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中国平民总是改革的最后埋单者
[778] (2006-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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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改革开放已经近三十年了，中国经济因此也确实有很大发展，但其中的问题同样很多。
谁是改革的最大受益者，当然不是普通百性。让“少数人先富起来”的政策成就了一个暴富阶层，少数人富裕是以牺牲大多数人利益为代价的。
中国改革首先是从农村开始的，不可否认它首先解决了温饱问题，初期农民确实得到了很大好处。但这场改革没有解决根本问题，即土地所有权问题，农民只拥有使用权，这就为农民在随后的诸项深入改革中利益受损埋下了伏笔。中国工业化的进程也就是农民利益受损的过程，无论是工业开发区，还是现在泛滥的房地产开发都是要耗用大量土地的。就因为土地的国有，千百年来拥有、依靠土地的农民却对土地失去了发言权，土地被当权者大笔一挥而化为乌有，补偿是微不足道的，失地的农民向何处去？当然，大量的农民被迫流动到城市打工，他们在灯红酒绿的大都会中，干城市人不愿干的粗活脏活，成为城市快速兴建基础建设的庞大劳动力。但他们大多没有取得城市户籍的法律地位，不能享有与城市人同样的权利，成为二等公民。大胆地假设一下，如果农民拥有土地的所有权，而这种所有权又受法律的严格保护，土地会被轻而易举的贱卖么？市场化的运作，是不是会得到合理的补偿？或者即便没有所有权，政府是否真正考虑农民的利益，把土地折股使失地的农民成为合法的股东呢？
国企改革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瓜分国有资产的运动。中小国企是以私有化为主，一些有权有势的人采取各种手段贱买国有资产，转眼就成为拥有千百万资产的资本家（中国暴富阶层大多来源于此），而原来的工人很多成为“下岗”者，变成了赤贫阶层，由此中国出现了贫富最为悬殊的两个阶层。我不是私有化的反对者，恰恰相反我赞成公平合理的私有化，他的参与必须有民主政治做保证，不能有少数决策者说的算，权利太集中造就不公平的出现，为己私利必然要损害大多数人人的利益。
由此而来的各项改革产生了多种中国特色的经济怪胎，诸如中国特色的证券市场已经演变为圈钱的市场，可怜的普通百姓成为任人宰割的股民。中国股市是一个营养不良的早产儿，它的诞生和成长没有按证券市场的固有规律来发展，过多的强调所谓的中国特色违反经济规律必然带来种种恶果。我们在发展证券市场时没有认识到它的功能和地位，或着说只看中它的融资功能，为了单向的需要强化了融资功能，忽略了投资者的需要。正是基于这一点，才出现了种种匪夷所思的恶意圈钱现象，把中国股市比喻成一个巨大的提款机一点也不为过。上市公司为了圈钱是无所不能，各类粉饰装扮的报告从容端出；更有甚者，一些完全不符合证券法的公司，也因某种需要使刚性的法规柔软许多，从成立不足一年就可上市到亏损公司的上市，让我们看到保护投资者利益成为一句空话。 ??? 公路变私路，中国已成为最大的公路收费国，我国从1984年开始实行“贷款修路、收费还贷”，到后来较为普遍的多渠道投资公路建设的体制建立，确实为我国的交通事业作出很大贡献。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其种种弊端也日益显现，由此引发的各种社会问题也较为突出，公路的三乱问题，高速公路不高速，官员的腐败问题，如河南省几任交通厅长的外逃，交通部门俨然成为腐败的重灾区。?由于现行体制的问题，造就了高速公路暴利的局面，各类资金蜂拥而至，追逐利润本性产生了大量社会经济问题。高速公路因投资主体的不同造成的分割管理，影响路网的统一性，增大管理成本，造成社会资源的极大浪费。公路就是公共品，在这一点上不能含糊，国家理所当然要负起责任来。
房改政策再次创造了一个暴富阶层，又一次决策者权利和投机者的完满结合。20世纪90年代开始席卷全国的“圈地运动”和随之而来的房地产投资高潮，使富人的队伍迅速崛起并壮大。这种财富的积累，最初是靠侵占被拆迁户的利益以及农民安身立命的土地增值，后期是靠成千上万的购房者用几十年的血汗钱维持的暴利。各地的政府官员们成为此项运动最积极的推动者，廉价出让土地使用权，安徽北部某地每亩土地转让费只有十几元，荒唐之极。 房地产商是如何策划项目制定圈地计划的？通过各种关系摆平土地批租方，用最低的首付或零首付取得土地手续抵押给银行，银行贷款支付土地款和开发款。于是，银行家自然就成为房地产商和土地主管方“共富的对象”，成为“利益集团”中的一员。银行家一摆平，钱就滚滚而来，有资料显示房地产开发超过70%以上的资金是来自银行。这也是目前房地产空置率高而开发热情不减的根本原因，即便因开发过度导致房价下跌他们也是有恃无恐，最终承担房价下跌代价的是普通购房者和银行。海南过去就是很好的例证，面对暴跌的房地产市场，开发商一走了之，留下的是烂尾楼和大量的银行坏帐。
医疗改革现在看是最失败的，公费医疗的取消，导致大多数人看不起病，一个工薪族一年住一次院就要花费全年的收入。医疗改革伤害最大是农民和城市平民，农村流传着“救护车一响，一头主白养”，它真实反映了农民的窘迫生活。巨大的公共医疗资源在医改中消失了，医院变成了吃人的场所，医生的道德水平到了最低水平，君不见天价医药费屡现报端。真不知道谁是医改最大的受益者？全民的医疗资源又一次称为少数人享用的大餐。
教育改革，国家义务教育并没有实现，现实是收费越来越多，家长负担越来越重，出现了穷人上不起学的现象。到了高中、大学阶段收费更高，越好的学校收费越高，结果只有富人的孩子才能上得起好的高中，进而进入好的大学，好的高中和大学又能争取到最多的国家补贴，这些补贴被富人子弟优先享受。因为毕业于好学校，又能找到高薪的工作，所以，富人的子女不是富人也是白领。而穷人的孩子，上不了好学校，找不到好工作，沦为廉价劳动力，所以越来越穷，并且不断遗传给下一代。
事实上，我国所进行教育、医疗、国有企业的改革，都是政府主导的改革。这些改革的结果是，人民群众的利益受到巨大的伤害，而主导改革，提倡改革的决策者执行者却中饱了私囊。这些与人民群众利害相关的改革，事实上根本没有让人民群众进行参与，没有听取人民群众的意见和愿望。是在根本没有任何民主政治保障的前提下，由政府部门几乎在秘密状态中进行的。因此，改革不成功，出偏差的元凶，首先是没有真正的政治体制改革，没有完善的民主政治为改革提供支撑，没有民主政治来保障人民的广泛的权利和利益，因此普通人就理所当然成为改革最后的埋单者。
《联合早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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