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崇文的妻子包慧香来了，她是怀化城里人，她娘家老爸在她娘家老妈去世后的第八天把一个街舞老太带回别墅家里，引起包慧香娘家5兄妹集体愤慨，唯一支持她娘家老爸的人就是皇甫崇文，皇甫崇文这个人，在本著开头部分就已有介绍，是我双井中学同学，和我老家张家坳距离3华里，交往20年了，我们彼此知根知底。结婚后从不为小家庭负过任何一次责任，他的人生主要是做别人老婆的情夫，皇甫崇文如果做地下党，我想，钱壮飞、李克农都要拜皇甫崇文做师傅，皇甫崇文的情妇满世界都是，包慧香却认为自己的丈夫对自己忠贞不渝。皇甫崇文支持岳父大人续弦，一是讨好岳父，二是报复包慧香娘家5兄妹，包慧香娘家5兄妹看不起他，认为他是农民，又无职业，与一家科局领导的包慧香娘家5兄妹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也就愿意眼睁睁看到皇甫崇文活活饿死也不雪中送炭。皇甫崇文眼看到82岁的岳父不久于世，便尽其所能讨好岳父，岳父大人退休前是局长，要钱有钱要房有房，希望岳父遗嘱中有送他一栋别墅的话。包慧香永远支持丈夫，可是，最近丈夫老是失踪，终于记起她曾随丈夫到三角坪特色餐厅吃过两次饭，就打的找到我，皇甫崇文从不告诉我叫什么名字，见到我的面第一句话就是，你叫什么名字？我正在洗菜，陆婧抢先回话：他叫黄万猪。
包慧香眼睛贬了几下，想了一想，问，怎么名字怪怪的？
陆婧说，他老家人不好养，取名字都怪怪的，用畜牲取名，投的是易养成人，他姓黄，万字辈，他大哥叫黄万狗，二哥叫黄万牛，四伢叫黄万马，五伢叫黄万羊。
包慧香这才明白过来，哦了一声。
这时，我家养的黄猫，新新赐名飞飞的飞飞，窜到包慧香身边，两只前爪在她挎包上抓，包慧香说，你家养的猫和我很亲。
我忙上前把飞飞抱走。
包慧香不高兴地说，黄万猪，你干嘛，你怕我把你飞飞抱走？
我直起腰来，一边捶腰一边慌忙解释，说，不是怕你把飞飞抱走，你把飞飞抱走，我倒省事点，你不晓得飞飞有多孽，它总是找我客人要钱。
包慧香惊奇极了，插话道：飞飞会找客人要钱？它要钱干什么？
我一脸不耐烦地说，还不是去东兴街口那个卖冰淇淋的买冰淇淋吃！
包慧香说，它会买冰淇淋吃？
我说，天天要去买，拿5块买两个，拿10块买4个，一块钱一个的老冰棒，它还不肯吃呢,你有钱养的起，我开店子是给它开的，早不想养它了。
包慧香说，我哪有什么钱，你又不是不晓得，你老同学皇甫崇文是农民吧，从没下田种过田，你老同学皇甫崇文是生意人吧，又从没做过买卖，你老同学皇甫崇文是领导吧，又不在政府工作，你老同学皇甫崇文是烂仔吧，又不在江湖上混，连杀鸡都不敢，别说去杀人了。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搞我的人，还要骂我打我。
陆婧说，你别听黄万猪逗你了，我炒个腰花给你吃，你喜欢吃我炒的腰花。
包慧香说，黄万猪，看你模样像个忠厚老实人，其实是个花心萝卜！
陆婧说，忠厚老实人早死光了，男人有好东西吗？
包慧香说，我皇甫崇文就是忠厚老实人。我今天要换口味，不吃腰花，你的火锅鸭最好吃。我身上没带钱，让皇甫崇文来结账。
陆婧说，黄万猪的熟人来特色餐厅没一个吃了是给钱的，你只要喜欢吃，我做就是了，还结什么账？
包慧香说，那怎么好意思呢？
我把蒸好的饭端开，插话道：你不好意思，帮我一个忙就好意思了。
包慧香说，只要不问我借钱，什么忙都可以帮。
我说，我不会找你借钱，皇甫崇文借我500块钱,5年了都还没有还呢。
包慧香说，那好，你说，我能帮你什么忙？
我说，你是怀化城里人，一定认识不少女孩子，给我四弟介绍一个女朋友，行不行？
包慧香说，我说不行，今天这餐火锅鸭就吃不到口了，我说行，你可不能就一餐火锅鸭把我打发了，现在的女孩可金贵了。
我说，我二哥在搞房产工程，你要是把我老四找到一个老婆，送你一套120平的房子！
包慧香说，3天后我就带人来！
3天后。包慧香还真带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来了，我黄家三代人七八个来看姑娘，姑娘挺大方，和四伢见了面说了一会儿话，答应改天再见面。
姑娘走后3天，来电话了，说想和四伢单独见面说说话，四伢找我，我说，那你还等什么？
四伢说，现在都是晚上11点48分了。
我说，就是凌晨4点8分，你也得去！
四伢说，你知道她在那里么？
我问，在那里？
四伢说，在溆浦皇甫崇文老家！
我说，不就二百四十多里路么？打的去，路费算我的！
我给四伢300块钱，四伢去了,三个小时，来电话了，说，她非常感动，一直在哭。
我说，接下来不用我教你了吧。
四伢说，晓得！
第2天下午，四伢回怀化了，我问，怎么一个人回来，她呢？
四伢说，皇甫崇文把她送给你的好同学司马智郎了，皇甫崇文给司马智郎法庭开警车。
我给皇甫崇文打了电话，恶狠狠骂完娘火就挂断电话了，早就给他去过多次电话，一再叮嘱他要君子成人之美，没想到还是把鱼送到猫嘴边了。
晚饭后，我正靠墙读《约翰。克里斯朵夫》，“真正的光明决不是永没有黑暗的时间，只是永不被黑暗所掩蔽罢了。真正的英雄决不是永没有卑下的情操，只是永不被卑下的情操所屈服罢了。
所以在你要战胜外来的敌人之前，先得战胜你内在的敌人；你不必害怕沉沦堕落，只消你能不断的自拔与更新。
《约翰·克利斯朵夫》不是一部小说，——应当说：不止是一部小说，而是人类一部伟大的史诗。它所描绘歌咏的不是人类在物质方面而是在精神方面所经历的艰险，不是征服外界而是征服内界的战迹。它是千万生灵的一面镜子，是古今中外英雄圣哲的一部历险记，是贝多芬式的一阕大交响乐。愿读者以虔敬的心情来打开这部宝典罢！
战士啊，当你知道世界上受苦的不止你一个时，你定会减少痛楚，而你的希望也将永远在绝望中再生了罢！”
（注：这是傅雷先生一九三七年为本书写的献辞，一九八六年再版时应读者要求重新收入。——编者）
我购买《约翰。克里斯朵夫》是看到傅雷先生为《约翰。克里斯朵夫》写的献辞。我说过，翻译家傅雷和戈宝权是我最敬佩的，他如此推崇《约翰。克里斯朵夫》，我就在怀化新华书店买了正版。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动了我，我抬起头来，4个十八九岁二十出头的男性青年，手里挥舞雪白的菜刀，围着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嗵嗵嗵嗵嗵嗵嗵嗵猛砍，每个人大概砍了四五刀，就同时往中心市场飞跑，一边跑一边把菜刀揣到西服里边。我自岿然不动，见多了，杀人场面不再对我有什么刺激，那个被砍的中年妇女从裤袋掏出手机，拔通了电话，说自己被人砍了，还没说完就倒在地上，周围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医院救护车不一会儿赶来了，把人抬上救护车开走了，第二天有了消息，说，人刚到医院就死了。
忘了是过后多少天，刑警把4个杀人嫌疑犯押到东兴集团街口当天杀人现场，末了又押走了。我的记忆中，又一次闪现沈从文描写上世纪他当兵的时候在怀化这个小山村里，一夜杀掉两千多人的场景，沈从文从此不再当兵，去北京求学，开始他人生的转折后从文而非从戎的生涯，我呢，我自此是投商从文还是投笔从商？
大哥托人帮四伢找到了一个姑娘，姑娘系三让司令员两让元帅的第一大将粟裕家乡人，二十四五岁了，大专文化，其貌不扬，耳朵不好使。我的餐厅有“人民公社”盛誉，但凡聚餐事宜，我们都热情提供免费餐饮。四伢和这位粟裕小老乡吃完饭后，就骑摩托车走了。这一次，四伢没有落空，他先带女友去他工地，他给二哥工地看管材料，让女友梅桃芳了解到，她找对人了，黄家是名门望族，要钱有钱，要势有势，女友梅桃芳看到这么一大个工程，喜上眉梢，心花怒放，就任凭四伢做主。
不久，介绍人提出要求，先是三金，后是在怀化城房子，一样如不少，马上就结婚。我们一商量，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要钱给钱，要三金给三金，要房子给房子。怀化城房子别说要一套，要七套八套也是现成的。不过，不能计较结构与地段。
36岁结婚的文盲赚了一个大学专科生，中专生的大哥，十年寒窗，穷尽父母兄弟的精力与劳力，万难做了国家干部，却给自己的老弟打工混日子，讨了一个没有文化的魔鬼做堂客，辱没家门！人和人不能比。
这一天上午，四伢来到店里，哭哭啼啼，我发了一通火，他才不哭，说是大哥的内弟金振华打他，其他七八条金家人在旁边帮忙，这是四伢第二次被金家人打了的消息，我跑到工地上，大哥在工地上他的房间，我问大哥，为什么四伢又被金家人打？金家人欺负黄家人还上瘾了？
大哥说，四伢犯贱！
我说，四伢给二哥打工四伢犯贱，三伢我给二哥打工三伢我犯贱，五伢给二哥打工五伢犯贱，黄家兄弟犯贱就应该由金家人打，如何你大哥给二哥打工你就不犯贱？你如何就不被金家人打？
大哥说，我犯贱了吗？
我说，你是圣人你怎么可能犯贱？你不过就是把二哥搞到倾家荡产罢了！
四伢来了，说金家人太欺负人了！
我说，那是金家人不知道我黄老三的厉害！
大哥说，你别乱来，他们有七人条汉子！
我咬牙切齿，说，我在三角坪混了三年了，我不请来七八十条烂仔，就算我白混了！
金振华伸了个脑壳出来看热闹，四伢上前就是拳打脚踢，七八条金家汉子没一人上前来劝架，金振华怎么是四伢的对手呢？
大哥来劝架，我对金振华说，如果你再动手，下次来，我就把这栋楼给炸了！
没一人敢吭声，我就回店子了。
待续2015-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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