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中的终于来了
预料中的终于来了,期望的还没有到来。悲哀的不是这个时代,悲哀的是要么成为寄生虫要么成为幽灵的“知识分子”,终于选择了寄生虫的生活。他安顿好了自己的肉体与灵魂,也不再与普通大众有什么关系。他对时代的回答是:“让我们和解吧”。
当有人这样说时:
2008年是名副其实的“中国年”:冰冻、叛乱、地震、奥运、经济衰退、大三通等等、等等,无一不与中国直接相关,且同时为世界瞩目;2008年也将是中国的一个分水岭,2008年之后,中国诸多领域都发生本质的或明或隐的变化,这种变化将在以后或很久之后,逐渐显露出它的面目来。
对于文学艺术而言,世界大格局的变化,也将一样无孔不入。看看目前的诗歌潮流,就可以窥见这种变化怎样影响着写作:
目前的诗歌写作,愈来愈趋于精巧、优雅、温吞、可人、繁复、模糊、均衡等,而且看来,这种趋势会有增无减。也在越来越受到更多的人的喜爱。当然这种喜爱的群体,更多地是写作着的阅读者。如果你大喊大叫,那是粗俗平庸;如果你直来直去,那是幼稚浅薄。
时代的美学特征已经浮出水面。
诗歌结构的精巧,对应的是写作的社会学特征被一再抛弃与剔除后的自娱自乐。诗歌在不承担所谓社会责任的同时,也将自娱自乐注入其中,同时,所谓的思想也被弃之不置。当然,这一切,都并不意味着写作的意识形态特征的消失,而是相反,从另一方面看,是一种意识形态被赶出去后,另一种意识形态体面地登堂入室;更有甚者,是同一种意识形态改头换面后的合法化。如果以前写作中还有强制,那么,现在是乐于。是:
“想要他们放我进去,我渴望笼子
自由是在笼中散步”
——《现代都市豹》
写作再次在各色人、事、物的蛊惑下,越来越离开反省与沉思,而且,这次是心甘情愿,是求之不得。这样,精巧、优雅、温吞、可人就是必须的。否则怎么能被接受呢?成为器物后,才能把玩,才更接近“美”。当然,这里一样存在概念的偷换:此“美”非彼“美”。优雅的姿态等于说:“我是潮流”;可人也等于“享乐”。但这一切如果都大喊大叫、直来直去,那是要被嘲笑的。此时,就需要繁复、模糊、均衡等。
模糊对应的是去社会学因素后,写作者立场的丧失与自我立场的随机应变,也使得写作中的意识形态特征更加隐蔽与模棱两可。写作者仍然要面对伪立场,只不过这次写作者以为这才是自己的立场。但事实是,一个精神非独立的写作者,他的立场从来都是伪立场。
这种繁复、模糊、均衡既可以麻痹对立群体,又能讨好非对立群体。这种游移随机的立场,必然导致诗歌语言符号所指与能指的一再分离、间离,甚至所指与能指高度分裂的紧张,从而致使所指与能指的互相丧失。“客观对应物”不再存在,“深度意象”由于扭曲而落空。
事物的本质呈现为结构,即事物之间相互的关系,符号是这种关系的体现方式。
这时,写作者终于又半遮半掩或明火执仗地回到了特定的人群:也是文学艺术终于又投怀送抱于特定的一群人。它逐渐变得整齐划一,在一次又一次地去掉本不属于它承担的这群人之外的其他人群的一切。语言在这里再次显示了它的阶级特征,美再次露出了它的意识形态面目。
一群人终于要明白、懂得:自己的“美德”却原来是帮凶。
“一个地主的早晨(列夫·托尔斯泰)”却原来被“一个民工的夜晚(***)”更加真实。
一个阶级的美学要终于成为所有阶级的美学,而这中间的许多写作者,是这个美学的自觉自愿或努力自觉自愿的文学实践者。
文学终于又回到了“有资”们的怀抱,“有资”们的那些被主流认可的审美趣味,也终于可以登堂入室、大行其道。被“有资”们与主流包养的写作者,终于也可以结束战战兢兢的日子,而安心投其所好、也实现一下自己那些自己不能实现的优越、尊严与梦。
(摘自杏黄天:《诗歌结构的内在意识形态化与语言符号所指能指的相互丧失》2008-12-30 13:04:27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d 88a 360100bwtc.html)
这种声音何其微弱与无力!
现在,我们有必要来问:为什么是中国式生活。
如果这可以是一个写作的命题,那么,它应当涵盖如下:
1、首先是“生活”。即当下,既是当下,就意味着你在这个泥淖中,你的身体总是或多或少沾有这泥淖的一些物质。不是伪立场、伪造与伪饰的写作。
2、其次是“中国式”。它意味着对已有汉语语言特性的把握,既是中国的,也就暗示已经有一个或隐或显的非中国的参照。它意味着“生活在此处”。
3、第三是“是”。“是”就是存在。是需要我们澄明与去蔽。澄明要求我们在敞开中确认与反观,去蔽是走向真,是“关系”的可以言说。
4、第四是“为什么”。它应当包括在当下的沉思中对文化历史地域个性心理等的向后看与向前看。从而为我们呈现过去、构造当下与预设未来,寻找一个存在的“家”。
这种中国式生活,不但应当是“中产阶级”、“高产阶级”的生活,而且应当是“低产阶级”的生活。何况,在“低产阶级”没有走向“中产阶级”、“高产阶级”的通行证以前,就为“中产阶级”、“高产阶级”正名,这怎么能让人心安呢?更何况,关于这种“高、中、低”的命名,其隐含的前提,仍然是“有产”。说白了,他们都是“资产”手中的玩物。而其实,在中国,无以数计的是“无产”。
一个曼陀罗式的中间大,两头小的社会是稳定的,和谐的。但这么良好的愿望不是靠恩赐就能得来的。无视“无产”的普遍而以有限的“有产”粉墨登场,这只能是耻辱!当然这不是有产的知识分子的耻辱,而是他们的荣光!对于无产的知识分子而言,这就是耻辱!而不是荣光!
自司马迁被骟后,中国知识分子,就从来都不是一个独立的阶层。但是有恩赐的独立么?无论是装疯卖傻、嬉笑怒骂,还是成仙化道、寄情山水,都脱不了寄生的干系。
独立的那个幽灵,始终都没有出现。现在看来,还是很遥远。对于很多虚假的抵抗者而言,顺从从来就不是难事,而是求之不得。现在是暂时做稳了奴隶的那些,在对想做奴隶而不得的那些在说:“和解吧,只要和解,你就会像我一样,是有产了”。
偏头痛
1、鳄鱼晒皮
水浊且冷。需要上岸,晒晒皮
让灰暗的皮肤变色
如此回到水中,游戏才可继续
对于身体僵硬的鳄鱼
即使有吞象之心,也枉然
2、恶梦不醒之后
他不再挣扎。将自己挂在墙壁上
观老鼠磨牙,蝾螈穿梭
尘埃散发肉食腥味
发光的物体被一一收走
3、空气中毒
在受到挤压锤击的地方,钢铁变软变薄
生活获取意义
老虎的斑纹在闪电中碰见敌手
那些逸出者是幸运的。他们免于反抗
他们的对手过于强大
他们已开始安心等待死亡
4、偏头痛
爱上打洞的鼹鼠,只向一个方向一个平面挖
这不是他的错。是偏头痛
让鼹鼠总是觉得一边不够开阔
如果鼹鼠不是偏头痛而是腹痛
鼹鼠或许就会向下打洞,这样就有足够深
如果鼹鼠能够识别光谱,或许他根本就不会
打洞。
但偏头痛总是让鼹鼠感觉自己的洞还离自己
不够远、不够黑、不够静
—20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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