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
寒风中的树叶飘零了
孩子们
也像寒风中的树叶一样
一叶叶凄凉地飘零了
前天
树叶的名字叫小学生
昨天
树叶的名字叫中学生
今天
树叶的名字叫大学生
大学生里的
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
可是
你们为什么要走呢？
你们能不能不走呢？
你们是祖国的未来呀
你们是祖国的希望
你们的父母、亲友、老师和
一切善良的人们
已经一次又一次地
悲痛欲绝
已经一次又一次地
把两行泪水
涌流成浑浊的黄河长江
我知道
飘零的树叶
在空中有一道忧伤的轨迹
我知道
自杀的孩子
临走时有一封痛苦的遗书
可是，你们的遗书在哪儿呢？
各大网站
对此
都讳莫如深
都王顾左右而言他
都嘟囔着心理学家
关于“精神胜利法”的废话
或者
告诫未来的你们
必须把性格和意志
磨练成钢铁或者钻石
因为，只是因为
你们的遗书
都是
对这个社会的血泪控诉
然而，也有例外
我发现了
一封自杀者的遗书
一封淋漓尽致地
揭露了自杀根源的遗书
在所有的网站上都能找到
报道者：
列夫·托尔斯泰
自杀者：
安娜·卡列尼娜
遗书内容：
一切都是虚假
一切都是谎言
一切都是欺骗
一切都是罪恶①
注释：
①这四句话摘自《安娜·卡列尼娜》，下卷，第7部，第31节，第759页。列夫·托尔斯泰著，杨楠译。北京燕山出版社，2002年8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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