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自我标榜的消费至死和娱乐至死,不外是愚乐至死罢了,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地活在真实的世界里。
我接下来要描述的是这样一个逻辑:市场经济在构成人们的经济行为基础的同时,改变了人们的思维方式,将生活中除了传统的商品外的其他一切东西都当做了市场里的商品,是可以被竞争和消费的。
最近媒体炒得比较热的一件事儿莫过于清北招生之争了。在这起事件中,明面上的主体是清北招生者、考生及其家长。大家的关注点往往放在舞台之上被迫起舞的舞者,而忘记了这个舞台的奠基者——没错,那就是媒体。在这个过程中,媒体作为商家,将清北招生的信息当做商品贩卖给了消费者即我们的大众。商家有好商家和坏商家,主要差别在于货物质量的提供上。一些老字号的名店往往是值得信赖的好商家,犯不着急于求成地坏掉自己的招牌。但近来的事实却表明只要利润足够,资本家是甘愿冒杀头的风险进行投机的。前不久,尽管我写了一篇文章驳P大的一位同学的文章,但我能真切地理解那位同学是确实对现实不满,而且作文时候也倾注了自己的感情和思考的。恕我把这位同学比作一家良心小店,消费其文时尽管感觉营养不足以使人健壮,但口感极好,也无公害。这篇文章之后,许多招牌老店跟风而来,想最快地抢占这块生意,却无意间砸掉了自己的招牌。某报《拼了!清华北大抢生源怪相》以及某报评论《北清,请放开那些状元》就是其中的典型之作。
我一个新闻系的师兄最近感叹道:“曾几何时,新闻报道是需要通过记者采访的,是要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而不是整理整理其他媒体和网上的信息就能成文的,居然还加上了‘原创作品,未经授权,请勿转载’的声明。”《拼了》和《北清》两篇文章从内容上来说无非是把招生期间已经报道的时间做个简述,在这个基础上加上一些吸引眼球却毫无营养甚至有害的调料“分数至上,不看考生”、“互黑不讲风度”、“为了奖金和政绩不择手段”、“学校的面子和虚荣”……于是乎,一顿从营养价值来说为负的快餐诞生了,吃了它非但不能使人健壮,反而容易使人畸形,教人使坏。究其原因,不过是这些媒体老店没有深入调查,只求销量至上的盈利思维罢了。没有深入的调查和沉下心来的思考,要憋出适合浮夸大众的文章,那么撰文者编制好苦苦YY,“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中国人的”,于是一篇篇充满恶意和臆想的文章就诞生了。
以上许多恶意我之前写的《清北招生为嘛这么累》已辩驳过,在此就“为奖金和政绩不择手段”再作一点解释。我们把招生者可以分为两个群体,一个是老师,据核心地位,一个是志愿者,大多是本地毕业的学生,占人数的大多数。就老实来说,招生不是什么大政绩,也没奖金,老师们有时还得自贴干粮。我遇到的绝大多数老师只是因为本地出身或者是因为关心T大的未来,希望本地的学生能够进入T大。至于志愿者,绝大多数都是本地毕业的学生,大家在外面补半天课的工资都比在招生地不停奔波一周的补贴要多。或许还有一些人情世故的原因在内,但什么“为了奖金和政绩”纯属作文者自己的YY罢了。一看到类似词汇大家最先想到的是什么?没错,地方政府,“奖金和政绩”是写政府不好行为的典型词汇;把这样生硬的词汇YY和植入招生工作真的好吗?某报的撰文者能静下心来看看现实吗?在这里比较优秀的代表是公众号“人物”的一篇文章《叫价高考状元》,这篇文章的写作显然是实地采访过考生、家长以及清北两校招生者的,对现实的描写非常贴切,同时思考的角度也从一个截面入手,扩展到一个整体,如果把《北清》和《拼了》两文比作毒草的话,那《叫价》一文则是佳肴。
常言道“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换句话说就是:恶的销售者必然有恶的消费者与之对应。毒草往往能够畅销,为什么?因为我们的社会孕育着一群群爱吃毒草的狂人。由于消费文化带来的自身的空虚和浮夸,消费者们往往就停止了思考,只需要蹲在电脑和移动设备面前搜寻最刺激最吸引眼球的东西罢了。思考是需要源泉的,你要能够明白世间百态,那你至少要能去静下心读几本书,尝试一下别样的生活。资本社会把所有人当做机器零件,放在固定的地方,但这并不妨碍你个人的超越。本来媒体是可以有能力实现一定的超越的,因为它们能够去挖掘不同的生活,构建一个相对真实的世界给不能移动的大众所了解。然而在现实利益的干扰下,媒体构建相对真实世界的功能被抛弃了,反之构建的是一个消费的虚假的世界——事实是虚假的,感情是虚假的,连思考也是虚假的。
许多人自我标榜的消费至死和娱乐至死,不外是愚乐至死罢了,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地活在真实的世界里。如何打破这个牢笼呢?那我们要进入的就是下一个课题了:如何真正实现个人的超越以及如何改变利益导向的媒体产业。这是两个很大的问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论述,至于我自己,则推荐大家去看看《共产党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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