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作人与“人的文学”
在“新文化运动”中,周作人身处运动的中心,与乃兄鲁迅积极响应,参与其中,可以说是“新文化运动”中的一员大将、干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脱颖而出。1918年12月7日,《新青年》刊登了周作人的《人的文学》,1919年1月,在《每周评论》第5号上发表《平民文学》一文。成为“新文化运动”的大合唱中比较响亮的音符,在当时产生了重要影响。特别是《人的文学》,一直影响到现在,成为某些文学“大家”创作“纯文学”理论根据,指导思想。他们是不是准确、正确的理解了《人的文学》?未必。
在《人的文学》一文中,周作人说:“我们现在应该提倡的新文学,简单的说一句,是‘人的文学’”。
很清楚,周作人的“人的文学”就是“新文学”。“新文学”,不是抽象的文学,是相对于旧文学的文学。因此,周作人提出的“人的文学”不是抽象的文学。与现在某些文学家的所谓“人的文学”,“好人坏人都是人”,“把好人写坏,把坏人写好”的文学或者说人不分“人”与“非人”的文学,毫无共同之处。那类文学,按照周作人“人的文学”分析、判断,它毫无疑问,不属于新文学,在旧文学中也无踪可寻,应该归在周作人所谓的“非人的文学”。
旧文学是什么?具有什么特征?
在当时,旧文学应该是指:
1,思想是旧的,旧文学是旧思想的载体。从鲁迅的《狂人日记》的矛头所指,是儒家的“仁义道德”,文化界有人提出“打倒孔家店”的口号。倡导“新文化”的那些人,如陈独秀、胡适、鲁迅、钱玄同、周作人等,都是曾经留学外国,接受了新思想,而又接受过旧的、传统的教育,具有新思想的知识分子。他们是新文化的倡导者、实践者、探索者,也是旧文化的批判者。这是他们的主色调。
2,形式是旧的。文言文,旧体诗文,流传了几千年的书写形式。这种形式,成为广大民众接受文化教育的桎酷。严重阻碍了教育的发展和文化的发展。在新文化运动中提出了“白话文”具有历史意义。《狂人日记》就是白话文小说的开山之作。正是那一代人,使得小说登上了大雅之堂,逐渐确立了现今在文坛上的地位。
3,文学为什么人的问题。任何一个文学家都无法回避。结合周作人提出的“平民文学”可推测,周作人的“新文学”,可以认为,或者理解为就是“平民文学”。“平民文学”,相对于“贵族文学”,是他对“人的文学”的注脚。“平民”、“庶民”是当时出现频率比较高的词汇。而现今某些文学家的所谓“人的文学”,说不上是为平民服务的“平民文学”。
无论是在当时,还是现在看,新文学,是反帝反封建的白话文学。是唤起民众的呐喊。
周作人还说:人的文学“应该排斥的,便是反对的非人的文学”。
这是周作人对“人的文学”的又一个解释。
那时候,“阶级”一语还没有引入中国。至少还没有被广泛接受和应用。他用“人”与“非人”这样的相对概念相对表达“人”。这是一种比较传统的表达方式。
鲁迅在《灯下漫笔》一文中说:“有一种暴力,‘将人不当人’,不但不当人,还不及牛马,不算什么东西;待到人们羡慕牛马,发生‘乱离人,不及太平犬’的叹息的时候,然后给与他略等于牛马的价格,有如元朝定律,打死别人的奴隶,赔一头牛,则人们便要心悦诚服,恭颂太平的盛世。为什么呢?因为他虽不算人,究竟已等于牛马了”。
在《人的文学》中,“人”与“非人”相对。换言之,在“人的文学”之外,还有一个“非人的文学”。这种文学,是拿“平民”不当人的文学,竭尽污蔑、丑化、抹黑平民的文学。周作人笔下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应该看出七八分。他这里的“人”,可以肯定的说,决非“全民”,亦非“人民”,不是抽象的人。。
究竟是什么“人的文学”,“人的文学”是为什么人的文学?是为一切人的文学吗?从《人的文学》一文中,看不出。
应该说,“人的文学”,从突出“人”、突出“个人”这一点看,是个人主义的一个口号、一个提法,或者说,起码与个人主义的理念相吻合。
在当时,包括陈独秀、鲁迅,甚至毛泽东等,也还没有从个人主义思想中挣脱出来。甚至认为那是当时最先进的思想。
现在,国内某些文人、特别是作家、评论家,甚至是“主流”作家、评论家,接过了“人的文学”这个口号,无非想借助周作人,说他们创造的“文学”也是“人的文学”,也是所谓的“纯文学”,以为这才是文学创作中的上乘之作。表面看,好像是继承了周作人的衣钵。实际不过是“拉大旗作虎皮”。他们对周作人的“人的文学”的理解与周作人并不相同,甚至大相径庭。
那些自以为是创作了“人的文学”的所谓“文学家”,他们难道因此就可以成为“人”的“文学家”么?他们怎样定位自己的身份?这样的问题他们可能不愿意回答。那么,他们怎样定位那些不同于他们的文学家的身份?不同于他们的那些文学家那么创作的文学该是什么文学?按照他们的逻辑推测,肯定被他们排斥在“人的文学”之外,入了“另册”,是不是叫做“非人的文学”?
事实上,一个时期以来,在“去革命化”的思潮影响下,描写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反映工农革命的文学已经被他们置于了被批判、被清算的地步。在他们的心目中,那些为工农大众的文学无疑都是“非人的文学”,或者说是“畜生”的文学、“禽兽”的文学。他们在“人的文学”的旗帜下,是对不同于他们的文学的文学家的恶毒的诅咒。
创作所谓“人的文学”的文学家也好,创作所谓的“纯文学”的文学家也好,不过是披着“人”的外衣创作他们自己的、发泄对共产党领导的革命不满的“文学”。扒掉他们的外衣,还必须从理论上揭露出他们本来的、狰狞的真面目。人,那个面具,遮蔽不住他们本来的面目。他们还别总是拿“人”说事。
他们把“人的文学”抽象化。不知道任何“抽象”的文学,都需要通过具体的人的具体的文学而存在。任何文学,称得上文学的那些文艺作品,自然都是人创作的,这就注定了他们的文学与他们的人一样,都必然带有意识形态色彩。那样的色彩,自己是涂抹不掉的。
有些人企图以“人的文学”消解文学的政治色彩,淡化文学意识形态色彩,是徒劳的。他们的前辈如梁实秋等没有达到的目的,那时有鲁迅横刀立马。近百年过去,千万个鲁迅在成长,他们的目的也同样达不到。
尽管他们可以接过由周作人提出的“人的文学”这个口号,以他们抽象的“人的文学”为思想武器,批判和对抗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大搞历史虚无主义,否定反映战争年代及解放后反映“土改”、“合作化”、“集体化”等的文艺作品。把那些作品排斥在“人的文学”、“纯文学”之外。
如某作家创作的否定“合作化”的作品《软埋》,虽然获得了一个“路遥文学奖”。这是对路遥的亵渎,还是对路遥的纪念与褒奖?在毛泽东思想抚育下成长起来的文艺家、文艺评论家及培育起来的广大读者面前,终究没有市场,没有翻起什么浪。在“自媒体”上同样遭到网民的“围剿”。这种现象,反映的是民众的鉴赏力,而不是他们不懂文学。因为懂,才毫不犹豫的把它否定掉。
他们的作品 ,借用新华社评论贾浅浅的诗,“或可自赏,莫付流觞”。既付流觞,那就是宣传,就是一种挑战,就是力图影响读者、引领读者,就具有了明确的政治目的,就应该有接受广大读者评判的心理准备。在广大读者面前,任何作家,别自作聪明,玩儿什么里哏楞。
周作人是不是坚守住了“人的文学”这一理念?判断起来可能比较困难。他是不是坚守住了做人的理念?相比之下,人们看的清楚,判断起来不算困难。日寇占领北平后,周作人把人的节操被抛到脑后,“附逆”了日本军国主义。由一个个人主义者转化为一个利己主义者,自私自利之心昭然若揭,这时的周作人,还是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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