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革命烈士诗抄》
1
每当我打开这本诗抄
便觉得他们同现实生活隔得太遥迢
现实的人们沽名钓誉
他们却说：“不要那纸糊的高帽”
现实的人们降志辱身
他们却说：“哪怕胸口对着带血的刺刀”
现实的人们能把灵魂变卖成狗肉
他们却说：“人，不能低下高贵的头”
现实的人们把生命和爱情看得无比重要
他们却说：“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现实的人们啊——
究竟是他们同现实生活隔得太遥迢
还是我们在现实生活中显得太无聊？
2
今天的人们没工夫读你们的诗
今天的人们不屑于读你们的诗
今天的人们读不大懂你们的诗
今天的人们太忙——为了钞票
今天的人们太累——为了纱帽
今天的人们太“老栓”——
依然把你们的鲜血当“药”
3
谁说你们的诗写得粗糙
谁说你们的诗没有情调
在你们用血液写成的诗篇里面
我读到了人世间最为真挚的情感
在你们用生命锤炼的诗行里面
我读到了天底下最为高尚的情操
4
你们的诗
就是你们的人格
我们的诗
就是我们的钞票
以人格写诗的人
是不朽的诗人
为钞票写诗的人
是永远的废料
5
如果有一架文学的天平
把中国现代诗歌约一约
那一边放上千百部诗集
这一边只放上《革命烈士诗抄》
我敢断言——
这一边肯定很重很重
那一边肯定很飘很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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