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切的乡音
将我们两人拉近
跟着他进入
他租住的一间黑咕隆咚的小屋内
除了一张地铺
其余的都是破纸骨等废品
头发已花白
非洲的手非洲的脸
衣服全让油灰浸染
身上散发缕缕难闻的气味
我估计他一定
是从老家乡下跑淮安打工的
他竟然也是自徐州回来
我在一个局里工作
他在下面的一个矿上
我问他几位我熟悉的朋友
他说他以前
整天和那几个人在一起
九七年煤矿关闭
二十多年的工龄兑换成
两千多元钱
凝望他被生活压弯的后背
仿佛上面有一支
蓄满愤怒的箭正要发射
他用极其羡慕的目光打量我
打量我身上的警察标志
好像我们之间
已经相隔十万八千里
任凭我怎么走
都无法走到他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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