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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距离观察农村民主化进程

耕读持家 · 2011-11-09 · 来源:乌有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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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本届农村换届选举工作落幕已告一段时落。与以往村干部上级委任制有所不同的是,此轮换届,选票多寡将是唯一的衡量指标。此次选举,是社会底层群体-农民,第一次真正意义得到了切实的投票权、第一次在基层权力交接中意志得到体现的选举。在新的制度设计中,农民参与政治活动的权力的尝试,无疑是件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事,我为此鼓舞万分。   
我全程参与了某县级市农村选举活动,并对整个选举过程作了记录。对换届选举的前后观察,发现对参选人资格认定、参选人造势、拉票方式起决定因素的是资本(这在社会主义中国恐是莫言讽刺),参与村干部竞候选选人,毫无例外均属先富阶层即农村经济精英(以下参选人统称为农村经济精英)。  
农村经济精英如想获得农民认同、且能当选成功,唯一的法宝,就是利用自身经济对选票进行明码标价用竞价,或是利用由经济优势转换的其它优势(政治、道德)影响农民的投票意向。通过观察发现,乡村换届选举的直观反映,是参选人通过“撒钱”多寡,使用贿选手段实现自身的政治目的,现实的农村普选政治生态已与制度设计初衷完全脱节,农村选举的实质,考量的是参选人经济能力和社会活动能量。于此,观察农村换届选举之后,得出了如此结论:“即选举,是农村经济精英通过资本的政治化来实现政治的资本化,是用民主的方式固化了其权威地位(政治、经济、道德)。” 农村选举虽是个全民参与过程,但经济能量决定了话语权,说明基层政治生态有较为明显的排它性。  
静心盘点选举中产生的乱象,静夜思酌所产生忧虑,唯答案令我非常沮丧。农村民主化进程中,极具隐蔽性的弊端在于,通过民主手段上位的经济精英,本质属于商人,精于成本计算的他们,在获取政治资本后,利用政治权力来谋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如通过权力和资本的联姻来参与市场活动,通过政治手段占有更多的社会资源,谋取更多的经济资本,而经济资本的增加又增强了参与政治的资本,相应提高了普通农民参与政治活动的门槛和政治权利获取的难度。形成权力的自我复制循环,巩固和强化了其在农村的地位权威性。强化了社会分层的常态。  
于是,对农村选举问题的直观感悟,民主是种伪善。比如农村换届选举,其实就是经济精英通过资本,利用民主手段获取政治权力,在获取权力基础强化资本控制力,形成权力的自我复制。资本参选决定了政治参与的不民主,政治参与的不民主决定了资源分配过程决策的不民主,民主的悖论之处就在资本、权力、资源的循环,最终受害者恰恰是投票的农民。长远看,农村换届选举是农民权益稀释过程,选举结果是合法强化了经济精英权威,助长了“助强压弱”农村生态土壤。  
同时,在中国推行以普选为标志的民主制度。不能不考虑我国文化传承背景、农民生态环境,我国的农村社会一定程度还是属于氏族社会的延续,是以血缘为纽带,以儒家学说为魂魄,揉合诸子流派的单一组合体,于是,观察农村民主化进程,必须要充分认识宗族建筑及其影响力。同时,也要看到随着海洋文明的兴起、国家工业化、城镇化的深入这样一个时代背景之下,农民世界观的重新认识,农民的频繁流动,对以“祖宗敬畏”信仰的农村价值体系而言,可能是一个文明崩溃及重新构建的过程。因此,基层普选过程容易受宗族等因素干扰。  
对农村换届选举进程中产生的弊端及由此产生的忧虑,并非指要证明,反对农民“当家作主”的权力(因为选举给了农村政治活动前所未有的活力,也是时势所趋),恰恰相反,对农村换届中弊端的认识和由认识弊端危害性产生的忧虑,是寄望社会通过对农村民主化进程弊端的认识,达成共识,群策同力谋求制度设计完善,比如妥善解决农村换届选举“贿选”现象,保证好农民当家作主的权力行使。对农村换届中弊端的认识和由认识弊端危害性产生的忧虑,则是不希望农村民主化进程,是以民主的形式强化了少数人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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