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眼无锁,再完备的防盗措施,也挡不住小偷们穿堂入室。中国各家银行的金库,可以说是防范技术最高、防范措施最完备、防范制度最严谨的,但最近这些年,网上不时就有金库被盗的新闻。这些金库被盗不外乎两种原因,——内外联手作案或外部人员独自作案。内外联手作案说明,若在选人用人上出了毛病,用了坏人,再好的制度也形同虚设;外部人员独自作案说明,制度这个东西,防君子不防小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道的法力再高,也挡不住魔作恶多端,魔在技术层面永远高于道。
治国之道亦莫能外,制度再好,若官员各个都是贼,制度还不就是一张纸吗。可悲的是,改革开放后,唯制度论大行其道,把制度神话成了万能的东西,学者也罢、领导也罢,出了问题不从人身上找毛病,而是众口一词的归咎于制度不行。今天的《南方都市报》,刊登了南都记者与济宁市长梅永红的访谈录,梅永红就是个唯制度论的市长,在访谈中说,“人是感情动物,是有私欲的,把人放到一个位置上,赋予他一个无边的权力,实际上是把他放在悬崖边上,这是非常危险的。任何不受约束的权力必然产生腐败。”
梅永红的话看似有理,其实就是见物不见人的唯制度论。从古到今人分两种,一种是有私欲的利己主义者,一种是无私心的利他主义者。有私欲的利己主义者,其实就是普通人即俗人,这部分人口在人口总数中占比极高,举目四望比比皆是;无私心的利他主义者是圣徒,这部分人属于凤毛麟角,千不足一。一个好的社会,不是因为制度多么完备,而是因为统治阶级的构成,是一群无私心的利他主义者。当年共产党闹革命所以能成功,就是因为这个政党的领导层,集体放弃了私心、私欲、私念,以天下为己任,以解放劳苦大众为个人奋斗的终极目标。
这部分人尽管人数极少,但能起到示范带头作用,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一个雷锋的出现,让中国社会民风为之一变,老百姓以关心爱护他人为荣,以自私自利为耻。一个焦裕禄的出现,让县委书记们眼前一亮,竞相效仿。“草原英雄小姐妹”的故事当年家喻户晓,她们曾是新中国两代少年儿童心中的榜样,受她们的影响,那两代少年儿童的心灵中,深深打下了爱国主义和集体主义的烙印。那时的小县城就几个警察,也没有武警,真真的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丢一辆自行车都是大案要案。单靠制度,行吗?
《弟子规》上讲,“人有私”,从这句话就能分析出《弟子规》作者李毓秀没有什么大格局,所以他终其一生也就只能做个乡村秀才。凡事都没有绝对的,人也一样,有俗人就会有圣徒,怎么能千篇一律的说所有的人都有私心都是俗人呢?果真如此,中国能有道家、墨家、释家吗?中国文化流派纷繁,儒家文化仅仅是一个支系,代表不了中国文化;中国人也不仅仅只受儒家思想的影响,虽然墨家思想的影响后来式微,但道家和佛教思想对中国人精神的影响从来就没有割断过,尤其是博大精深的道家思想,那种巨大的穿透力,岂是小格局的儒家思想所能比拟得了的吗。
仔细打量就会发现,在每个中国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体现着道家的世界观,即使是季羡林、钱文忠、于丹这些儒家思想的高足,在日常生活和日常行为中,也下意识的贯彻着道家的行为准则和认知逻辑。生病了先看中医,吃饭讲究荤素搭配,天道行健,健生必积德,德高则寿昌。“人是一切价值的源头”,这话最初可不是马克思说的,而是资本主义经济学的鼻祖亚当·斯密。可笑的是,那些资本主义的粉丝,动辄从斯密那里引经据典,以证明唯制度论是多么多么的正确,却唯独忘了斯密最根本的观点,——人是一切价值的源头。
最近这二十多年,中国一直讲从源头上遏制腐败,那么源头在哪里呢?斯密早就给出了答案,“人是一切价值的源头”,反腐防腐的源头也是人,用对一个县委书记,几十万黎民百姓的福祉就有了保障,再大的天灾也会变成小灾;用错了一个县委书记,就会为祸一方十几年,导致官商勾结,警匪一家,民不聊生。坏人比天灾还可怕,一个坏人掌了权,在府县则生灵涂炭,在中枢则祸乱朝纲,在边防则国门洞开。权力就像一把刀,握在坏人手里,就会杀人打劫欺压良善;握在好人手里,就会保护好人震慑坏人。
有人把制度比喻成笼子,说只要把权力关进笼子里,就能天下太平。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坏人哪里都存在,不仅仅只有官员群体中才出现坏人,商人、大学教授、演艺明星、律师等群体中,坏人还少吗?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只是管住了官员,倘或其他群体的人干坏事,谁来管呢,难不成都关进笼子吗?这岂不是因噎废食。所以正确的方法,是把权力交给好人使用,好人手里有权,无论谁干坏人,都会受到惩罚。不然若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不错,官员群体中的坏人是干不了坏事了,可官员群体中的好人也干不了好事了,当老百姓受到地产商的欺负,只能是一筹莫展爱莫能助。
今天的中共,浩浩荡荡8700万党员,中国有这么多共产主义信仰者,中组部自己就不信。共产主义是崇高的思想,人类即使再进化一千年,真信仰共产主义的也不会超过人口总数的10%。中国社会要想变好,不是劳什子搞什么制度建设,而是要在人的选拔上下功夫做文章,8700万党员中,只要能选出187无私心的利他主义者,并把这些人放到领导岗位上,中国梦就会变成现实。客观而言,中国各个官方机构的实权岗位也就这么个数,美国所以能要挟中国,无非就是因为美国掌握着中国180多万拥有实权的官员们的隐私,倘或有一天,这些岗位上来的都是好人,谁奈我何?我的祖国我的党,回头吧,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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