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
我在时间和光的缝隙中守候
守候属于我们的时间和光
我的周围
一些破碎的文字像尸体一样
陈列着：旧的，新的，写到一半的
墨迹未干。也有可能是血迹未干
有些景象却显而易见
鬣狗、秃鹫和所有的食腐族争抢着
血拼着
２
一些人
志满意得地谈论着美德和善恶
他们呵，想当然地说着：
某些是善，某些是恶
他们对美德评头论足，不厌其烦
以他们的角度
全然不管听众们已经颤颤栗栗
或者昏昏欲睡
这情节，像古老草原上
那些教士对着羊群喋喋不休地探讨：
牺牲是一种美德一样
这些高高庙宇中的智者呵
也许只是装模作样的草人
迟早被可怜的鸟儿发现：
他们黑色大衣下面——没有灵魂
像沙尘堆砌
终会在最后一瞬消散
３
这些趴在美德身上的幽灵
不用付出——就收获着
他们没有歉疚，没有不安
他们正考虑着如何更好地更妥帖地
肆意妄为
可是，我们宁愿将生命献出的兄弟
藉着时间和光的缝隙间微妙透露
藉着一些
梯子接着梯子、窗户接着窗户的连接
看见小小的火焰在闪烁
那小小的光——
在高高的桅杆
在时间和光的缝隙中闪烁
４
在时间和光的缝隙中
一些契约正在起草
我匍匐着的兄弟将这契约藏在深深山谷
藏在不屈灵魂的隐秘处
藏在每一个可以期待光明的地方
我匍匐着的兄弟啊，期待着又一次救赎
一次更伟大的救赎
在所有光怪陆离不明真相的碎片中救赎
所有的巧合、虚构将被公开
所有的镜子、镜像将被砸碎
那些发自阴暗角落里的谎言将被戳穿
那些智者将瑟瑟发抖
历史的绞架在不远处矗立
５
我在时间和光的缝隙中守候
守候在他们走向死亡的缝隙
甚至伴着腐尸、鬣狗和秃鹫也在所不惜
我在内心呐喊或者暗暗发出嘲笑
嘲笑他们往昔谨小慎微地掖掖藏藏
嘲笑他们现在透着腐朽衰败的富丽堂皇
我在时间和光的缝隙中积累力量和自负
我那时刻准备的翅膀渴望伟大的飞翔
像箭一样冲破时间和光的缝隙
飞向深远的旷野
飞向火热的载歌载舞的旷野
在太阳的光明中
在鲜花的生机和芬芳中宣判——
那些渺小的、侏儒样的、中空腐败的泽草
死刑，并且，立即执行
用镰刀，或者，用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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