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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顺口溜

傅春桂 · 2007-08-12 · 来源:本站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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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带任何政治目的,也不会有任何政治意义,只是一种民间文字的收集。记录这种文字,是给1000年以后所谓的历史留下一点资料,就像我们现在看一千年以前的事

也说顺口溜

  从小就看《七品芝麻官》,那时,因为电影的匮乏,《七品芝麻官》看了无数遍,因此记住了里面有一句十分豪气的名言:“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家喻户晓,童叟谙熟。

  其实,这句话并非出自片中主人翁徐九经之口,而是当时民间盛传的一句顺口溜,作者写进剧本用台词的形式由“七品芝麻官”大人之口说出,是当时背景的写照,也反映了作者美好的愿望。

  顺口溜始于何朝何代,前人记载不多,后人的研究也极少,千百年来,顺口溜作为一种民间文化被人们所接受和喜欢。远古时代,老祖宗们的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就侃起了“顺口溜”,像《伐檀》、《硕鼠》等,都是脍炙人口的经典之作。

  南北朝梁武帝时代,十分重视民情,皇帝梁衍曾经下诏“分遣内侍周省四方,观政听谣。”毛泽东也效仿这种做法,要他身边的人到下边观政听言,这里的“谣”和“言”,相当程度就是指“顺口溜”。

  汉高祖刘邦,算来也是一位有成就的君主,然而就是这个汉高祖,返祖回乡时鸣罗开道、招摇过市引起民愤。元人睢景臣根据《史记•高祖本纪》中“悉召故人父老子弟纵酒,发沛中儿得百二十人教之歌”以及“沛中空县皆之西献。高祖复留止,张饮三日”等资料,以极其辛辣的语言,漫画的手法,写了《般涉调•哨遍•高祖还乡》套曲,通过一个乡巴佬的口,也就是用“谣”的形式,丑化象征皇帝天威的仪仗。本来是日、月、龙、凤、飞虎图案的旗帜,在老百姓的眼中都变成了兔子、乌鸦、蛇、鸡、狗一类的动物。还说是“这几个乔人物,拿着些不曾见的器仗,穿着些大作怪衣服。”刘邦当了皇帝,返祖回乡,踌躇满志,当是情理之中的事。然而过多的忧民欺民,民愤便会四起,民谣也就流行,皇帝的尊严自然会被撕破。

  元明时代,民谣民曲多有记载。那首“自京师以至江南,人人能道之”的《正宫•醉太平》,索性把“官”比做“贼”,说什么“贼做官,官做贼,混愚贤。”(见陶宗仪《辍耕录》)当时社会上还流行这样一首民谣:“解贼一金并一鼓,迎官两鼓一声锣。金鼓看来都一样,官人与贼不争多。”这首民谣的流行,是因为豪绅强制老百姓敲锣打鼓去迎接官员,可见元明时代民间对以假巡视之名,行忧民之实的各级官员的憎恨。明代的大曲家王磐作了一首《中吕•朝天子•咏喇叭》的小曲,据蒋一揆《尧山堂外纪》所载:“正德间阉(宦)官当权,往业河下无虚日。每到动辄吹号头,齐丁夫,民不堪命,西楼(即王磐)作《咏喇叭》以朝之。”曲是这样作的:喇叭、唢呐,曲儿小腔儿大;官船来往乱如麻,全仗你抬身价;军听了军愁,民听了民怕,哪里去辩甚么真与假?眼见的吹翻了这家,吹伤了那家,只吹得水尽鹅飞罢。

  这喇叭即是用来抬高官员们的身价,又是他们的肖像和化身,虚实相生,脱口成趣。

  渗透这些有史可究的极为稀少的顺口溜、民谣来看,从一个截面反映了一个时代的特征,也体现了这种民间文化的特殊作用。遗憾的是,这种民间的顺口溜、民谣、民谚,多已失传,对弘扬我国民间文化实在是一大损失。

  新中国成立后不久,也出现过一些顺口溜。比方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石油工作一声喊,老天也要矮一矮,石油工人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后来全民学雷锋,于是雷锋的日记便以顺口溜的形式流传:“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总的来说,二十世纪50、60、70年代留下来的民谣、顺口溜不算太多。到了80年代,顺口溜如雨后春笋,妇孺皆知,以致风靡一时,顺口溜也就成为人们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调侃,特别是世纪之交的2000年前后出现的段子更是到了极点。

  顺口溜的出现,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目的,无法说得太清楚。总之它是一种心绪的反映。刚出现时,是一种发泄,一种无奈。同时,透过这些顺口溜便能窥见社会矛盾循序渐进的多层次来。譬如:“十亿人民九亿倒,还有一亿在思考;十亿人民九亿捞,还有一亿正弯腰;十亿人民九亿侃,还有一亿在发展”;“拿起筷子吃肉,放下筷子骂娘”;“大倒作报告,中倒睡大觉,小倒带手扣,不倒听训导,最后都去倒”;“中央领导忙组阁,省里领导忙出国,县里领导忙开发(区),乡里领导忙吃喝。”这些都是不痛不痒的调侃。但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一些顺口溜便有了针对性。比如:“丢了三条裤子(水库、仓库、粮库),多了一条裙子(裙带关系)”;“父子局,夫妻科,外甥打水舅舅喝,孙子开车爷爷坐,亲家办公桌对桌”。

  80年代初期,改革开放还处于萌芽期,当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万里在安徽搞家庭联产责任制的尝试。尝试成功后,便有了著名的“要吃饭,找万里”。与此同时,赵紫阳在四川也在搞这种尝试,也就有了“要吃粮,找紫阳”。到了中叶,内陆出现了“十七十八,披头散发;二十七八,补习文化;三十七八,等待提拔;四十七八,干也白搭;五十七八,种草养花”这种比较消极的顺口溜,而此时,深圳以世界瞩目的气魄展现了中国人的骄傲,创造了“深圳模式”。于是,深圳的街头巷尾流传着“十七十八,流水线下;二十七八,手拿电话;三十七八,早已提拔;四十七八,培养部下;五十七八,幕后策划”的与内陆截然相反的调子。

  广东是改革开放的受益省,也是改革开放的产儿。随后,山东、上海相继崛起,便出现了“八十年代学广东,九十年代学山东,再过十年学浦东。”的说法。

  改革开放给国人带来了实惠,给国家经济带来了复苏,同时也给传统观念和社会风气带来了碰撞,这种矛盾的转变给滋生“顺口溜”提供了肥沃的土壤。在这种环境中,一些领导干部对自己的要求松懈了,标准也放宽了:“不要装错兜(个人贪污受贿),不要上错床(生活作风问题),不要搞黑的(走私军火)、白的(毒品)、黄的(淫秽),除此外,干什么都行。”“检查团叫‘解馋团’,常委扩大会叫‘肠胃扩大会’,久经(酒精)考验的优秀(油袖子)干部”。

  对我们生活中出现的某些领导干部的腐败问题,是顺口溜最为流行的,也是最为尖锐和苛刻的:

  “下来像个办事的样子,进出像个贵宾的样子,吃喝像过年的样子,返回像打猎的样子。”

  被大家背得滚瓜烂熟的如:“摸着二五八,搂着十七八,吃的大王八,喝的人头马,坐的桑塔纳,住的富丽达。”“喝酒一斤二斤不醉,跳舞三步四步都会,打麻将五夜六夜不睡,玩女人七个八个不多,收礼受贿成千上万不退。”

  最早的矛盾在企业,因为国企改革是我国最难的尝试,对企业的某些干部,群众意见颇大。在某省,一位职工看不惯现状,怒而上书中央:“职工拼命干,挣了三十万,厂长拿去买了个乌龟蛋”;“别看厂子小,厂长有蓝鸟”;“工厂虽然不赚钱,厂长有辆大丰田”;“手拿大哥大,腰挂BP机,系的金利来,穿的高跟鞋,坐的进口车,玩的夜总会,搂的别人家女,进的桑拿浴。”企业的改革始为承包租赁制,时间一长,对一些企业承包商(者)便有了微言:“一年好,二年饱,三年跑。”

  应当承认,改革确定给经济带了来腾飞,五六十年代,一个县能有三五辆吉普车就够阔的了,就是省里的头头们有辆伏尔加或红旗,那是绝对的风光和奢侈的了。如今大街小巷转转,“总统级座骑”随处可见。究竟是有钱了,还是公仆们的消费观念变了?无法道清楚,或许二者都有。然而也有“没钱靠贷款,也不坐国产”的公仆们。

  尽管有些顺口溜过于偏激,但不能说没有道理。因此,老百姓特别喜欢,所以传播也就快。“远看没领章,近看没手枪,不管是穿绿的还是穿蓝的,都是向我们要钱的。”不仅辛辣,而且深刻。又如:“酒杯一端,政策放宽,酒足饭饱,政策了了。”在山东和河南,有一首歌到处唱:“老农民,穿黑的,都是农民所得的;当官的,穿蓝的,都是剥削社员的。”对某些官僚腐化现象,老百姓也有看法:“坐着车子转,隔着玻璃看,中午吃餐饭,晚上夜总会聊聊天,拍拍肩膀说不错”;“屁股在讲台,声音在电台,接见在舞台,赴宴喝茅台,办点正事把蘑推”;“组长下田头,耕牛在前头;村长下田头,手上有烟头;乡长下田头,秘书在后头;县长下田头,记者抢镜头。”对某些单位办事难、难办事的现象,也有顺口溜:“香烟作介绍信,酒杯当大印,要想办成事,筷子作决定。”随后发展成:“红包作介绍信,‘戒指’当大印,要想发大财,帐号做决定”;“正儿八经难办事,没有好处办不了事,有了好处乱办事,歪门邪道好办事”;“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还有像诸如:“塘边喇叭响,来了一群官和长,中午撮一顿,下午撒一网。”湖南湘潭、浏阳等地出现请老百姓撒网而溺水身亡的事故。

  二十几年前,顺口溜的出现并未引起人们的关注,顶多也只是调侃或发发牢骚而已。随着民风的变化,也随着思想的进一步解放,言论的自由,人民无所顾忌地用民间文化的形式对社会积弊加以抨击和讽刺,愿望还是好的,同时也是中国民主文明的一大进步。“十字歌”是大家十分熟悉的:“一等公民是公仆,子孙代代享清福;二等到公民搞承包,吃喝嫖赌都报销;三等公民个体户,宰了张三坑李四;四等公民坐机关,中华、塔山、云雾茶;五等公民大益帽,吃了原告吃被告(现在是睡了原告睡被告);六等公民手术刀,切开肚皮要红包;七等公民交警队,马路旁边吃车队;八等公民是律师,发财全靠打官司;九等公民是教师,尤鱼海生认不清(如今教育又成了最大的腐败,也有顺口溜:家庭摊派搞集资);十等公民老百姓,任人宰来任人割。”对于医生的顺口溜,刚开始是:“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拿手术刀的不如拿剃头刀的,工程师不如破鳝鱼丝。”随着时间后移,顺口溜也在原来基础上有所改变,目前关于医风的流传:“一百二百不出手(钱少拿不出手),三百四百水上走(还可能被拒绝),五百六百脸上看(把握不准要看脸色),七百何开八百蔫来(一般标准)?九百加一百回春盼妙手(这数才可办成事)。”足见变化之大之快。

  前面谈到关于石油工人的口号,从小就熟悉,曾经影响过整整一代人,成为当时中国人民战胜自然灾害的强有力的精神武器。再看现在反映人民精神面貌的:“工人白相相,干活有阿乡(乡下临时工);书记谈理想,厂长搞横向”;“没有金钱推着干,有了女人积极干,无钱无女靠边站”;“上班如拉纤,做事如磨面,领钱如聚宴,下班如射箭”。有人甚至写了对联,上联:“上午泡下午泡天天都泡”,下联:“今天熬明天熬天天都熬”,横批:“一不做(事)二不休(打麻将)。”

  中国人是最讲究吃的,吃还可冠以“食文化”而居称于世。一些人把“吃”和“食文化”混为一谈,结果“吃掉了传统,吃穷了国库,吃散了纪律,吃坏了官民关系,吃出了人命。”媒体常有报道,某地某人因陪酒引起酒精中毒死亡的事儿屡屡。有则数字可以说明问题,仅1992年,我国利用公款吃喝达到810亿。而现在又是当年的多少倍?我用百度搜索了一下,现在用公款吃喝达到3700多亿,多么惊人的数字。

  当官的说:“当官不敢受巨贿,总得落副好下水。”

  为民者说::“民以食为天,口要享福气。”

  于是顺口溜烽起:“喝坏了党风喝坏了胃,喝得老婆背靠背。老婆告到纪检会,书记说:‘能喝不喝也不对’”;“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不吃不喝,经济难搞活;理想理想,有利就想,前途前途,有钱就图”;“外国有个加拿大,中国有个大家拿”;“只吃不带,作风正派,又吃又带,不必见怪,不吃不带,那才见怪”。

  在林林总总的顺口溜中,涉及面之广,流传之深,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无法相比,这也是改革开放的必然产物。从大的角度看,它归纳总结一个时代的风尚,社会利弊,腐化堕落,发泄积挹;从小的方面看,它又反映到家庭、恋爱、婚姻、升学、分房、人际以及观念的变化。“你老我不嫌,只要你有钱;你老我不怕,死后我又嫁”;“一嫁二嫁等于没嫁,三嫁四嫁等于才嫁,五嫁六嫁才算是嫁,七嫁八嫁那才真嫁。”区区几句话,对那些在婚恋方面采取极不严肃做法的青年进行了淋漓尽致的描摹,入木三分。后来,一些人对年代烙印又写出:“50年代爱英雄,60年代爱贫农,70年代爱军营,80年代爱洋人,90年代爱经营。”在深圳,男女青年孜孜追求的是:“不求天长地久,只求一朝拥有。”

  关于年代烙印的顺口溜还有:“70年代造田,80年代造厂,90年代造城”;“70年代全民下乡,80年代全民经商(或全民下海),90年代全民奔小康(也有全民下岗,全民炒股一说)”;“50年代人帮人,60年代人防人,70年代人欺人,80年代人骗人,90年代各人顾各人。”

  曾被《文友》杂志评为十名不受欢迎的作家之一的贾平凹曾在《废都》一书中写到:“一等作家靠政界,跟上官员做幕僚;二等作家跳了槽,帮着企业编广告;三等作家入黑道,翻印淫秽换钞票;四等作家写文稿,饿着肚子要清高;五等作家潦倒了,X擦沟子自己把自己操。”

  比方说反映大、中学生校园生活的有:“考、考、考——教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抄、抄、抄——解决问题的绝招”;“语文课是老北京的叙说,自习课是大闹天宫,数学课是P4之谜,外语课是天方夜谭,地理课是九州方圆,回家是归心似箭,班主任是垂帘听政,同学之间是陌生的朋友,考试前是顾此失彼,考试后是莫斯科不相信眼泪,宣布成绩是悲惨世界,家长会前是丹(担)心谱,家长会上杨三姐告状,家长会后是今夜有暴风雪。”
    一个时期,青年人感到十分迷茫,就象一只迷途的羊羔,需要指点迷津,需要一只强硬的手拉一把,然而,文艺界这些年对青年倾听的心曲让青年人更加感到难辩西东:

  最早的无常:“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好花不再来》;最早的焦灼与浮躁:“你在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迟到》;焦灼与浮躁后,便是一种失意对得意的愤怒:“我抬头,向青天,寻找过去的以前,白云悠悠尽情地游,什么也没有改变”《信天游》;这种愤怒很快变成一种失落感:“脚下这地在走,身边那水在流,可你总是笑我一无所有”《一无所有》;之后,深层的破灭也就油然而生:“漫漫人生路,上下求索,谁能告诉我,是对还是错”《好人一生平安》;但得到的还是无边无际的迷惘:“心中有个恋人,身外有个世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应该属于哪一个”《心中的太阳》;不久,一种更加不甘心的狂乱豁出来了:“我拿青春赌明天,你用真情换此生,岁月不知人生多少忧愁,何不潇洒走一回”《潇洒走一回》;然而外面的世界并不是那么好,年青人也只有落得一身沮丧:“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更有人改造为:“外面的世界也诱惑,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因为有了这些,一种被抛弃的飘忽感动荡起来:“你说我像云,捉摸不定,其实你不懂我的心,你说我像梦,忽远忽近,其实你不懂我的心”《其实你不懂我的心》;人亦沉湎于伤感,对外面的世界感到落寞,颓废之气便弥漫开来:“现在的一片天,是肮脏的一片天,星星在文明的天空里再也看不见”《星星点灯》;到了最后,一种深深的梦幻感笼罩住芸芸众生:“冬季到台北来看雨,梦里唯一的行李,我还是我,你还是你,只是多了一个冬季”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以上是这些年流行的十大金曲,它是社会流淌的各种情绪,如果不是所谓的金曲,依我看它就是一种顺口溜。不禁要问:开放改革这些年,真的就只“多了一个冬季”么?显然不是。问题的实质是外部世界多了许多新的挑战,内部世界让人多了一种心曲。也是流行曲中所表达的无常、浮躁、愤怒、沦落、破灭、迷惘、狂乱、沮丧、伤感、颓废、梦幻组成的心曲,一阙莫名的虚幻之曲。

  如果把顺口溜只是看成一种民间文化,抑合一种牢骚的发泄,我们的心境也就平淡了。事实上,记录这种文字,只是给1000年以后所谓的历史留下一点资料,就像我们现在看1000年以前的事。基于这种原因,也就大胆的把一些过激的东西记录下来。比方:“为官者,定法,定法者,无法。为民者,守法,守法者,受罚”;“工商狼,税力虎,公安干警是流氓”;“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他为人民谋幸福,他是人民的大救星”;“西方红,太阳落,中国出了个(省略3个字),他为个人谋幸福,他叫人民各搞各”;“毛主席,像太阳,照到哪里哪里亮”;“(省略3个字),像月亮,初一、十五不一样(或照着人民打麻将)”。又如广东最为流行的“出门想起毛泽东,进门想起邓小平。”说明老百姓不同时期的不同观念。改革开放二十多年,中国在经济方面取得的成就有目共睹,事实证明邓小平理论是符合我国国情的,没有包产到户、没有解放生产力,就不可能有我们今天的繁荣。至于某些执法部门,主流是好的,个别现象不能代表主流形象。因此,我们不提倡也不赞成这种带有某些偏见或含有攻击味道的顺口溜,但也不能说这种顺口溜就是反动的,我们要以公正的科学的态度来对待这种现象。

  针对性的顺口溜还有不少。比方关于住房分配的:“一楼二楼,老弱病残,三楼四楼,有职有权,五楼六楼,傻冒青年”。关于投机者的有:“会做不如会说,会说不如会拍,会拍不如会塞”;“富了投机倒把的,苦了奉公守法的,提了溜须拍马的,奖了弄虚作假的”。后来改成“四马”新说:“表扬了指鹿为马的,提拔了溜须拍马的,爆发了单枪匹马的,苦了当牛做马的”。对联新闻界的顺口溜也有:“电视广告躺着做,报纸广告坐着做”。对学习雷锋也产生了怀疑:“雷锋叔叔没户口,三月里来四月里走”。对保健品生产刻画最好:“一口大缸两小缸,三个打工来包装,四块五块瓶定价,七十八十进商场”;“要想保健品卖得好,说说疗效发发小报,专家学者胡说八道。”

  像“老大(工人)靠了边,老二(农民)分了田,老三(解放军)乱了营,老九(知识分子)上了天,不三不四(年所谓牛鬼蛇神)赚了钱”。“万元户不算富,十万元刚起步,百万元还马虎,千万元才算富。”这倒是事实,开放二十多年,确定出现了一大批爆发户,千万元确实算不了什么,改革开放的目的就是要有更多的千万元户出现。而不希望在第三次经商浪潮风起云涌时,出现的“种地的撂了荒,做工的摆摊忙,教书的下课堂,当兵的出营房,掌权的做官商”、“物价菜价一天一价,公安保安天天不安”的现象。

  “管它七毛、八毛,开个发票报销”。这是早些年在广东流传的一句顺口溜,其间主要是讥讽国有企业的领导享有的报销特权。如今:“管它飞机、大炮,打个发票照样儿能报”已成为见怪不怪的事儿。

  进入2000年,这种东西已是铺天盖地,有人甚至出了书,各种段子各种版本形形色色,以致政府专门出台了法规进行约束,人们已经麻木了。这里也选录几首:“男人改革,不要堂客(爱人);女人改革,到处接客;企业改革,工资冒得(没有);交通改革,道路堵塞;公安改革,拼命杀黑;政府改革,干部缺德;麻将改革,不要东南西北。”关于三陪小姐的:“一不偷二不抢,怀里抱着共产党,不融资不贷款,自带设备求发展,不游行不上访,一张小床不下岗。”关于记者和妓女的比较:记者是捅篓子,妓女是篓子被捅。目的都是捞稿(搞)费。前几天,在网上看到咱们的国歌被改成:起来,还没有开户的人们,把你们的资金全部投入诱人的股市,中华民族到了最疯狂的时刻,每个人激情地发出买入卖出的吼声:快涨!快涨!快涨!我们万众一心,怀着暴富的梦想,前进,前进,前进进!

  “顺口溜”古称为“风”,“风”又是“讽”的谐音。风的作用是上了文学史的,曰可:明世情,见风俗,辨得失。如今却变成了风俗的旗帜,社会的良知,生活的调料,剥苹果的匕首。

  对于社会上流传的这些,我们大可不必大惊小怪,也不可动辄就盖以丑化民族的形象加以限制。作者在整理该文时就说明,把它当作一种文化,民间文化!可以说,这种民间文化之一的顺口溜不少击中时弊,寓意还是深刻的,且以其短小精焊、通俗易懂被广大群众所接受。古人曰:劝君不用镌顽石,路上行人口似碑。古人当且看重民谣、民言,呼吁“言者无罪闻者戒,下流上通上下泰”。那么,我们共产党的执政者为什么就不可以知弊而改呢?社会风气的好坏,国家的荣衰,在这些盛行的“顺口溜”中就可窥一斑而知其貌了。

  最后,作者要特别说明的是,中国党中国政府已提出了执政能力的问题,对腐败这个“肿瘤”已拿起了手术刀,“顺口溜”的滋生已无生存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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