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上次的讨论中说到:“我觉得从出发点来评价一个人是不客观的,一个人的出发点只有自己知道。举个例子:一个人强奸了一个女孩,他说他的出发点是为了让她获得快感。谁能证明。即使他确实这样的出发点,法官仍然会按结果判吧。”以此来否定毛发动文革的初衷,此外,你还提到毛发动文革只是为了斗刘,为了自己的私欲与权利,还提到即使是刘有问题也不应该发动群众来斗,而应该采取民主商讨的方法解决,比如通过人大表决的方式来解决……你通过这一些列的论点来全面否定文革。
首先,文革确实出现了很多负面的东西,你所列举的很多现象就是文革的阴暗面,但凡事都有两面性,文革同样有其“光亮面”,只是现在很多人在放大其阴暗面,而有意掩盖或者无视其光亮面(这个问题下次还可以继续交流)。所以,我觉得全面否定文革并不是事实就是的态度。本次我们重点讨论文革的出发点,意在否定你的“私欲说”、“阴谋论”。
其次,你的这个貌似很科学的推断,其实禁不起推敲。第一:一个人要做某一件事的出发点是什么,当然不能以他自己说了算,这是对的;我们也不能直接获知他的想法,这也是对的,但这并不等同于我们就不能、无法去推测。否则,在可靠的事实基础上进行的科学探究、逻辑推理等伟大的科学方法与科学手段将失去意义。第二:“结果”与“出发点”不能相提并论。那种以结果来否定出发点,或者反过来以出发点来掩盖结果的说法,都不是实事求是的观点和立场。否则,就没有“帮倒忙”、“好心办坏事”之类的说法。第三:你所举的强奸犯的例子,反而能说明我的分析方法是对的:首先,支撑出发点要以令人信服、可靠的事实为依据,其次,出发点不能掩盖结果。
下面,我们针对一些历史资料来探究一下文革的初衷和目的:
资料1:毛泽东《在中国共产党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一九五七年三月十二日
“我们现在是处在一个社会大变动的时期。……社会主义是中国的唯一的出路。推翻旧的社会制度,建立新的社会制度,即社会主义制度,这是一场伟大的斗争,是社会制度和人的相互关系的一场大变动。应该说,情况基本上是健康的。但是,新的社会制度还刚刚建立,还需要有一个巩固的时间。………要使它最后巩固起来,必须实现国家的社会主义工业化,坚持经济战线上的社会主义革命,还必须在政治战线和思想战线上,进行经常的、艰苦的社会主义革命斗争和社会主义教育。除了这些以外,还要有各种国际条件的配合。在我国,巩固社会主义制度的斗争,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谁战胜谁的斗争,还要经过一个很长的历史时期。但是,我们大家都应该看到,这个社会主义的新制度是一定会巩固起来的。我们一定会建设一个具有现代工业、现代农业和现代科学文化的社会主义国家。”
这段讲话有以下几层意思:①社会主义是中国唯一的出路。②新生的社会主义制度还要继续巩固。③巩固社会主义制度的内容:在三条战线(政治、经济和思想)上展开革命。④对建立社会主义社会的信心。
其中的①已经被中国近百年的历史所证实,无可争议。核心是②和③,②是“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依据。③是“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内容:从经济、政治和思想战线上展开。如何开展呢?这在文革中得到 了最好的注解:文革与经济的关系——“促经济,抓革命”,文革与政治的关系——争权(打到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文革与思想的关系——思想改造。可以说,后来的文革就是以这“三条战线”开展的继续革命的具体形式。
从这个讲话我们还可以推测出以下几点:①共产党在夺取全国政权后,下一步该如何走?毛泽东早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②从这个讲话可以基本看出以后文革的雏形(模式)。③从1957年到1965年,相隔6年时间。由此,我们有理由相信,发动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想法毛泽东至少酝酿了6年,而绝非一时头脑发热或感情用事。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无产阶级专政下有无必要继续革命?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的存在是否属实?共产党若走资本主义道路会带来什么后果?为什么要大规模发动群众,而不能通过上层解决(就像你所说的通过人大讨论)?你所了解到的武斗、冤枉好人、给经济造成破坏,是不是就是文革的全部?文革还有没有其他方面的成就?文革有没有历史意义和价值?如果没搞清这些问题,片面、狭隘地看待文革,势必会得出相反的结论。下面,我们还是以事实来“说话”吧。
·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是值得肯定的。
第一:任何一个新生的政权都是脆弱的,只有在斗争中才能巩固。纵观人类历史,一个新生政权的建立,势必是在推翻旧政权的基础上进行的。但旧政权的残余势力肯定不会甘心自己的失败,他们会伺机通过思想文化甚至军事等各种途径进行反攻、复辟,所以,夺取政权与建立、巩固与新政权相关的制度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比如资产阶级在工业革命前,也发动了针对封建制度和封建思想的大“运动”。这些运动著名的有文艺复兴、马丁·路德的宗教改革、启蒙运动,还有非常多的战争,如:胡格诺战争、30年战争、英国内战、英美法资产阶级大革命、拿破伦战争,前后数百年,付出巨大的代价,终于使资产阶级思想和精神成为欧洲社会的主流,为资本主义国家工业化作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所以,毛泽东说“在我国,巩固社会主义制度的斗争,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谁战胜谁的斗争,还要经过一个很长的历史时期。”
第二:当时复杂的思想和价值观也需要继续革命。中国有二千多年的封建社会,有一百多年的半殖民地和半封建社会。在其中,又有洋务运动、百日维新运动、孙中山的旧民主主义革命、“五四”运动、蒋介石的官僚资产阶级与地主阶级的联合专政、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这样复杂的历史构成性以及它所生产的各种思想的混杂,在一瞬间都不同程度的进入了新中国。更关键的是作为执政党的中国共产党,由于先领导的是新民主主义革命,内部的许多党员的民主革命思想同党选择的社会主义道路目标发生了矛盾,这种与旧的社会密切联系着的价值观、心理动机、态度和期望及行为模式,对于新中国的政治、思想、经济建设十分不利。也就是说,要搞好社会主义,就首先要统一思想。这就是后来为什么这场革命带上“文化”的符号,这就是为什么毛泽东说这是一场“触及灵魂”的革命。
第三:党内的路线斗争一直存在,修正主义已经抬头。50年代至文革前,毛泽东与刘少奇已有四次原则上的争论。第一次是围绕走社会主义道路还是继续巩固新民主主义秩序;第二次是围绕电影《武训传》(大意是歌颂资本家捐资办学的故事)。第三次围绕是合作化还是单干;第四次是选择国家工业化道路。其中,一、三两个争论,刘少奇的做法会导致中国走资本主义,三是在反帝放封建反资本主义的关键时期,对封建官僚与资本权贵抱有幻想,容易培养奴才性格,表现出刘少奇对在思想文化教育战线上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存在淡化倾向。事实证实,作为党和国家的领导人存在这种淡化倾向将危及走什么道路的根本问题。四争论的焦点是优先发展重工业还优先发展轻工业。刘少奇认为“要以主要的力量来发展农业和轻工业,同时,建立一些必要的国防工业。”刘少奇的设想代表了一些党内外主张多搞农业、轻工业,少搞重工业,甚至重工业、国防工业,靠苏联的思想。而毛泽东和周恩来的主张是:“我们的国家在政治上已经独立,站起来了,但要完全独立,就要实现国家工业化,否则还要依靠人家。工业不发展,甚至已独立了还有可能变成人家的附庸……对于社会主义国家,我们能否存依赖心理?比如说,苏联搞重工业、国防工业,我们搞轻工业,这样行不行呢?若是一个小国家,是可以的。但我们是个六亿人的大国,……那就不敢设想了。……发展重工业才能使我们的国家工业化。这个道理,连资产阶级都懂得。在二三百年以前,资产阶级革命时期,凡是能站起来像样的资本主义国家,如英国、法国、美国、德国都搞了重工业。”
分田单干会是私有化的源头;不独立自主搞工业,过分注重轻工业、服务业,即使国家独立了,最终又会变成其他国家的附庸;对资本、权贵歌颂多了,奴才思想就会泛滥……所有这一切的预言是否正确,在毛泽东去世后的三十年里发生的一切,你自己去判断吧。
第四:苏联已经走上了修正主义道路。赫鲁晓夫上台,全面否定斯大林,大搞“全民党”,其所谓的改革是苏共最后走向灭亡的源头。当时的苏联的社会问题和各阶层的矛盾,虽然没有解体前那么尖锐,但毛泽东凭着敏锐的洞察力,已经发现苏联繁华的虚假性,一针见血地指出苏共已经蜕变成一个特权阶层,已经背叛了布尔什维克、已经抛弃了工人阶级的远大理想,有资料为证:
资料2:摘自《关于赫鲁晓夫的假共产主义及其在世界历史上的教训》
“经过这一系列的变动,苏联特权阶层控制苏联党政和其他重要部门。这个特权阶层,把为人民服务的职权变为统治人民群众的特权,利用他们支配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的权力来谋取自己小集团的私利。这个特权阶层,侵吞苏联人民的劳动成果,占有远比苏联一般工人和农民高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收入。他们不仅通过高工资、高奖金、高稿酬以及花样繁多的个人附加津贴,得到高额收入,而且利用他们的特权地位,营私舞弊,贪污受贿,化公为私。他们在生活上完全脱离了苏联劳动人民,过着寄生的腐烂的资产阶级生活。这个特权阶层,思想上已经完全蜕化,完全背离了布尔什维克党的革命传统,抛弃了苏联工人阶级的远大理想。他们反对马克思列宁主义,反对社会主义。他们自己背叛革命,还不准别人革命。他们唯一的考虑,是如何巩固自己的经济地位和政治统治。”
第五:一旦走资本主义社会的当权派施政,就会给国家和人民带来恶果。对于这个恶果,毛泽东在50年前就早已有了预言。
资料3:《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十册39~40页
“我们的国家,如果不建立社会主义经济,那会是一种什么状况呢?就会变成修正主义的国家,变成实际上是资产阶级的国家,无产阶级专政就会转化为资产阶级专政,而且会是反动的、法西斯式的专政。这是一个十分值得警惕的问题,希望同志们好好想一想。”
看看我们现在,你不能不佩服毛的高瞻远瞩!当然,他的逻辑推理和预言也并非是空想出来的,而是自身高超的理论修养再结合当时苏联这个反面教材得出来的,所以,毛泽东常常反讽赫鲁晓夫是个“好教员”。
·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动力在基数庞大的底层群众。
第一:自上而下进行革命的道路被堵死。
其实,在那段被人刻意歪曲与妖魔化的岁月里,最令毛泽东纠结的是:这个新生的共和国会走向何方?这个曾经饱受凌辱与屈辱的庞大古国,还有其底层基数庞大的亿万贱民如何才能避免吃二遍苦,受二遍罪?所有的一切,他无不忧心忡忡,在不同的场合,经常提起“修正主义”,好让人们引起注意。
比如,在1965年2月9日毛泽东会见新西兰共产党主席威尔科克斯说:“我们党内有少数人主张三和一少。三和就是对帝国主义和、对修正主义和、对各国反动派和,一少就是少援助反对帝国主义的国家和党。这实质上是修正主义思想。……有人不讲阶级斗争,要把资产阶级的政党变成社会主义的政党。……有一个邓子恢,主张单干,实际上是不要社会主义农业。这股风在前年上半年刮得最厉害。在国内,由于天灾人祸,经济受到损失,于是修正主义就露头了。”
比如,在1964年1月13日毛泽东提出:“去年10月,我在北京讲,如果北京搞修正主义,你们地方怎么办?我总感到要出问题。我讲了以后,一路上从天津到南京,经过许多地方都没听到反映。”
比如,1965年10月10日毛泽东在同大区第一书记谈话时又提出:“如果中央出了修正主义,你们怎么办?……要备战。如果中央出了修正主义,你们就造反。过去有些人就是迷信国际,迷信中央。现在你们要注意,不管谁讲的,中央也好,中央局也好,省委也好,不正确的,你们可以不执行。”
……
毛泽东在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间,反复提起修正主义,反复问党内干部:中央出了修正主义怎么办?那么,如何解读这个历史小插曲呢?我的理解是:当时,毛泽东还抱有幻想,想在党内(上层)解决走资本主义道路与走社会主义道路的路线斗争,可令人遗憾的是“经过许多地方都没听到反映”。这里还有个值得深思的地方,为什么“经过很多地方都没有反映”?是党内干部听不懂主席的话吗?还是听懂了而装聋作哑呢?即使听不懂,也要研究琢磨嘛,用现在某些人的话讲:那是个盲目崇拜的年代啊,毛泽东的话就是真理和圣旨啊!现在主席三番五次地问“中央出了修正主义你们怎么办”的问题,甚至,给出“要备战”的方法,居然是 “经过很多地方都没有反映”。问题在哪里?只能有一种解释:高层内部的思想出问题了!于是,毛泽东不得不放弃在党内解决路线斗争的策略。
资料4:《毛泽东传1949—1976》(下)P1776
“问题是自己属于小资产阶级,思想容易右。自己代表资产阶级,却说阶级矛盾看不清楚了。一些同志,主要是老同志思想还停止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阶段,对社会主义革命不理解、有抵触、甚至反对。”“民主革命后,工人、贫下中农没有停止,他们要革命。而一部分党员却不想前进了,有些人后退了,反对革命了。为什么呢?作了大官了,要保护大官们的利益。他们有了好房子,有汽车,薪水高,还有服务员,比资本家还厉害。社会主义革命革到自己头上了,合作化时党内就有人反对,批资产阶级法权他们有反感。搞社会主义革命,不知道资产阶级在哪里,就在共产党内,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第二:基层的情况不容乐观。
1、党员的组成:1966年12月21日毛泽东会见波兰共产党临时中央的扬力说:还要反对我们党内的修正主义,不然的话,再过多少年,中国的颜色就变了,到那时就晚了。我们的80%的党员是1948年以后入党的,有些是资产阶级的投机分子。领导机关对他们毫无办法,他们就怕红卫兵。抓住整个阶级斗争和还没有完成的反封建主义的斗争、孔夫子的影响,他们灌输帝王将相观点,灌输资产阶级法权思想。
2、工厂的领导权:1969年4月28日中共九届一中全会在北京举行。毛泽东:“看来,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不搞是不行的。我们这个基础不稳固。据我观察,不讲全体,也不讲绝大多数,恐怕是相当大的一个多数的工厂里头,领导权不在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不在工人群众手里。过去领导工厂的,不是没有好人。……但是,他是跟着过去刘少奇那条路线走,无非是搞什么物质刺激,利润挂帅,不提倡无产阶级政治,搞什么奖金,等等”
3、学校的教员:1970年12月18日毛泽东与斯诺谈话。关于“文化大革命”的原因,毛说:“我们没有大学教授、中学教员、小学教员!全部用国民党的,就是他们在那里统治。文化大革命就是从他们开刀,抛掉的是百分之一、二、三。”
党员队伍中“有些是资产阶级的投机分子”;工厂“领导权不在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不在工人群众手里”;学校教员“全部用国民党的”;“还没有完成的反封建主义的斗争”;这种占有相当数量的社会基础一旦同中央的修正主义关联,“中国的颜色就变了”。以上资料虽然都是毛泽东的原话,但他所列举的事实当时是否属实呢?他的推理是否成立呢?你自己去判断吧。
第三:监督制度的不健全。我们来看看毛泽东在1965年春《在武汉梅岭的讲话》的一些片段,他说的是否合情合理?
他说:在井冈山时,我们摸索了一套好制度、好作风,现在比较提倡的是艰苦奋斗,得到重视的是支部建在连上,忽视的是士兵委员会。支部建在连上,随着我们掌握政权,现在全国各行各业都建有党的组织,成为领导机构。
他说:党的力量加强了。但自觉接受群众监督,实行政治民主,保证我们党不脱离群众,比井冈山时士兵委员会就要差多了。全国性的政治民主更没有形成为一种制度,一种有效的方式。井冈山时期士兵委员会是有很大作用的。
他说:士兵委员会可以监督连长、营长、团长的,它有很大的权利。现在工厂的工会真的可以监督厂长、书记吗?谁又来监督我们的市委书记、省委书记?
他又说:谁来监督中央的领导,中央出修正主义怎么办?我们的制度,我们的政治思想教育都有些不完善的地方,特别是在上层建筑领域。
这几段讲话反应毛泽东已经充分意识到新中国成立后的政治民主制度存在隐患和不健全的地方,例如“比井冈山的时候要差多了”;“谁来监督厂长、书记、委书记、省委书记”、“谁来监督中央的领导”,而民主制度不健全的根源在于监督制度的不健全,毛泽东甚至对工会能否真正地监督厂长、书记都产生了怀疑(又不得不再次佩服一下他老人家)。而这一切的权利靠谁监督才有效?毛泽东只能依靠群众!
资料5:《毛泽东传1949—1976》(下)P1390
“我多次提出主要问题,他们接受不了,阻力很大。我的话他们可以不听,这不是为我个人,是为将来这个国家、这个党,将来改变不改变颜色、走不走社会主义道路的问题。我很担心,这个班交给谁我能放心。我现在还活着呢,他们就这样!要是按他们的作法,我以及许多先烈们毕生付出的精力就付诸东流了。”
“我没有私心,我想到中国的老百姓受苦受难,他们是想走社会主义道路的。所以我依靠群众,不能让他们再走回头路。”
“建立新中国死了多少人?有谁认真地想过?我是想过这个问题的。”
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才是最广泛、最普遍、最能代表大多数人的民主,“大众民主”才是真正的民主!于是,通过党内上层解决的设想被更新为依靠工人、贫下中农的自下而上的群众运动,于是50年代与技术革命相提并论的文化革命被插入了一个“大”字,以文化大革命出现。
今天,当人们不分青红皂白地说毛泽东封建、专制、独裁,其实是泼在他老人家身上的一盆盆无耻的脏水,哪有独裁者会发动底层群众去造权贵的反?哪有独裁者会在人前质疑:谁来监督中央的领导?如果一定要说他独裁,那就是他为了亿万贱民的福祉而“独”权贵与官僚的“裁”!如果这也是一种罪状,成为别人控诉的焦点,那我唯有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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