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传公号元旦献词:如梦令
一元伊始的时候,似乎特适合聊聊“梦想”。
如果我们是《人民日报》,一定把这梦做得斩钉截铁(“让我们一起成就梦想”);如果我们是《南方周末》,一定把这梦做得深情款款(“愿新年的阳光照亮你的梦想”);如果我们是央视,一定要倾巢而出做丧心病狂的街访(“你的梦想是什么”),期待各色奇葩男女和熊孩子的神回复;如果我们是《新京报》,一定要在献词里苦心孤诣地连用9个“我梦想……”的排比句,其中7个方面要很直接地点出这个国家的负面问题。
可我们是批传:国内唯一一个鲜明擎举“批判传播学”旗帜的新媒体平台。我们致力于中国批判传播学研究,注重对同时作为“技术基础和经济部门”以及“文化意识形态领域和民主社会基础”的传播体系与制度及其转型的批判性思考,坚持不懈从理论和实践层面推动传播学的发展,在国内和国际层面上促进传播制度的民主化。批传的style,不是“如梦,如梦,残月落花烟重”的浅吟低唱和风情万种,不是“千古文人侠客梦”的英雄主义和一厢情愿,不是“红楼一梦,醒向何处”的繁华等幻和万境归空,不是“因情成梦,因梦成戏”的推情至圣和一往而深。批传有清新隽永、有责任担当、有冷静审视、有情怀梦想,但更有/讲求批判社会科学的立场、观点和方法。
你若问我们的梦想是什么,批传要傲娇地一笑,告诉你是要“在世界范围内汇聚马克思主义传播学研究的各种力量、视角和方法,对当代社会的危机与问题做出正确的回应,为以马克思主义为基础的新的批判理论的发展探索道路”。我们不是首富,压不住国家经济安全的大舱,端不出“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的鸡汤,但在2016年的梦想照进现实的时候,忍不住要在笼罩京沪的亲切的雾霾里接着再和你聊两块钱儿的。
你知道的,批传从不讳言马克思主义,“批判”一词不过是身处法西斯主义恶梦中的作为马克思主义者的法兰克福学人的面具。然而,万万没想到,当小编们做梦都在摩拳擦掌,要“为发展既有世界视野又有中国学术主体性的21世纪马克思主义传播学”奋斗终生的时候,一出颇有影响的以“评判理论”取代“批判理论”的“游园惊梦”,考验了小编的“小心脏”,其影响所及,用文言讲叫“我和我庶士伴皆惊愕”,用洋泾浜讲叫“Blind my titanium alloy dog eyes ”。
如果说冯唐翻译泰戈尔是以“绵长舌吻”和“解开裤裆”的一身骚气对文学翻译界发起明目张胆的“恐怖袭击”,《法兰克福学派史——评判理论与政治》一书译者以“评判”取代“批判”的“推陈出新”(类似的,书中还以“资产阶层”取代了“资产阶级”),更像一场暗度陈仓的“学术-政治”偷袭。不管怎么样煞有介事地做学理论证,这种“一字之师”的改头换面,不过是出于对“批判”这个词的特定历史运用的杯弓蛇影的不安不适和梦回“四大自由”的莫名惊诧(“可为什么是批判?中文“批判”对中国人来说是个不言自喻的词,那就是对不良事物、人物进行斥责与摒弃。所有经历过文化大革命的人对批判都有着刻骨铭心的体会”)。
噩耗传来,有如晴空霹雳,惊醒了小编数钱数到自然醒的清梦。“批传”的同事们如丧考妣,喃喃自语:批传,批传;“保马”的同志们热泪盈眶,自言自语:保马,保马;已逝的“法兰克福学派”同仁们遽然惊起,忿愤自语:法克,法克……
啧啧,原来连“批判”都需要“保卫”了。嫩给说个理,这批判本身是马克思主义的隐晦提法,如果再从批判退到评判,那不真真是要自我取消了?如果“评判传播学”可以招摇过市,按这个节奏,“评说传播学”“说说传播学”(再俏皮一点的话,“笑笑传播学”“嘻嘻传播学”“哈哈传播学”)粉墨登场也都不是梦啊。到时候传播学行政学派和说说学派相映成趣翩翩飞,飞越这红尘永相随——这奏是在和谐中国梦里才能看到的景象啊。想到唱《两只蝴蝶》的恶俗歌手唱过的另一首歌:
你说因为是我不缠绵
而我也不让你太难堪
你说我们之间情已断
让我忘了你的从前
这歌叫做《无情的背叛》。
说起唱歌,关于梦想的励志歌曲中,《最初的梦想》是最有名的几首之一。元旦假期,赖个小床,喝个小酒,听个小曲,提醒自己不忘初心,也是件惬意的事情。
而在万象更新的一年之始,说到最初的梦想,我们不禁想到1949年《人民日报》创刊后的首篇元旦献词:《将革命进行到底》;想到1933年元旦,《东方杂志》编辑部郑重推出的《新年的梦想》特辑,丰子恺在封面漫画上寓意的“在新的一年里,有一个干干净净的中国”的梦想;想起1919年元旦,李大钊满怀革命激情写下的《新纪元》里说“人生最有趣味的事情,就是送旧迎新,因为人类最高的欲求,是在时时创造新生活”……
站在2015年末,我们自然也不会忘记刚刚度过122周年诞辰的毛泽东,想起他写于1929年末的《如梦令·元旦》里的意气风发:“山下山下,风展红旗如画”;想起他在《七绝·炮打司令部》(1966)里的悲愤交加(“人民胜利今何在?满路新贵满目衰!”);想起他在《诉衷肠(赠周恩来)》里的沉恸的无以复加(“你我之辈,忍将夙愿,付与东流?”)。时至今天,翻身的工农群众恍历“黄粱一梦”,而人民共和国不正愈益生活在这“满路新贵”带来的难以排解的噩夢里?人民教员毛泽东不朽。
旧岁已展千重锦,新年更进百尺竿。正如历史是由人民群众创造的,新生活的创造、新的文化实践的展开,也都是基于这个历史唯物主义逻辑,而不可能是梦臆的任性言说与不可捉摸。
写到这里可以图穷匕见了。这篇献词的真正题目是《新年说“梦”及其他》,而这篇献词真正应景的、有力的、乐观主义的结论是下面这个结尾:
只有在中国,(社会)“批判”才不只是一个学术和纸面的概念,她流淌在人民的血液里。
祝您新年快乐,梦想成真。
批传公号
2015/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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