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大众文艺-11-2)
季恩:说说我心目中的诗歌
首先声明一下:鄙人文化程度不高,觉悟也恰好与文化成正比。诗歌若是一座山峰,那么我还算不得一草或一木。因为,我觉得草和木的分量都太重了,如果非要拿一个什么东西比喻,那我就算是一只丁点大的小飞蛾,能飞几米远也差不多了,给一只麻雀啄去吃了也填充不了饥。
我这样说,完全不带一点自卑。其一,我不专业;其二,我不靠这个东西吃饭或取悦谁;其三,我确实时间太少了,或许是我没有很好的发扬钉子精神。就这篇篇幅如此小的文字,我用了三四天的零散空当才写完。
我以前说过,诗歌于我,酒也。高兴的时候喝一喝,更高兴;不高兴的时候喝一喝,不再那么不高兴。很简单的,像酷爱打牌的,酷爱垂钓的,做了那事之后就觉得舒畅了。我对诗歌也一样,喜欢写就写,写了觉得心里舒坦就坚持写。
对于诗歌,我没有觉得一定要背负所谓的“使命感”,要如何高亢的歌颂,尖锐的讽刺,优美的比喻。如果我的哪首所谓诗歌让人觉得有那么点以上我说的感觉,那么,大概算是巧合了,那大家鼓掌吧,我无所谓。
其实我一直想对我们群的老师说一声对不起,我感觉有负于大家对我的期待。在诗歌创作上,经常有人希望我有意识的创作,期望我能成个什么“家”或什么“人”。但我不喜欢被这些框框套着来创作。当然,我对我自己的这种不受雕琢的状态,也觉得有点惭愧。我们群以这种讨论的方式促进大家积极的书写,也是种愉快的练习。
说到我心里诗歌,这可能与大众堂面上的诗歌有许多差异。毕竟我算不得天才,也没有博览群书,更没有高人指导,再加上近来时间的忙碌,对文字确有怠慢。所以对于我的见解,要吐槽的尽可以使劲吐。
我认为诗歌是个完整的生命,而且是与我是平等的,从另一个角度看,它也高于我的生命。她不像一个小宠物,你爱怎么对它都不能反抗;也不像一个溺爱你的长辈,见你哭就拿玩具迁就你。她于我像朋友,高兴时陪我高兴,悲伤时陪我悲伤。这是个特别的朋友,她不会一直给我同种口味的糖,所以才常常让人惊喜。这就是我的诗歌,它具有不定向性,没有确定的目的。所以有时你问我要表达什么,我想说:“你问她。”也可能,你拍手叫好,她真正表达的也不见得就是那种你所喝彩的意思。所以我说她是高于我的生命体,且完全独立,以至于我与她如此亲近也不能完全揣度她的心思。完美的诗歌,应该是流传千古的交响乐,开心的人以开心的心解读她,忧愁的人以忧愁的心解读她,而解读完之后都会有一种美味入口后的满足感。而不是流行一时的歌曲,刚开始火,熄灭了就了无声息;也不是茶,再好的,也就泡香几杯开水,过后也就和白开水没两样。而我的诗,我的心,非交响乐,非流行歌曲,亦非茶。你们可以觉得可笑,而她,的确就是这个样子,不打波尿酸,也不割双眼皮。
关于“老丈人上成都之前”的创作是这样的:
年前,老丈人查出患疝气。说是年轻时做重活太多引起的。这不算个很大的疾患,但发作时也疼痛难忍。我与老婆商量带老人上成都医治。本来说好年前的,后来老人推迟说年后。好容易说妥了,晕车贴都买好了,老人又突然改变主意:不来了。其实这手术也不算大,我们决议要他到成都是另有目的的。老人今年九十有二了,从没出过远门,最远的也就三十多公里的南部县。我们只想他上来看看我们家,来住几天。再就是去逛逛动物园,老家山水秀丽,空气优良,所以公园没意思,就只能去动物园,看看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东西。
那天老丈母感冒了,老丈人说:“等我走了,你妈在屋头硬了都没人晓得,不去了。”
我们在镇医院买了个疝气带给他穿上才离开。
这诗以琐碎的描写,还原了老人在打算离开升鈡老家到成都治病前的场景。鸡鸭鹅也好像知道老伙计要暂时分别一样闹不停。老人给老伴安排了一系列的事情,想起一件,便安排一件,一会儿又想起一件。直到我们临走,也没能说服老人家。
他的病没有发作时,又是喂鸡又是打柴,一发作就疼得躺下。回来的路上才听老婆说,她看到父亲疼得流下眼泪。谁想得到:一个年轻时修房造屋无所不能的男人;一个十多个子女的父亲;一个父母双亡,十几岁就在粮站打石头干苦力的男人。是何等的病痛能扎出他的老泪。想起来,这是一种令人格外心酸和心痛的事情。写这首诗,也就是想表达这种心情。
(2017-3-26 成都)
(附):
季恩:老丈人上成都之前
把破洞的鹅圈补好
鸭子喝水的池子筑好
菜园的篱笆编密
鸡饲料宰够
忙完了这些 再吩咐老丈母
猪圈门每晚要闩好抵牢
按点捡回两个鹅蛋和十五个鸡蛋
小鹅每早上只准撒两把饲料
他安排这一切时
像极了一个来自华西的老外科医生
在整理自己的手术刀 缝针 止血钳
又仿佛这位医术精湛的医生
整理完这一切时
老丈人的小肚子
突然就不痛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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