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鲁迅先生再论时的痛,此痛悠悠,今又悠悠。
雷峰塔倒掉了,破破烂烂的,所谓的夕照美景,就是现在重建的规模比之前身大得多,亮堂得多,也不见得怎个美,倒是登临塔顶,一览西湖风光有些开阔畅怀的飘然怡神的感觉。
说有些可惜,毕竟曾经,记忆不舍。雷峰塔真的倒掉了,心也就疙瘩揪痛了起来。怎么倒的?年代久呗。郊野外,立着这么一坨物,破破烂烂,未见得美,当不了饭吃,还不如倒了好。当然,这心思也不一定就是巴不得倒掉。今个取块砖,明个挖俩砖,偌大个子的,也犯不着忧虑,碍不了事的,取回家垫垫家什,挺好使,也省钱,只是费点力尔。雷峰塔是与佛结了缘的,佛是保佑安康的,所以吉祥,所以辟邪。再说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种种的理由,种种的手段,也就加速了雷峰塔的倒掉。即便是倒了的,来挖的还会更多,以致前些年挖掘重建时只是一个土包了。
国人信佛,嘴上的功夫,心可不一定这么想,就是心这么想了,行动也不一定。添砖加瓦本是佛的倡议,佛的要旨之一,可惜啦,佛的善意究竟又有多少人懂得?!佛是悲哀的,佛是无奈的,佛是无助的。
挺好,真的挺好,你挖我也挖,你拆我也拆,皆大欢喜嘛。果真倒掉的那天起,心才空荡了起来,不该倒掉呀,要是还在,多好,即使再怎么个破烂。
哀悼雷峰塔倒掉的,痛心疾首,欢呼雷峰塔倒掉的,手舞足蹈。倒与不倒之间,心很是纠结的。
如今,雷峰塔重建了,是否还会倒掉,我想还是会的。暂且不说年代寿命的长短,希望早倒的还是大有人在。
鲁迅的论与再论,淌血的心伤何曾痊愈过,鲜红的血迹又何曾风干过,此痛悠悠,此恨悠悠,恰是今日秋风,漫山愁绪……
记于 2011.9.2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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