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人都知道中国人“要面子”,所谓“面子”就是“名声”。谁都希望有个“好名声”,但“名声”是个抽象词汇,在它的背后毫无疑问存在着功利关系,只是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表现方式。
“好名声”也可称之为是“美名”。“美”是个形容词,而在中国的象形文字里却可以看到它创建时带有明显的功利性。它是有“羊”和“大”组成的上下结构,本着“民以食为天”,肥而大的羊肉质鲜美,口感爽滑,在古代人的生活中谁能说得到它不是一桩“美”事呢?
而在今天的中国,最具“包容性”的一个字就是“名”,它“与时俱进”,已变得不分“美”、“丑”,不俱“善”、“恶”,不论“虚”、“实”了。记得“著名”的“凤姐”好象说过:出名总比一辈子默默无闻要好,不管是以什么方式。所以,一个只要看一眼就有可能让男人患上“进行性肌无力”,永远“抬不起头来”的“凤姐”,便走红网络了。
中国人骨子里的奴性成分导致了一种本能意识:只要在“权”、“钱”、“名”面前便会缺乏理性、失去判断力、膝盖发软、五体投地、显出一副谄媚相。由于“出名”能带来利益,所以只要能“出名”,便不择手段,穷凶极恶,形如饕餮。一夜暴富,一炮而红成为当今人们追求的最高目标。过去足以让女人身败名裂的“艳照门”,在今天已变为让人纷纷仿效的另类创意。“长官、长官”,只要带“长”的都是“官”,是“长官”的都是“大人”。如果你是个百姓,具有“家长、大人”之“名”,至少也能体会一把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自欺欺人”。
往往可以看到,当产生一些社会突发事件时,有关部门为转移焦点,息事宁人,会用“专家”的说法来敷衍搪塞。因为“专家”亦是“权威之名”,在人们脑子里普遍是“智慧”和“正义”的化身,很少有人会对具体的“专家”是谁作出认证。正是这种“权威之名”和“神秘性”所具有的心理作用,给原本与事件有关的人和部门找到了一条规避责任的途径。动车调查的结果,免不了会以不公开“专家”的“权威之名”作定论。
正因为“名”具有神奇魔力,导致了当今社会的纷呈乱相。尽管今天人们已不可能随口说出北大、清华的院长姓甚名谁,尽管清华曾因“真维斯楼”,委身当了“失足妇女”,被“嫖了一回”,但顶着当年蔡元培、梅贻琦创建的光环,依然声名显赫,令莘莘学子趋之若骛。都知道原本的中央工艺美院在产业化后“变性”为清华大学美术学院,与以理工建长的传统清华毫无关系,但许多地方学校当学生考上该院时便会拉出横幅大肆宣扬“考上清华”,为的是沽名吊誉,吹嘘“高等名校”升学率。学校这种狐假虎威、偷换概念的变相欺诈和家长虚荣愚昧、急功近利的盲从悲哀,造成了中国教育现状好比“周瑜打黄盖”,也导致了巧立名目,不择手段的乱受费现象比比皆是,“利”字当头,“名”便沦落了。
教师有“灵魂工程师”之美名,就职时要宣誓“忠诚党的教育事业”;医生也有“生命天使”之美称,行医前要颂读“希波克拉底誓言”。但在物欲横流,世风日下的当今,显示人性光辉的两座“堡垒”,终于在产业化大潮的冲击中仓皇下水,已变得魂不守舍,道德尽失,“师道”、“医道”让人民怨声载道。“徒有虚名”的“高尚职业”带给人们的是内心一片苍凉。
没见过十六朝古都的西安做频繁的旅游广告,而作为宗教修行场所的法门寺广告却铺天盖地。名扬天下的嵩山少林,如今也变成了风花雪月的梦幻桃园。由此可见,在这里宗教是可以用来“玩”的。可以想象,在某些机关案头,一定有份“逼良为娼”的,不公开的“宗教旅游产业”计划书。原本纯属经济范畴的“产业”一词,在这里就象是不守妇道的潘金莲,只要一与它沾边,在道德上注定会因成为蒙羞耻辱之“惨业”而让“圣地”染上一身污名。
“人性”、“人性”,是人都离不开“性”,这是“高等动物”的“自然属性”。中国人不谈“信教”、但好“性交”,所以精神迷离、信仰缺失,“造人GDP”世界第一。不讲“信誉”、却重“性欲”,因此各行业充满坑、懵、拐、骗,时常可见贪官污吏的“香艳日记”。过去充满革命情谊的称呼“同志”,以及鼓励人们进步的《雷锋日记》,现在每每提到时多了份诡谲的含义。因为“同志”一词,已归属于特殊的社会群体,许多官员又往往喜欢“日”了还“记”。由此可见,在人类学里的“中国人”,应该用动物学里的“中国科”来作代替才更加合理。“含蓄”、“内敛”之“名”,原来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以真、善、美为理想,从事反对假、丑、恶之德行,结果可能一文不值;打真、善、美的旗号,恣意蛊惑假、丑、恶之妄为则可以名利双收,这就是今天中国的社会常态。许多人往往会把“文革”说成是“恐怖的妖魔”,但谁又能保证人们不把今天社会之人性看成是“人间地狱”。一个要了几千年面子,重了几千年名声的种族,在仅用几十年获得经济崛起后,却成了失去灵魂的“二百五”。“名”这个字,如今就象是笼罩首都的茫茫雾霾,在雾里看花,扑朔迷离之间,分不清美、丑、虚、实,充满着看不见的,危害健康的PM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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