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民主？还是民不主？

是不民主？还是民不主？
 
 

宋圭武

    推进民主化是社会发展的大趋势。有民主社会就生机盎然。民主意味着自由和平等，也就意味着社会有创造性和活力。集权社会虽能制造宏伟壮观，但集权社会本质是荒漠和静止的。集权社会可以赢得短期，但不能持续，没有长久。

    推进民主化，一方面，要发挥好政府的主导作用，另一方面，也要民众的积极参与和推动，二者相辅相成。目前，在我国的民主化推进过程中，两方面的不利因素都是存在的。一方面，我们可以看到，在用人和选人方面，在一些单位重大事项的决策中，在一些体制和机制中，不民主的因素是存在的。但另一方面，我们也看到，在一些决策中，民主的措施是有的，主要原因是一些人并没有好好利用手中的权力。如选举，不管是差额，还是等额，但投不投票最终的权力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一些人能真正重视自己手中的权力，实际的投票结果就不会被一些个人或利益集团所左右。但实际情况是，一些人一方面不重视自己的神圣权力，另一方面又抱怨投票不民主。再如，常委会决策，按照制度规定，委员在一些重要事项的决策上权力是平等的，但在实际过程中，一些委员总是围着一把手转，结果就是一言堂。所以，推进民主化进程，一方面，我们要解决不民主的问题；另一方面，我们也要解决民不主的问题。鲁迅曾说，怒其不幸，哀其不争。在民主化方面，我们也有个“怒其不民”和“哀其不主”的问题。民主作为一种制度设定，本身也是一种博弈的均衡。而此均衡的有效性最终取决于双方的互动。

    解决不民主问题，需要政府主导；而解决民不主问题，就需要民众主导。那么为什么有些人一方面抱怨不民主，一方面给了权力又不作主？原因是多方面的。

    一是民主意识淡薄，不懂得如何行使自己的权力，天生是奴才与主子人格。只知道上面，不知道下面。只知道领导，不知道群众。对上是奴才人格，对下是主子人格，奴才与主子是不能讲平等的，并且将这种现象视为一种正常现象。中国是一个皇权历史悠久的国家，而国民性是历史的积淀。所以，中国推进民主化，提升民众的民主意识任重而道远。这里核心就是要培养国民的理性和诚信精神。

    二是自私心态严重。主要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些人认为，反正选谁都与自己关系不大，何必要冒风险。公共意识淡薄，责任意识缺乏。这种心理是一种典型的机会主义心态和小农意识，是农民自私性的一种表现。另一种情况是：行使权力完全以自我利益为中心，不顾整体，只顾局部，不顾长远，只顾短期。如在一些地方的村民选举中，一些人血缘情结浓重，总是希望本家族的人当选。但本家族的人未必就是有才能的合适人选。如此，选举结果未必对谁都有利。在这两种情况下，自私导致民主陷入了一种“囚徒困境”。所以，民主的进程也需要国民有公共意识和全局观念的提升。否则，民主就会陷入一种低水平均衡和形式化状态，民主就会只有形式而无实质，民主导致了民主的异化，导致民主的手段与目的相背。

    三是与制度不健全有关。有些人不敢行使权利，与怕报复就有直接关系。目前，解决这个问题，一方面，要进一步创新制度；另一方面，社会上人人都要充分行使权力。否则，如果少数个人仅仅要求体现权利，这时，对方也容易报复这些少数人，报复的成本也低；另外，少数人如果遭到报复，其承担的成本也有可能是巨大的。但如果每个人都懂得如何使用好自己的民主权力，大家都这样，这时报复就没有了实际的意义。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报复本身的成本是巨大的。

    目前，推进中国的民主化进程，一方面，我们寄希望政府能有更大作为；另一方面，我们也希望民众能积极参与，能真正行使好到手的权力。民主需要互动，但需要强调的一点是：民主应远离暴力。民主的进程需要理性精神和诚信精神作支撑。民主的结果应当是和谐的，推进民主的过程也应当是和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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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职称：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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