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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动荡的世界

阿兰·伍兹 · 2007-02-02 · 来源:本站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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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动荡的世界     

 阿兰·伍兹

           

我 们正在发表的是阿兰·伍兹在一月份的一场来自世界各地的同志们讨论当前世界政治、社会和经济形势的大会上的演说。主要的重点是当前世界的不稳定性。整个世 界的状况已经达到了这样一个水平,甚至细小的事件也能引发大规模的运动。这一观点的每一个字都已为近几天西班牙群众的情绪的在数小时之间的迅速的改变和摇 摆所证明。

 这个世界已进入了一个新的并且是爆发性的阶段。这是世界历史中的一个非同寻常的节点。从前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无法真正与之相比拟。没有或很少有与当前形势相似的情况,而且当然更不会是在过去50或60年中。这一情况给展望造成了一定的困难,而这些困难不但对我们来说是存在的,对资产阶级和帝国主义者们也是一样。资本的策略家们不知所措,并且总觉得未来是凶多吉少。

 恩格斯解释过,在历史上有时20年只相当于一天——在那样的年代里,看来什么也不发生。让我们记得马克思和恩格斯所说的是英国无产阶级在1848~1849革命浪潮被击退后的40年间的“冬眠”。但他接着又说,历史上有些时候是24个小时相当于20年。

 当我们说到展望时,事实上我们所指的是世界范围的展望。这意味着不仅仅是对民族事件所作的摘要。这里,整体要远大于部分之和。对世界范围的展望的任务是要将过程当作一个整体的现象来对待。世界范围的展望的文献的任务不是孤立地解释这个或那个事件。我们必须解释基础性的过程。那才是对世界范围的展望所作的讨论的任务。

 世界形势的主要特征是什么?它当然不是一个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时期!从我们的观点来看,太多的事情正在发生:我们感到对事件应接不暇。世界范围内的进程大大加速了。这是必须首先被记录在案的。整个世界形势正在经历一场根本变革。这是不言自明的事实,无法否认。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革,其原因何在?这意味着数十年来积累起来的矛盾现在正走向一个关键点。这是一种在自然界中也能观察到的辩证过程。恩格斯解释说辩证法是关于运动、自然、人类社会和人类思维的最一般的规律,这是完全正确的。

 辩证方法的正确性为一个非常简单的物理实验所证明。它的内容是这样的:一粒沙一粒沙地积累,这将造出一座山丘,直到达到了这样一个关键点,那时再多加一粒沙,——只是一粒——就引起了山崩。这可能是一场小雪崩,也可能是一场大雪崩。这是无法预知的。这是不可言说的。

 我想这就是所说的非平衡系统物理学。从该观点来看你可以说整个世界是一个非平衡系统。整个形势是极不稳定的。主要特点是空前的不稳定性和挥发性。这在许多水平上都有许多表现,这是从前不曾有的。

 二战后长期以来,资本主义建立了一种相对平衡和稳定的形势。归根结底这反映了世界性的生产力增长。在包括日本、美国和西欧在内的先进资本主义国家中,经济获得了巨大的增长。这在某种程度上至少使较落后的资本主义国家受了益。

 这是阶级间的关系在资本主义国家中在数十年的时间里持续了相对稳定的基础。当然即使在这样的时候仍有阶级斗争的爆发,比如1968年的法国,但那并不是普遍的图景。

 另一方面,在这一时期当中,世界关系是凝固的。美帝国主义和苏联对世界的为期半个世纪的统治保证了这一点。但现在所有那些都已改变。不再是稳定,人们在所有层面上面对的都是巨大的波动:世界经济、股票市场、世界金融体系、民族间关系,以及阶级关系。

 只是为了举一个生产力在该时期中的巨大发展的例子,我们可以引用如下数字:在发生于1973~1974年的战后第一次经济危机之前的十年里,日本经济增长了近150%。对资本主义经济来说那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加拿大增长了近70%,法国69%,美国48%。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诸成员国(先进资本主义国家)在那个十年中的平均增长率为63%。这是与充分就业和生活水平的提高同时实现的。

 这 是当时改良主义获得成功的客观基础。它容许了一段时期内的改良,重要的改良,以及重大的让步,至少是在先进的资本主义国家中。尽管这次经济增长有许多原 因,根本原因是世界贸易的极大进步,或者用另一种方法来表述,对劳动的世界性瓜分的极大加强。在很长时期内有一个上升的螺旋:原因成为结果而结果又成为原 因,推动着整个事物上升。但现在那已经决定性地停止了。事实上资本主义者从未再次获得可与1973年前曾经达到的数字相比的数字。

 繁荣——衰退周期是重要的,但繁荣——衰退周期的性质会随着总体结构的变化而变化。比如在1950年和1970年有衰退,但它们程度不深而且很快衰退了,以致人们几乎没有注意到它们。现在情况不同了。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繁荣过后,他们一直在挣扎想要摆脱衰退。

 他 们在谈论美国的一次复苏。在我看来,谁也说不准这是否可靠。当然,他们迟早要从甚至是最深的萧条中摆脱出来。根本没有资本主义终极危机这样一种东西。然 而,至少在目前阶段,复苏还主要被限制在美国,这是意义重大的。而尽管他们做了声明,但究竟这次复苏是否将会发生,这一点还不清楚。

 但是不论如何,我们不能孤立地看待经济问题。那将是一个错误。我们必须看到总体形势。总的图景是一场世界范围内的深刻的危机。而其原因并非繁荣——衰退周期,而是在20~30年的时期中已经逐渐积累起来了的、已达到了关键点的诸矛盾。任何震动——一场军事危机,一场政治危机,阶级斗争,或者其它的扰动——都将导致不成比例的后果。它将猛烈地动摇这个制度,产生与地震和雪崩相等价的东西。这是我们必须明白的。

 在这样的背景下,突然和尖锐的变化固有于该形势当中。将有一次接一次的震动。在像1945至1973那样的高涨时期中,这些震动可以被化解,然而在此刻的形势下那是不可能的。这些震动有深远的影响,动摇社会并有意识地产生突然的变化。在我们看来,归根结底,最重要的东西是这些危机在工人阶级的意识中所起的作用。

 让 我们以去年的事件为例。十二个月之前,我们看到了巨大而空前的反对伊拉克战争的群众示威游行。我们必须对此加以正确的分析。我们不能对此抱以墨守成规的态 度,说它只不过是数千人的游行——“非常好,请把芥末递过来。”让我们将群众在现阶段不可避免的混乱和领袖们糟糕的政治纲领放在一边。作为加深中的危机及其对意识的作用的表征,这些大型示威游行是头等重要的现象。

 这 些群众示威的意义是什么?二百万人在伦敦参加了示威。这是英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它比十九世纪英国宪章派示威或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群众示威都要大。在西班 牙有六百万人走上街头,而意大利则有三四百万。其原因何在?难道是小资产阶级组织家的卓越才华?正如英语里所绘声绘色地描述的那样,他们连在酿酒厂里组织 酒会的能力都没有。事实上,他们是最为他们的成功感到吃惊的人。它与组织者毫不相干。正如我们所多次阐明的那样,它显示了在社会内部发展的过程。

 在伦敦,人们已经受够了托尼·布莱尔,尽管他们还是自相矛盾地投了他一票。这是因为别无选择。在英国和毫无例外的其它各国,存在着潜藏于地下的正在沸腾的不满。但由于缺乏主观因素,这种不满可以采取各种特殊形式。如果有群众性的列宁主义政党,这个问题将很快得到解决。但并无这样的政党存在。这是问题的要点。

 中 心问题是马克思主义的政治威信在各地的崩塌。甚至连过去曾经以斯大林主义为形式而存在的拙劣的模仿都没有。它至少跟革命思想有一些模糊的相似性。尽管有它 的种种罪行,但它至少起到了为向左翼靠拢的工人和青年提供一个参考的作用。现在甚至连那也已消失了。有一个眼下由各种小资产阶级倾向——和平主义、无政府 主义,等等——来填补的巨大的真空。

 这 是一个辩证矛盾:就在当前,在这革命力量迅速成熟的时候,在这革命的客观条件,尤其是在拉丁美洲,迅速发展的时候,正式组织的领导正向右运动。因此,随着 马克思主义的威信的崩坍,首次群众运动,尤其是在青年那里,将不可避免地被各种混乱所冲淡,怎么可能不是这样呢?这里我们所有的是第一个开始,早期的、再 次唤醒群众的不确定的步骤。

 有一个巨大的矛盾——革命所需的客观条件的成熟与主观因素的极端软弱。托洛茨基在1938年 也曾对同样的矛盾进行过解释。这是由无产阶级的传统政党和组织的领导的危机体现出来的。数十年的资本主义高涨已使这些政党和工会的领导的改良主义的堕落成 为定局。改良主义的旧政策已发生崩溃。这些是由资本主义的高涨决定的。但资本主义的危机意味着改良主义的危机。取代改良出现了反改良,正如我们在英国和德 国所最清楚地看到的那样。

 世 界上的所有政府,不论它们是左翼的还是右翼的,不论它们如何称呼它们自己,在根本上都在追求同一个目标。那不是偶然的。它反映了资本主义危机的现实。它们 无法再进行有意义的改良了。即使有将在某一阶段上出现的好转,它也并不意味着一切都将被解决,而他们将能够进行改良。形势将不会是稳定的。

 正如马歇尔·罗伯特在他的发表在Marxist.com上的文章中所指出的,美国的8%的增长率这个数字是夸张的:真是的数字是接近3%。但即使我们接受官方的自然是夸大了美国的复苏趋势的数字,失业率还是在上升,解雇和停业还是在继续,而加在工人阶级身上的无情的压力一直都存在。

 这 意味着经济复苏不会是实现社会安定的药方,恰恰相反。如果有一次带有这些特点的复苏,那么它将是一剂在特定阶段引起经济战线上的罢工和斗争的爆发的药方。 美国工人将转向统治阶级并说:“你们说有一场繁荣,那好极了!你们这些人在赚钱,我们要我们的那一份!”那也不是一剂实现稳定的药方。

 美 帝国主义看来是处于完全的统治地位,而布什则看上去极端自信。事实上,他有些像查理斯·狄更斯的小说《大卫·科波菲尔》里的那个麦考博尔先生,那个总是 “自信地期待着什么事情突然发生”来解决他的麻烦的精神振奋的破产者。我想,不排除布什可能连任。那是可能的,尽管是以微弱的优势。它之所以如此微弱,是 因为美国社会还从未像现在这样两极分化。

 人 们不能说他会当选或不会当选,因为从现在到总统选举之前可能会有很多事发生。布什依赖于经济复苏,但那是根本不清楚的。当前的经济复苏是非常脆弱的。它没 有稳固的基础并且还可能崩溃。他同样依赖于美国在伊拉克赢得一个相对来说无痛苦(那是指对美国无痛苦)的胜利。在伊拉克他们说“我们胜利了!”他们在阿富 汗同样说:“我们取得了完全的控制”,尽管没有一句是真的。在伤亡数量增加的同时,美国公众开始意识到他们被陷于不知何时才能拔出脚来的泥潭之中。

 这 些人的高傲自大随着大权的获得而到来。我们从他们的所谓的盟友所受的待遇中看出这一点。正如我们所预见到的那样,这些国家全部被排除在伊拉克重建之外。所 有人都预计美国会拿到赃物的大头。但至少给其他国家——首先是英国——一点面包屑,这才是谨慎的。最后,极不情愿地,他们已将一些小订单交给了英国人以使 他们保持沉默。但其他国家已全部被排挤。当然,他们都是强盗,但美国强盗办起事来肆无忌惮。他们已将价值一万八千亿美元的合同交给了两家美国公司,而且仅 仅是出于巧合,这两家公司都是共和党的重要支持者。这是公开的抢劫和帝国主义掠夺。

 美 帝国主义拥有巨大的优势。世界历史上从未出现过只有一个超级大国的情况。一直是至少有两个或三个大国,不断地组成联盟,以及改变联盟。现在不是这样了。美 国的军事力量确实是令人惊愕的。它的力量与其他国家之间不成比例。过去,英帝国主义有一项保持一支比它的两个邻近的竞争对手的混合舰队更强大的海军的政 策。现在美国享有比它排名其后的24个国家的总合还要大的军事力量。

 美国军费占世界军费总支出的38%,而欧洲主要大国(英、德、法)各占5%,而俄国则只占6%。此外,它占到世界军火生产的40%,包括所有最现代的和精密的武器。相形之下,欧洲的军备看上去实在是可怜。他们只能由于无力的愤怒而咬牙切齿,同时努力拼凑出一支什么“欧洲防卫军”。

 但 我们在谈到基础性的进程时,资产阶级领袖的相对的才智不是决定性的因素。有的人可能有卓越的资产阶级领导人而另一些人只有蠢材,正如有的人可能有卓越的或 无能的工人领袖或革命领袖一样。当然,从根本上说那不是决定性的。但它确实在使事物变得复杂方面起作用。现在的白宫之主可能是美国资产阶级所得到过的最愚 钝的领袖。

 看 看美国资产阶级今天的这些政治代表吧:布什、拉姆斯菲尔德和切尼。在他们的脸上你可以看到典型的美国商人的短视、贪婪和愚蠢。他们都像猪一样的傲慢而无 知。并非一向如此。过去白宫中曾有过一些如此聪敏的人比如罗斯福,新政的制订者。那个美国贵族是如此的聪明,并且能够轻松地统治世界舞台。现在比较一下这 个短视的资产阶级分子,布什。他的目力确实无法超过他的鼻尖。

 英 国的情况也是一样。从前贵族统治着英国的政治生活。现在是无知的小资产阶级定调子。布莱尔和塔彻是这种令人讨厌的中产阶级的典型例子。拿破仑说过,英格兰 是小店主的民族。这两个就是小店主,他们具有小店主的精神——短视而贪婪,将一切都建立在短期的打算上。而且正如小店主向富有的顾客卑躬屈膝一样,这些中 产阶级的上层匍匐在美帝国主义跟前。与美国的所谓“特殊关系”只是一片掩饰可怜的依赖关系的小树叶。

 现在布什正在谈论将一个人送上火星。我想我们应对这项计划给予批判的支持,只要那个被送上去的人是乔治·W·布什,并且发给他的是一张单程车票。无论如何他只需要一张单程票,因为看来任何被派得这个任务的人都将死于太阳射线。

 他 在建议一向包括一座月球站和送一个人上火星的空间计划,但他并未估计过此项计划所需的经费,或者,如果他已这样做了的话,他已在一家餐馆就餐后将他的计算 写在他的菜单上了。这样一项计划将在美国正处于巨大的预算赤字中时花费数百亿美元。这展示了美国资产阶级及其政治代表的轻率。

 在 经济和技术背景下,特别是他们正在无人飞行领域取得杰出进展的时候,美国人接下来将极不可能开展这样一项计划。它只是一场旨在提高布什的民意调查支持率的 政治策略而已。将人送上火星的宣传将在十月前结束。其后他们将悄悄地抛弃它。即便如此,这项提议可能还打算笨拙地向其他国家显示美国在一般技术领域特别是 军事技术领域内的不可战胜的领先地位。

 当 然,布什政府并不引起世界范围内的不稳定。正如我们以解释的那样,它是客观环境的产物。但是这个政府的政策确实使事情变得复杂。它使本已糟糕的形势一百倍 地更加糟糕了。它引入了新的不稳定因素。布什已发展了一套新的军事学说,该学说,就其本身而言,不可估量地提高了世界上动荡的水平。

 这个布什学说撕毁了业已存在了约三百年的国际法的全部基础。它由威斯特伐利亚条约确定下来,其中规定不得干涉主权国家的内政。现在布什宣布美帝国主义有权干涉任何它认为代表对美国的某种威胁的国家。这是一项令人吃惊的论断。这意味着北朝鲜有权进攻南朝鲜,或者俄国有权进攻格鲁吉亚,只要他们声明它是俄国的威胁(事实上他们以这样说了)。这将是一剂导致无止境的战争的药方。

 在 此基础上,布什和布莱尔争辩说伊拉克是他们的安全的威胁并入侵和占领了它。只是有一个小问题:他们没有找到任何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他们悄悄地撤回了这项指 控,但同时他们仍占领着那个国家。以资产阶级国际法来衡量,这种占领是非法的,但他们无论如何还是在占领着它,并且他们想要掠夺它。他们想让伊拉克人为他 们自己的奴役付钱!这正是老式的帝国主义,就像不列颠在200年前的帝国主义一样。

 不久前他们宣布他们又将一笔大订单交给了切尼的旧公司,哈里布尔顿(Halliburton)。该计划只有一个小问题。他们面对着一场来自伊拉克人民的不可平息的游击战争。这是无疑的。美帝国主义者自己说它是一场游击战争。联军每天都有人被打死。战后被打死的人比战争期间死的人还要多。而且那还在继续。

 伊拉克人的不满由于明显的原因而一直在增长。首要的,对所有的伊拉克人——什叶派或叙尼派——来说,被外国军队占领是一种公开的侮辱。其次,超过50%的人口正在失业。在南方,在巴什拉,已有暴动和示威,那里是英军控制着。这是讽刺的。叙尼派曾被设想为是支持联军的。现在示威已被这些亲爱的民主的英帝国主义者镇压在血泊中。他们击毙了一些手无寸铁的示威者,而现在我们将看到在巴什拉发生了什么。

 美 国人,英国人,以及所有其他人,正面临着增长着的伤亡。意大利人已经遭受了派兵伊拉克的后果,而且他们可以预期更严重的震动。一些同样在布置中的震动等待 着西班牙人,波兰人,以及所有渴望在伊拉克扮演美帝国主义的走狗的小帝国主义国家。迟早这必将对所有这些国家的公众的观点起作用,尤其是美国。那就是为什 么不可能确切地断定今年的选举中将发生什么。

 入 侵伊拉克实现了什么?他们已摆脱了萨达姆·侯赛因,他们终于抓到了他。他们公开侮辱了他。这又一次体现了帝国主义者的虚伪。记得当伊拉克人展示一些美国战 俘时所引起的丑行吧。但是萨达姆·侯赛因所遭受的糟糕得多的待遇却被这些信奉基督的绅士们看作如此的可以接受。萨达姆·侯赛因的公开展示是计划好了的对他 的侮辱。这激起了所有阿拉伯国家的愤怒。

 倘 若美帝国主义者以为萨达姆的被捕将停止游击战争,那么他们的脑子里一定是有点贵恙。这是完全的错觉。以游击战争为形式的民族抵抗运动,它自身的性质就决定 了它是没有单一的首领的。有许多小队伍参与其中。他们是相互矛盾的队伍,但他们被一样东西统一起来,外国的帝国主义者必须撤出伊拉克。这场运动不会停息除 非这个目标被实现。

 美 国人在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困难。他们想要建立一个傀儡政府,而现在他们正为得到一个被批准的“宪法”而倍道兼程。此前他们并不着急。现在的区别在于他们可以 感到炙烤着他们的后背的火焰。他们正绝望地试图寻找一条这种形势的出路。不论他们做什么都将是错的。如果他们留在那里,那将是一个错误,它将如同约旦河西 岸一样,面临着不断的暴动和恐怖主义袭击。但如果他们撤出情况将更糟。傀儡政权将无法长期支持下去。不论最后出现一个什么样的政府,它必将对美国不友好。 因此他们被困住了。这可能会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直到他们或迟或早被迫撤军。但他们在某一时刻不得不如此。

 除了它已耗费的生命,对伊占领也耗费着他们的大量金钱——每月四万亿美元。这是经济的大出血。甚至像美国这样资源丰富的国家,也无法支持那样的消耗。随着美国人和伊拉克人的被杀,死亡将不断地增加。

 看 来华盛顿的这些人中有些竟然相信他们自己的宣传,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们想摆脱萨达姆·侯赛因,并建立“民主”。但这又是哪门子民主呢?群众正在游行并 正确地要求选举和民主。美国说:“你们不能有选举!不允许你们投票——相反,你们应该来点民主!”伊拉克人是非常具体的人,并且不理解这一点——而且谁也 理解不了。这是乔治·W·布什式的“民主”。

 布 什宣布了一场“反恐战争”。但人们怎么可能用坦克、大炮和飞机打败狂热的恐怖分子、游击战士的小队伍呢?布什现在说他们正赢得反恐战争。这一点的证据在哪 里?他一周前这么说的。我不知道布什先生是住在哪个星球上——大概是火星吧!他们正如何赢得反恐战争?他们没有抓到奥萨马·本·拉登;他们没有打败“基 地”组织。事实上他们是“基地”组织最好的征兵官。

 在 入侵前,伊拉克本没有“基地”组织,现在伊拉克有了。那就是“反恐战争”所实现的:鼓励恐怖主义的增长并传播到各地。他们已将每一个亲西方的阿拉伯政权置 于危险之中,并且已经损害了它们。例如,沙特政权就正靠一根线悬挂在那里。很难说那个政权将坚持多久。皆赖布什所赐,该国的青年正排着队去参加“基地”组 织。

 下一时期将不可避免地有新的恐怖行动。尚未有第二个“9.11”的这个事实,并不意味着不会再有一个。恐怖主义者不会重复他们的策略,但他们将找到其他的策略。他们可以慢慢来,他们将到处攻击美国目标,还有英国的、西班牙的和波兰的目标。这又是整个不稳定中的另一个因素。

 托洛茨基很久以前解释过,任何一个恐怖主义成为地方病的国家,那是深刻的社会危机的症状。现在我们看到,不仅仅是一个国家,而是整个世界都染上了恐怖主义的地方病。作为症状,恐怖主义的传播显示了资本主义的总危机。它是两样东西的体现:1)资本主义制度正在世界范围内陷入绝境,以及2)马克思主义的政治威信和道德威信的崩溃。

 美 帝国主义是全世界最庞大和残暴的政权。在入侵伊拉克之后,他已无耻地胁迫伊朗,并无耻地胁迫叙利亚。利比亚领导人卡扎非上校,已承认拥有自己的“大规模杀 伤性武器”并已同意调查员入境并准备销毁它们。但美国人仍未解除他们对利比亚的经济制裁。他们在利比亚想要的东西并不是卡扎非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是他 的石油。让他对我们的大公司开放油田,然后我们再谈!这是华盛顿黑手党的语言。

 华盛顿也已威胁过北朝鲜。然而,尽管平壤并不掩饰它已拥有核武器的事实,他们却并未过多地威胁朝鲜,因为北朝鲜人拥有许多可以摧毁南朝鲜以及可能打到美国西海岸的导弹。帝国主义者只攻击弱小国家。他们不敢入侵北朝鲜。相反,他们通过中国来同平壤进行谈判。

 在阿富汗什么都没有解决。甚至当他们正在谈论阿富汗建设时,柯菲·安南公开地说,那个国家的整个和平进程正由于安全局势而处于危险中。他们不愿谈论这个,他们也不把它公诸报端,但阿富汗一直在打仗。

 阿富汗的不稳定正传到其他国家,尤其是巴基斯坦——近一个月来他们在那里已在至少两个场合试图杀掉穆沙拉夫。他很走运。那显示的是巴基斯坦政权分裂了,国家分裂了。巴基斯坦资产阶级以为他们插手阿富汗是何其聪明,他们以为他们将控制阿富汗。相反阿富汗的形势正控制着他们。

 拉丁美洲

 拉 丁美洲展现了整个世界的形势。你想知道英国的,或瑞典的,或者意大利的未来吗?那么看看阿根廷,看看玻利维亚,看看秘鲁。南美像镜子一样地反映着先进资本 主义国家的未来。在玻利维亚,无产阶级都该有十二次夺得政权了。事实上他们手中曾握有权力,但权力从他们的指间溜走了。我们在厄瓜多尔,以及两年前的阿根 廷,看到了同样的情况。

 委内瑞拉的形势是一场催人泪下的悲剧。在第一次反革命被击败后,在委内瑞拉应已有一场和平的革命。没人能阻挡它。雨果·查维茨(Hugo Chavez)只需举起他的小指,而那将结束一切。但机会被失去了。结果又有反革命分子通过举行所谓的罢工进行的第二次尝试。那场罢工实际上是雇主和工会的右翼领导试图破坏经济并为另一场反革命政变做准备的一次尝试。

 群 众再一次击败了反革命,并再次坐失良机。结果反革命分子又一次卷土重来,并以公民投票为纠集的呼声。现在说结果如何还为时太早,但形势对革命来说非常危 险。尽管有各种威胁,群众将仍有可能再次击败反革命分子并夺得政权。如果存在着一个以真正的马克思列宁主义为指导的革命政党,那个任务将无数倍地容易完 成。当然,委内瑞拉革命不可能在委内瑞拉一国完成。为了胜利它必须传播到其他国家。但它将到处为革命提供有力的推动。

 我们在秘鲁所见到的情况相似。拉丁美洲没有任何一个资产阶级政权是稳定的。但真正的不幸在于,玻利维亚的POR, 那是一个大党,它没有坚持托洛茨基主义的纲领。倘若他们那样做了,他们应已夺取了政权。他们没有坚持托洛茨基主义的立场,因此他们的政治影响力被结束了。 我们必须在拉丁美洲重建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的,亦即托洛茨基主义的力量,并通过回到托洛茨基的政策和列宁的政策的途径来建立一场真正的革命的马克思主义的国 际运动。

 在过去12个月中世界关系已有了惊人的猛烈的动荡。在过去50年中被痛苦地建立起来的所有国际机构都已破裂或分裂了。联合国,安理会,北约,欧盟——都受到了影响。恰在欧盟扩张时它发生了危机。事实上,正是扩张更深地损害了它。它正在加重主要强国间的分裂和破裂。

 这 里人们再次看到这是一场组织性的危机。我们指出了欧元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的冒险。因为将朝相反方向运动的经济联成一体是不可能的。确实货币联合运动比我 们预期的要远。但我们指出了将朝向不同方向运动的资本主义经济和国家连为一体仍是不可能的。正如我们指出的那样,那一点将在衰退期中变得清楚起来。

 欧洲资产阶级试图将所有的欧盟经济联结到一个严格的货币体系中。他们觉得他们非常聪明,正在建立严格的制度。但人们不能为自由的市场经济建立严格的制度。他们说:“你的预算赤字不得超过3%。”这实在是一项持续紧缩的方案。

 可怜的葡萄牙不得不在它的预算赤字超过3%时支付罚款。但是当然,现在德国赤字也超标了,他们不愿付,他们也不会去付。法国和意大利也是一样。欧盟委员会说要把他们带上法庭并勒令他们支付。德国和法国将告诉他们,他们将对他们的法庭做什么。他们不会支付,然后整个事情将被抛入危机。最终马斯特里希特(Masstricht)条约将被撕毁。

 欧美间的伤痕一直在加深。尖锐的冲突正在美国和法国之间愈演愈烈。美国人正像罗马帝国时代的罗马人一样行动。他们已在中东向法国人挑战。那是在伊拉克问题上与法国冲突的原因。美国人想要将法国和俄国从伊拉克排挤出去,并且至少目前他们已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

 华 盛顿和巴黎间的冲突也彰显于非洲,在那里一团团火焰正到处燃起。整个非洲正处于崩溃状态。帝国主义者正在幕后进行干预,运用手段谋取阵地并接近非洲的原材 料,并因此用令人震惊的结果加剧着不稳定。据估计,在刚果有四百万人死于内战。利比亚,塞拉利昂,乌干达和其他国家已经历了同样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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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Alan Woods    
Thursday, 15 January 2004 
阿兰·伍兹

阿兰·伍兹的演说的第二部分,这里他论述了美国经济、美国的政治领导、中东、当前时期的性质以及群众组织问题。他的结论是:在国际范围内建立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的力量是紧迫的任务。

美国经济

联邦储备委员会采取了旨在扩张作为这场所谓的复苏的基础的消费的政策,在此基础之上,美国经济正在经历一定程度的 复苏。消费者支出是在信用的基础上维持的。这场复苏不是建立在坚实的基础之上。从资产阶级的观点来看,联邦过去的财政政策应被视作是完全不负责任的。在短 期它已起了作用,但在长期它是无法存活的。

布什已在三年内将税收削减了三倍,同时他已增加了公共支出,主要是军费支出以及类似“祖国安全”之类的东西的支出。其结果是财政赤字的激增。它现在达到了4500亿美元并在向GDP的5%运动。这是一个巨大的而且无法承担的数字。不错,它不是美国所经历过的最大的赤字。在里根治下,在80年代初,预算赤字是6%——但当前形势中令人担忧的是恶化的速度。

里根和国会采取了解决赤字的措施,而且他们确实解决了它。但这次整个事情已是更加突然和显著的了。不要忘记,在2000年有2.4%的预算盈余。所以,在短短三年内他们已从2.4%的盈余走到了近5%的赤字。从资产阶级的立场来看,这是一种令人担忧的状况,并且这种状况不能持续下去。

他们对摆脱萧条是如此的绝望,以至于他们决定让赤字扩大,并且不顾及结果。正如我们曾预言的那样,其结果是美元的急剧贬值,尤其是相对于欧元。布什和格林斯潘对美元的下跌完全无动于衷。这一引人注目的举动解释起来很简单。他们已下定决心,要以世界其他国家为代价,来解决美国的问题。

这是我们在外交和军事领域内所看到的同样的帝国主义的目中无人的一个表现。这是同一现象在经济领域内的延续。这是 经济上的以强凌弱。美元的贬值纯粹是为向欧洲、向日本、向中国以及世界其他国家转嫁失业所作的尝试。在美国正有一场甚嚣尘上的反华运动。这实在是可笑,因 为直到最近美国还只是将中国视为一个他们自己产品的出口市场。

中国当然是一个巨大的市场。它已相当引人注目地发展起来。他们有7%或8%的增长率。在中国内部,这已导致了紧张、巨大的难题和不可解决的矛盾的巨大的增长。中国大约有一亿五千万失业人口,城市和乡村中都存在着极端的不平等。工人的处境很糟糕。并且已有了重大的罢工和农民暴动。

官僚了解中国历史,并且清楚地知道中国已经经历了一段农民起义的历史。因此官僚集团自身发生了分裂。其中一派要求沿着资本主义的道路急行下去,而官僚集团中的另一派则抵制这样做,因为他们害怕其后果。这场内部冲突必将以某种方式解决,而其结果必将是爆炸性的。

中国及亚洲已从美国消费的扩张中大赚了一笔。他们依赖着出口,并且因此美元的任何急剧下跌都将在中国发生严重的作 用。从资产阶级的观点看来,布什和格林斯潘,像我们已经说过的那样,正以不负责任的态度行事。这看来是这个时期中资本的政治代表的典型。这是极其短视的行 为。他们缺乏连贯的政策,并以经验主义的态度对世界范围内的事件进行着反应。

在美国业已取得了政权的右翼共和党集团热切地渴望着展示美国的世界优势。在从前的日子里,西奥多·罗斯福有个“柔 言辞,执敲扑”的口号。但现在他们则将大棒挥舞于世界其他国家的鼻子之前,同时声嘶力竭地叫嚣着,赌咒着。他们对世界其他国家说:“你们算个屁。我们是最 强的。我们决定一切。”对于伊拉克他们说:“我们必须侵略他们,粉碎他们,轰炸他们,镇压他们。”欧洲国家更有理智一些,他们为这种行为所惊骇。当然,他 们与美国并没有根本区别,但他们想要施展更多的手腕,希望能将他们的帝国主义野心隐藏在联合国的外表之下并缚住美国的双手。美帝国主义在这一点上与欧洲国 家发生了冲突。“联合国,谁需要联合国?”布什及其同僚如是说。当然,现在他们希望联合国回来,因为伊拉克是一团糟——这他们可没料到。

在经济政策方面他们以同样的态度行事。他们真正在说的是:“这些欧洲国家,他们在伊拉克不曾想要支持我们,所以我们将把他们排除在外。而且,我们将让美元下跌,并以他们为代价来解决我们的问题!”允许美元下跌确实是针对欧洲、日本和中国的贸易保护政策。

伦敦有一支叫做米尔瓦尔(Millwall) 的球队。它之所以出名,更多的是因为它的支持者,而不是它在绿茵场上的技术。人们认为它的球迷总是会说:“上周六我正在打架斗殴,而那时比赛开始了。”现 在米尔瓦尔的球迷有一个口号,是这样说的:“没人喜欢我们,而我们也并不在乎。”布什及其同僚的行径与我们的足球流氓如出一辙。他们的座右铭是一样的: “没人喜欢我们而我们也并不在乎。”但这样做是在玩火,而这将反作用于他们。

他们尚未理解这样一个事实:五十年来,世界资本主义经济的主要增长动力是世界贸易的扩大。这可以用事实和数字来证明。但世界贸易的结构是极端脆弱的,正如国际关系和世界外交的结构是一个非常脆弱的东西一样。你不可能在这些东西之间驾车乱闯而不遭殃。

虽有所有那些关于复苏的鼓吹,国际资产阶级中还是有一派——当然只是少数——感到严重的忧虑。他们并不是担心高涨-萧条周期,因为高涨-萧条周期一直存在。他们担心的是世界贸易的崩溃以及从这种形势中产生出来的保护主义趋势的增长——而那些趋势已经存在了。

最近两次世界经济峰会的崩坍并非偶然。先进资本主义国家指责第三世界的“不负责任的要求”是坎昆(Cancun)会谈破裂的原因。事实上,美帝国主义者伙同欧洲国家精心策划了世贸会谈的失败,因为达成协议对他们并不合适。事情是荒谬的。由于贸易条款,穷国正被掠抢,而帝国主义者却越发的富有。

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对第三世界国家的所谓的同情,是纯粹的伪善。他们不停地谈论自由贸易,但当穷国要求废除那歧视穷 国的对美国纺织品的贸易保护主义时,美国人立即关上了门。看看欧洲和美国的农业政策吧。它们是那给美国、欧洲和日本的富裕的农民以丰厚的津贴,同时将穷国 的产品拒之门外的可憎之物。

那被指望着代表整个世界——穷国也被代表——的WTO,事实上还是被富有的资本主义国家控制着。所以他们利用了来自例如巴基斯坦和津巴布韦这样的国家的抗议,大致说:“OK,结束了,回家吧;我们将继续双边贸易协定。”但那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情况。现在整个世贸组织完全有可能崩溃。“如果我们无法达成协议,这个论坛又意义何在?”他们将这样说。事实上美国已开始执行双边贸易协定。

美元的下跌已经开始,而危险在于他们将无法控制它。这不像你打开或关上一个龙头。这是一个关乎对美国经济的信心的 问题。外国资本主义这手握大把美元,而美国政府正高高兴兴地将国家引向破产。倘若是任何其他一个国家有这样的预算赤字,或这样的国际收支经常项目赤字,或 这些私人及合伙债务,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早就要来敲着门要求实行紧缩措施了。他们不能那样做,因为这是美国。

人们在抛出美元,而那些依然持有的人知道它还会下跌。这将导致下降的螺旋。那些握有美元的人将说:“我将出售美元 因为美元在下跌。”当他们卖掉了美元,他们将把过程向前推进,然后其他人将抛售。没有人想要持有一种将要下跌的货币。这种事态很危险,因为美元的急剧而失 控的下跌会在世界货币市场中造成一种混乱状况,伴随着在世界各地释放出贸易保护主义倾向的竞相贬值的连锁反应。对世界贸易的危害将无法估量。

在钢铁、纺织品及类似农业和转基因食品方面,美欧间业已存在巨大的贸易紧张。欧洲国家说“我们不想要这种自杀性的食物”,据说是基于关注健康和环境。美国说这是贸易保护主义措施,当然他们是完全正确的。紧张一直在被增加,因此,非常严重的形势正被创造着。

中东

在中东,什么问题也没解决。伊拉克的形势根本没有帮助美国人。巴勒斯坦问题仍未解决,而其作用就如同毒害着整个地 区的政治生命的不见起色的溃疡一般。为了安抚巴勒斯坦,美国人谈论路线图计划。但结果证明它并非一张非常好的路线图,因为车全都开到路外面去了。现在他们 在谈论日内瓦协议,那是更进一步的机谋。我们要做一个预言。将有不断的达成协议的尝试,而它们将不断地失败。在资本主义的基础上是没有解决这场危机的出路 的。

所以留给我们的形势是到处的巨大的不稳定,这一点眼下在海地(Haiti)反映了出来,那里有反对阿里斯蒂德(Aristide) 的群众示威,尽管这明显是一场反动的运动。此前我们在格鲁吉亚看到过相似的东西。群众运动为反革命所操纵,而现在美国在第比利斯安插了一个傀儡,但他无法 坚持很久。格鲁吉亚有他无法解决的巨大的社会问题,各何况现在俄国将开始向格鲁吉亚施加压力,这一点他们通过阿布哈奇亚(Abkhazia)和奥塞梯(Ossetia)可以轻而易举地办到。

具有那种特点的运动表达了到处存在的巨大的不满,而它所展示的——例如谢瓦尔德纳泽被推翻的速度——则是在某个特 定阶段会在一个接一个国家中发生的事情。经济危机与战争的混合物在某个特定阶段必然导致政权的危机,尤其是在美国,这里我们会看到爆炸性的发展。我已经谈 到过玻利维亚的问题,那里我们已见到罢工,示威,以及街垒。你们还想向工人阶级要求什么?除了我们在委内瑞拉看到的东西之外,一个人还能向工人们要求什 么?

如果你将一个正确的思想重复得太多的话,它将失去力量并且听上去像是陈词滥调。但是,说委内瑞拉和玻利维亚的运动只是被一样东西——领导的缺乏——击败,这并非老生常谈。两年前的阿根廷也是一样。想想吧:取得政权应是如此的容易。改良主义者试图通过强调革命是多么的困难来吓倒工人阶级:“国家太强大了。它将镇压我们。”他们提供一条轻易的途径——那条到头来总是被证明是非常困难和痛苦的途径。

相反,革命倒未必是困难的。有正确的领导,最强大的国家也能被轻易地——甚至是和平地——推翻。这是匈牙利在1919年,或者东欧在1980年 代晚期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出现的情况。貌似强大的斯大林主义国家被推翻的速度实在是惊人。在那有着非常强大的拥有警察力量和秘密警察等等的政权的波兰,东德 以及其他国家,那可能性看起来何其渺茫。但是一旦群众开始行动,那就是这个故事的完结了。它们就像用扑克牌搭的房子一样倒塌了。这些实在是惊人的事件,而 这展现了历史运动的方式。

过去18个月中在一个接一个欧洲国家 中发生的总罢工的真正意义是什么?首先,它们不是偶然的。如果只是一个国家受到了影响,你可以说那是偶然的而且没有真正的意义。但总罢工已发生于希腊,意 大利,西班牙,葡萄牙,并且在法国已有群众罢工,德国和奥地利也已有了重大的运动。事实如此,坚持认为这是偶然现象,这是不可能的。

这些罢工是某种客观事物的体现。反对对伊战争的群众示威与此相似。认为这可能只是一个偶然,这是不可想象的。它反 映了一场深刻的危机,而且它以其他方式被反映。在以色列,人们甚至惊奇地看到军官们反对以色列军队在被占领土上的军事行动的运动。这显示了程度很深的激动 和不安在人们中间的存在。

法西斯主义和波拿巴主义

这场运动波及极广,甚至影响到了沉寂的古老的社会民主主义、改良主义的奥地利。被普遍接受的常识告诉我们,不应指望阶级斗争在奥地利发生,而事实上阶级斗争在奥地利也已很长时间没有发生了。但是在“美好的、和平的、民主的奥地利”,随着海德(Haider)的进入政府,我们也有了一个警告。这是奥地利左派与右派之间两极分化,至少是开始两极分化的一个表现。情况正开始变得类似1930年代。

正如一贯发生的那样,极左的宗派主义者把一切都弄错了。在任何国家一旦有右翼鼓动家出现,他们便开始敲击战鼓并歇 斯底里地高喊“法西斯,法西斯法西斯!”甚至荷兰也被假想为存在着法西斯主义的危险,如果人们有本事想象那样的情景的话!当然这是一派胡言。远在欧洲统治 阶级走向公开的反动之前——而且在目前条件下这将采取波拿巴主义,一种军事警察政权,的形式,而不是法西斯主义——工人们就将有许多次夺取政权的机会。

在当前阶段,在任何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中都没有法西斯主义或波拿巴主义取得胜利的可能性。目前阶级力量的平衡不允许那种情况出现。在50年的经济增长期之后,无产阶级已变得空前的强大。另一方面,中等决层,尤其是那从前在奥地利扮演了非常反动的角色的农民,已减少为人口的少数。工人阶级是社会上的决定性力量。

社会的中等阶层的情况也已与过去不同了。白领工人——教师,护士,公务员——已接近于无产阶级并被组织在工会中。二战前的奥地利学生主要是法西斯主义者,德国也是如此。现在可不是这样了。学生们站在反对海德的示威的第一线上。

但这并不意味着将来不会有以反革命为方向的运动。危机的深度不允许资产阶级像过去那样通过让步和阶级合作来进行统 治。奥地利资产阶级正努力将政治力量的平衡逐渐推向右翼。如果这一努力成功了,他们此后至少将走向议会波拿巴主义的反革命政体。那就是当他们在一次合并中 接纳了海德时所努力做的。但群众的行动是毫不迟疑的,因此他们没能成功。海德不得不退居幕后,而他的党则分裂了。

在法国也有雷本(Le Pen)的 现象。这是法国工人不得不为改良主义而付出的代价。雷本是一个恶毒的反革命分子和右翼种族主义鼓动家。他不是法西斯主义者,但像海德一样,他将来能充当法 西斯主义,或者毋宁说是波拿巴主义反动的带头人。卡尔·马克思指出法国是一个阶级斗争总是战斗到完成的国家。如果法国工人不夺取政权,法国资产阶级迟早会 得出结论说他们不能容忍所有的罢工和示威。他们将要求“秩序”。但在目前阶段,工人阶级是在进攻。他们无法走向反动,并且正努力阻止雷本获得权力。他们怕 雷本将激怒工人。他们看到了在奥地利发生了什么,以及在去年总统选举中雷本出现之后工人和青年的激烈的反抗。不幸,这场运动被改良主义领导人转向为支持希 拉克,他们称之为“小恶”,尽管他的政策与雷本那一套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法西斯主义是资产阶级的最后的选择,而不是没长脑子的宗派主义者所想象的首选。它只有当别无选择时才会被使用。这一步骤采取起来是严重的。它也是代价高昂的。通常情况下资产阶级更愿意采取形式民主的政体,他们可以通过施加压力来控制它,在幕后进行种种密谋以及直接的和间接的腐败。他们并不喜欢那种将权力交给法西斯主义狂人和冒险家的想法。

他们看到了在德国发生了什么,在那里,伴随着毁灭性的后果,资产阶级对政权的控制落入了希特勒的手中。到1943年 德国已输掉了战争。资产阶级想要与英美媾和,可是希特勒及其同伙却想打到最后。结果德国被粉碎了,而他们失去了整个东德。他们将不会急于重蹈覆辙。因此, 当废止民主的时刻来临时,他们将代之以尽力把权力交给军官阶层。后者是从资产阶级的队伍中招募来的并与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将希望控制它,不论任何对 它的控制总比他们对纳粹的控制要多些。

阻止着资产阶级直接走向独裁的主要原因是尚未被击败的工人运动的巨大力量。任何直接走向波拿巴主义的尝试都将激起 工人和学生走上街头。它甚至会以一场他们无法保证取胜的内战而告终。这将在资产阶级政体的未来上打一个问号。因为所有这些原因他们不会轻易走上那个方向, 至少是在目前阶段。

然而,这里,我们必须打一个惊叹号。与世界经济结构的脆弱,以及世界关系结构的脆弱一样,所谓资产阶级民主也非常脆弱。资产阶级民主是一件富国收藏的奢侈品。它是一种稀有而纤弱的无法在极端条件下繁茂的植物。那就是为什么它在比较贫穷的资本主义国家中只是一种例外。

在下一时期中,在发展着的阶级斗争的条件下,如果工人们不夺取政权,比如在奥地利,或意大利,统治阶级中的一部分 人无疑将考虑某种政变。我们必须为那种情况作好准备,而人们不为它做准备的方式,则是不停地喊“狼来啦,狼来啦”,就像童话中的那个小男孩。在那个故事 中,当狼真的来了的时候,没有人把它当真。这就是为什么宗派主义者在这个问题上的歇斯底里的行为是如此的具有破坏性。

我们怎样为同反动作战做准备?只有一种方法:让工人和青年为同资本主义的殊死搏斗做好准备。在即将到来的那个时 期,将有一次接一次的工人阶级夺取政权的尝试。如果工人在转变社会中失败,资产阶级将不可避免地以这样或那样的形式走向反动。毋庸赘言,马克思主义者将在 每次同反革命作战的斗争中战斗在第一线。我们将同种族主义战斗,但我们将以我们本阶级的方式来做那件事,而不是以小资产阶级和自由主义者的方式和观点。

我们将为所有的民主权利而战,并反对资产阶级在反恐战争或任何其他托辞的借口之下限制民主权利的任何尝试。但对我 们来说这场斗争的主要目的是提高工人和青年的自觉并使他们认识到法西斯主义和种族主义是植根于一种腐朽的制度,它产生失业和恶劣的住房条件并而在工人中间 培养分裂以图保持工人的弱小并这样来使他们的阶级统治万世长存。

我们自然是要反对所有的以公开的资产阶级专政取代现存的资产阶级民主的企图。其原因就在于资产阶级民主为工人阶级 提供更大的进行阶级斗争并加强它的力量的空间。但我们的目标并不是支持这个腐朽的资产阶级形式民主制度,而是代之以真正的工人民主。因此在任何条件下我们 都不会支持在法国由改良主义者推举出来的并受到某些所谓的托洛茨基主义者集团的可耻支持的像希拉克竞选集团那样的集团。那样的方法并不代表真正的反对像雷 本那样的反革命分子的斗争,相反倒是在为他谋方便。

当前时期的性质

那么我们如何描述这一阶段欧洲工人运动的形势的特征呢?我们正在目睹的是工人阶级的再觉醒的开始。这时开始,但我们必须强调,仅仅是开始。在长期的事实上的休止之后,运动正再次恢复活动。尽管前一时期中在某些国家有一些罢工,然而这并不是主要特征。当前形势所处水平要高得多。

当群众进入行动阶段时,就像一个在参加一场认真的竞赛之前开始热身的运动员,他们需要伸展他们的肌肉的时间。他们 将不得不学到新的教训,而且他们将不得不重新学习所有那些他们已经忘却了的从前的教训。这将需要时间和许多次经历,而且并不是它们都令人愉快。需要事变、 事变、以及更多的事变来教育工人阶级。

有什么机制能够将从前的经验和教训传给新的一代?动物依靠来自基因的本能。它是天生的。但没有能够将教训传给工人阶级的自动的机制。唯一的机制是革命倾向的团体——党。这是工人阶级的记忆,是从前的教训得以保存和传递下去的唯一途径。

不幸,在过去一个时期中马克思主义倾向的团体被客观条件——并且部分地是被错误——向后抛了回去。结果,我们的声 音很微弱,无法被群众听到。为了让群众重新被革命倾向联合起来,他们必须首先经受整整一系列的经历。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得出革命的结论。所需要的是,一方 面,群众的经验,另一方面,马克思主义者的耐心而系统的工作,他们必须找到联系工人阶级的道路,并开始于它的最积极而觉悟的先锋:在工厂管委会,工会,社 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政党中组织起来了的工人。

我们必须努力联系到工人和青年的先进成分。我们必须有耐心并与工人阶级一起经受每一次经历,同时帮助他们在每一个 阶段得出正确的结论。用列宁的话来说,我们必须“耐心地解释”。先进的阶层将开始引出结论,尤其是达到那我们将能够建立一支严肃的力量的程度,就像我们已 在某些国家比如巴基斯坦那里所拥有的那样。我们必须制定出灵活的策略,并通过那种从先进阶层开始进而在工人中间引起反响的方法来提出马克思主义的观点。

什么也没有被确定下来或解决掉,不论是在法国,英国或委内瑞拉。因此那里将有新的运动和新的罢工。托洛茨基在1930年写了一篇关于西班牙的有趣的文章。当时正有一场反对普里莫迪里瓦拉(Primo de Rivera)独裁的大罢工。他说它是一个绝对无法避免的阶段。但他进一步说即使是最猛烈的罢工也解决不了任何根本问题,更别说被击败了的罢工了。而更多的罢工是被击败而不是胜利了。

我们对群众运动不能抱经验主义的态度。这里我们可能犯两种错误。最严重的错误是说这些罢工和示威不重要。那是不对的。它们极端重要,而且我们必须强调并再次强调这一点。但我们也不应夸张。我们的头脑中应当意识到,罢工和示威,仅仅这些东西是无法解决根本问题的。

我们通过反战运动看到了这一点。当时有浩大的示威并且很多人说:“现在情况将有所变化了!”但什么也没有变。战争 无论如何是进行下去了。结果许多人的幻想破灭了,并跌入了不积极的状态。这一点在那些什么也不明白的中等阶级和平主义者那里尤其突出。他们不明白这里需要 的是政权的根本变革。那是我们必须不断强调的。

罢工和示威的主要的东西不是它们在短期内能达到什么(如果施加了足够的压力有时他们能够获得觉悟),而是工人和青年在斗争中能够学到什么。我们的任务是帮助他们得出必要的结论并将他们争取到马克思主义倾向这边来。

我们必须认识到每场工人运动的巨大意义。然而,我们必须有头脑清醒的态度并理解罢工和示威的局限性。我们不能造成一种印象,认为一切都极好并且革命将于星期一上午九点发生因为那时有罢工和示威。这样的过分乐观并不能帮助人们理解现实的形势。

资本主义的危机是深刻的,但它不允许认真的让步。那就是问题的关键。但多数工人不理解这一点。我们是唯物主义者, 不是唯心主义者,我们理解它的原因。一般说来,人的意识是非常保守的。人们倾向于向后而不是向前看。在这一阶段,多数工人认为危机将是暂时的,它将以某种 方式解决,我们将回到美好的往日。但美好的往日已经结束了。这是一个人们很难接受的观点。他们要在经历一系列严重的打击之后才能理解事实原来是这样。

在过去的那一时期中,很不幸,工人阶级忘记了许多从前的教训。尤其是在欧洲存在着某种软弱,必须将它从工人阶级的 意识中烧干净。必须用滚烫的烙铁来烧干净。那将是一个痛苦的过程,将有许多失败。在这种领导之下,事情怎么能是别样的呢?但通过这种经验和这些失败,从积 极阶层开始,工人阶级将得出革命的结论。他们将得出与马克思主义者相同的结论。迄今为止我们一直在逆流而泅,但现在我们将开始顺着历史的主流游泳。

群众组织

在这样的时期中,我们必须学会预料意外之事。突然而急剧的变化是不可避免的。我们必须对迅速采取行动有所准备。在 世界范围内,资产阶级重建旧均势是不可能的了。将有过程中的间歇:战争并不是一次长期的战斗。在一场战斗和另一场之间会有间歇期,而阶级斗争也是如此。我 们必须对它有准备。有这样一种令人遗憾的趋势,如果不是每两星期就有一次重大进展一些人就开始感到有点紧张。那是一种错误。

事实上,间歇在战争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我们需要间歇期,正如军队在两场战斗之间需要一段时间来清洗它的武器, 训练,以及补充新兵,挖战壕并为下次进攻做准备。很不幸在这一时期中将没有很多间歇,因为在目前条件下间歇直接是新爆发的前奏。从我们的一般分析中不可避 免地得出这个结论。

人们可以通过整治方程或公理来表达这一点:资产阶级恢复经济平衡的任何尝试,都将破坏政治社会平衡。现在我们看到 这个:他们都在谈论复苏,而且他们在无情地攻击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社会支出,而且不止是那里的。他们攻击保健支出、住房支出、教育支出以及退休金。他们在 欧洲这里正对那些工作了一辈子的人说:“我们承受不起退休金。你们不能在65岁时拿到退休金——你们必须工作到精疲力竭!”他们说我们必须等到70岁才能拿退休金。当然,很多人将在活到70岁以前就死了,但这正是那种做法的用心。而如果他们正在德国和奥地利执行这项政策,那么他们自然也将把它执行于阿根廷,秘鲁,委内瑞拉和玻利维亚。

“我们担负不起这个!”那是主旋律。因此我们可以提出另一个政治方程——资产阶级承受不起更多的让步,他们甚至承受不起对现有让步的维持,这些让步是50年来通过斗争获得的,但工人阶级却承受不起对这些让步的废除。事情就是那样的明白。这一论断揭示了各地必将爆发阶级斗争。

所有的旧时的稳定将到处被打破。工会领袖们和老板们以及政府之间那美好的可怜的宜人的关系,它只是因为资产阶级在 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能够做出某些重要让步才成为可能,现在结束了。它在美国结束了,它在瑞典结束了,它在奥地利结束了。因此将有尖锐的斗争,这些斗争无法 轻易解决。

最后,最具决定性的问题是群众组织的未来。在现阶段,群众组织正滞后于工人阶级的运动。它们反映着过去,而不是现 在或未来。前一时期,群众组织中没有人了,而现在仍是如此。工人们没有参加这些组织,或是因为他们没有看到任何对它的需要,或是因为他们对领导者的行径和 政策感到厌恶。然而,他们也没有参加任何其他的组织。

当工人们不参加时,资产阶级对工人运动的上层的压力就会陡然增加,这是一条规律。这就是工人政党和工会的领袖在前 一时期的极端堕落的主要原因。在资产阶级的压力之下,领袖们和官僚们已向右走了很远。这反过来加强了流行着的怀疑主义、甚至尚存的冷淡主义的情绪。一点阶 级斗争的清新的风刮起,它将被一扫而空。

宗派主义者自然已得出了所有的错误结论。他们得出结论说,群众组织已经完结了。在英国他们争辩说工党现在是一个像 美国的民主党那样的资产阶级政党。事实上布莱尔为了做到这一点已做了所有可能的事情。他以试图将工党从工会中分裂出来。但他失败了。至多一两个小工会会在 工党之外死亡。然而,宗派主义者正推行着这一种鼓励工会同工党分裂的犯罪的政策,而不是指出工会可以通过将布莱尔的鹰犬踢出去的方法来轻松地改变工党。

我们在英国看到一种独特的现象。工党内的工人活动家和各个工会事实上憎恨布莱尔。甚至在工人群众中间,在经历了新 工党政府之后,布莱尔不受欢迎了。但他们还是投他的票,因为没有其他的选择。他们当然不会转向任何极左团体。工会之外什么也没有。因此,一旦群众开始采取 行动,它将在党内反映出来。

在英国的工会内部已发生了巨大的骚动。在一次接一次的工会大会之后,旧的右翼领导人被赶走并代之以左派。尽管在很 多情况下这些左派的来路很可疑,但这却意味着布莱尔正处于严重的麻烦中。其原因就在于:没有改良的改良主义是自相矛盾的。因此,一场巨大的内部危机正在工 党中酝酿着。

主观因素的重要性

我们必须问我们自己这个问题:“为什么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的力量在世界范围内被向后抛了回去并在很长一段时期内被孤 立?”二战后托洛茨基所预言的进程被历史证明为是一个错误。旧斯大林主义者和社会民主党的领袖们有能力使二战后出现的革命浪潮遭到遏制。它建立了资本主义 在欧洲和世界范围内存活下来的政治条件。1945年后世界资本主义的空前高涨使它的生命力再次释放并在整整一个历史时期内加强了改良主义。这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的力量的孤立的主要客观原因。

我们当时面临着艰难的形势。这是事实。然而,如果说这完全是由于客观情况,那是错误的。我们不能将主观因素留在方 程之外。旧的第四国际的堕落起了致命的作用。区别在于:在一场战争中,当军队在前进时,优秀的将领是极其重要的,但在军队不得不撤退时领导的重要性甚至更 大。在优秀将领的领导下你可以有条不紊地撤退,保持你的力量的集中,并为日后的前进做准备。你吸取教训并发展理论。在糟糕的将领的指挥之下,撤退就变成了 溃逃。而那就是旧的第四国际中所发生的。

第四国际有某些基础。比如在斯里兰卡,他们有一个被他们抛弃了的群众性的政党。在玻利维亚的情形则是一场悲剧,在 这里我不想多谈因为这是另一个话题。在托洛茨基死后,第四国际的所有领袖都没有使他们自己上升到历史所交给他们的任务的水平,这终究是一个事实。结果是托 洛茨基所建立的第四国际生下来就是一个死胎。那些骨干接受了机会主义者或宗派主义者和极左派路线的错误的教育。

我们从英国的经验中可以看出主观因素的重要性。工党中曾有一种非常强大的马克思主义倾向,它是通过数十年的耐心的工作建立起来的。但它被它的一部分领袖人物的极左的方向偏离破坏了。如果那个倾向,“战斗倾向”,被保留了下来,它现在应正处于一种非常有力的位置上。

很不幸,它被不负责任地抛弃了。这又是宗派主义者和极左倾向对运动的灾难性的影响的另一个例证。

英国的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的力量已进行了重组并正在群众组织中以及青年中间开展工作。目前在工人阶级的压力之下工会正被激进化。明天同样的事情将发生在工党中,这个党将被彻底地震动。

我们的观点正在不断传播并在世界范围内赢得不断增长着的听众。真正的马克思主义(“托洛茨基主义” )获得胜利的条件在世界各地都在成熟。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的战士们,工会活动家们以及寻找着革命道路的青年们有能力将真正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和方法同以极左的宗派主义者为代表的拙劣的冒牌货区别开来。

在整整一个时期当中,马克思主义的力量被隔绝于工人阶级之外。但现在这一点开始改变了。历史之结正被重系。我们以 十足的信心看待未来。我们牢牢地植根于马克思主义的传统,它已被当前世界形势完全产生出来。我们对工人阶级有不可动摇的信心,并且对我们自己也信心十足。 倘若我们坚持对马克思主义观点的不懈捍卫,结合着那使我们得以与阶级相联系的必要的策略灵活性,我们的未来将是有保证的。

那在莱昂·托洛茨基死后很长一段时期内坏掉了的历史之结,将被这个国际倾向重新结起。它是我们的历史任务。我们的 政治和道德威信从未如此强大。我们必须将这种政治和道德威信转化为行动和成长。我们必须将质量转化为数量。质量化为数量,而数量反过来化为质量。我还要说 的最后一句话是,这里没有满足的余地。没有浪费时间的余地。没有不闻不问或讨论天使的性别的余地。在攻击的时刻这只能是全力以赴的问题。出席这次会议的每 一个人的肩头都有重大的责任。我们离开这里时必须下定决心要在所有国家建立国际马克思主义倾向,并上升到我们的伟大的历史任务的水平。

比利时,2004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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