某些人所说的“照搬苏联”,其探索过程是极为艰辛的,犯的错误和遭遇的挫折更是不在少数。为了社会主义,为了理想,毛泽东本人也早已做好“跌得粉碎”的准备。毛泽东和他所一手创立的中国共产党也始终没有放弃对社会主义和民主的承诺。就像一位在文革中遭遇长期迫害但始终坚持信仰的中国共产党员在《明报周刊》中所说的那样:“中国革命胜利后,毛泽东建立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尽管在民主建设上仍有诸多的缺陷,但它仍是中国历史上最民主的政府。你可以对民主的不完善、不健全,甚至违反规则提出责难,毛泽东在党和国家的民主制度的理论和实践方面,不是没有可指责之处的,但是他仍然是党和国家民主制度理论和实践的探求者和力行者。他可以有一千条缺点、错误,但是终其一生,他是始终热爱著、牵桂著他的人民。”
在前27年建立的还是一套还很不完善,带有很多缺陷的社会主义制度,它是具有相当大的历史局限性的,但它比起旧中国来说又是破天荒的,超前的。我们不能对前27年建立的社会主义制度简单的肯定一切或否定一切;也不能像一些反共文人一样鹦鹉学舌般的将前27年的社会主义实践动不动就说成是“照搬苏联”“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来肆意加以否定甚至将其作为自己合法性的来源。而那些高喊“大踏步的提前进入共产主义”“取消家庭”,甚至在认罪时还要高呼“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的极左分子及其追随者们和鼓吹“今天资本主义的剥削不但没有罪恶,而且有功劳”“劳动人民不是反对剥削,而是欢迎剥削”的极右分子们就是这样做的。历史的伪造者同历史的伪证者一样,不仅丧失了现实的人格,而且有历史的遗臭。我们需要的是对前27年的社会主义实践进行科学的批判和反思。批判和反思的目的是为了发展和超越。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前人的一切努力都将赋予东流。
不忘初心,继续前进,走好新长征,为实现中国梦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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