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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香中那蓦然一瞥的惆怅

般若观 · 2009-04-24 · 来源:乌有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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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香中那蓦然一瞥的惆怅

又到了槐香恼人的季节。渠畔的垂柳,淡绿成一团写意。
微雨初晨,朦胧中,北归的新燕,双双翻飞。枝叶间,撒下一片呢喃和欢笑。

那扇窗还在。淡淡的思绪,春草般脆弱地侵入心间。

古旧的小亭,美人靠不再温暖。松木的温馨,已变作混凝土的冰冷。
轻轻地,缓缓地吹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希冀窗口那剪影的重现。

雨意缠绵,曲声悠长,恍然间飞入青春时节。
还记得,那扇窗后,悄然低声,一句句学“拉刀米刀端刀西米瑞拉”?
还记得那窗后,有一双眼睛,凝视这心亭。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
清澈,如深秋天渠底沙中的碧水,晶莹透亮,一尘不染,宁静平和;
明媚,是初夏雨后的朝阳,光芒四射,温暖在心,生机勃勃;
灵动,似玻璃上一滴水银,左顾右盼,流光四溢,捕捉每一个细微表情;
生动,象各种表情集成的银幕,似嬉笑,似微嗔,一分庄重,一分顽皮。

回荡在耳边的,永远是清脆的笑声,刻画在记忆里的,永远是孩子气的娇憨。
你就装傻吧,知道你熟读古诗;
知道你为何问 “今夕何夕兮,与王子同舟”、“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更知道这些意思,是只能体会,默默藏在心间的。
正是有了你的狡黠,才有机会读到那些精美的文字,并在记忆的深处永久收藏。

青春的年华,我们在学习,青春的年代,我们在劳动。
学校的农场,是一镐一镐地开垦。
沉重的洋镐,因了你的笑容,如玩具般有趣。
那泥土中的石头,是你一颗一粒细心地慢慢地捡出。
你是那样的细致,细心地一次又一次问:“累吗”。
疲劳的笑,凝脂透明出通红,汗水把一缕青丝,轻轻地贴在腮边。
夕阳映红了西边的天,夕阳映红了天边的山,夕阳映红了你的脸。
那一刻,你是最美的。

夕阳伴着我们,回家的路,是那样的短暂。
轻快中的疲惫,慢慢地远离人群,远远地若即若离。
同样的步速,不变的距离,直到那窗前剪影挥手。

还记得那个早晨吗?
丝丝的雨水,浸透了槐香,缕缕的槐香,迷乱了心头。
由南桥踱到北桥,由北桥踱到南桥,徘徊于渠畔,守候窗前的小路。
远远的白裙红伞,旁边是你的妈妈。
悄悄地在后面,留恋着那伞下的长发。
是你早有感应,还是期盼以久的相逢?
蓦然回首的一瞥,心同时跳动。
担心吊胆的一瞬,惊喜已把心撑得微微胀痛。

哦,这一瞥,是你送我的别礼吗?
陌生的城市中,是否也有槐花,那里的槐花,可有当年的芳香?



后记:这是早就想写,一直没有能力和心情写出来的一段,也是逝去的青春时代最美好的一段回忆。岁月慢慢地把人变老,却又一点一点把回忆变得越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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