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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不会为离地的舆论买单

窦征 · 2025-12-19 · 来源:甄别随笔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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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舆论忘记了自己从哪里来,也就失去了走向未来的资格。站错了立场,再精致的叙事也是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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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舆论,乍一看很“专业”,行文严谨、逻辑闭环、数据密集,仿佛站在高处俯瞰人间;可再看一眼,却发现它始终在绕开一个最根本的问题——人民在不在场。

于是,话说得再漂亮,也像一篇没有地基的论文,风一吹就晃。

近几年,我们见过太多这样的“回旋镖事件”、“舆论翻车现场”,某些议题在精英圈里被反复论证、精心包装,刚投放到公共空间,评论区却迅速塌方;某些观点在会议室里被一致通过,真正面对普通人的生活经验,却显得格外刺眼;还有一些看似“理性中立”的叙述,最终演变为大型群嘲现场,被网友用一句话概括为——“你礼貌吗?”

这些现象并非偶然,更不是“网民情绪化”的结果。它们的共同根源只有一个:舆论导向脱离了人民意志,却依然自信满满地要求人民理解、接受、配合。

从唯物辩证法的角度看,这种失败几乎是必然的。

在某些叙事框架中,人民常常被处理成一个模糊的背景参数:经济发展时,他们是“红利”;社会矛盾出现时,他们又被称作“情绪源”;需要稳定时,他们被要求“理性看待”;需要点赞时,他们突然又成了“家人们”。

问题在于,这样的“人民”,只是被使用过的概念,并非真实存在的社会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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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物史观早就指出,人民群众并不是被历史牵着走的附属品,而是推动社会发展的决定性力量。换句话说,人民不是供舆论摆布的对象,更不是可以随意替换立场的道具。他们有自己的经验、有切身的利益、有对公平与尊严的直觉判断。

当舆论导向试图凌驾于这些现实经验之上,用“宏大叙事”压平具体生活,用“理性计算”覆盖真实痛感时,冲突就已经埋下了。

你可以告诉一个人“整体形势向好”,却无法否认他工资停滞、房租上涨、通勤拉长的事实;你可以强调“长期利益”,却很难让一个正在为下个月账单发愁的人心平气和;你可以引用再多模型和趋势图,也解释不了他为什么越来越累、越来越没安全感。

这并不是人民“不懂大局”,而是某些舆论早已脱离了现实土壤。

舆论的权威,从来不是自封的。

它既不来源于头衔,也不来自话语包装,而是来自被认同、被信任、被反复验证的过程。当人民发现某种舆论长期忽视他们的处境,甚至在关键问题上反复“指责受害者”,这种权威就会迅速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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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公共事件中高举“理性”大旗,转头却要求普通人忍耐一切成本;有人用“规则意识”为强者辩护,却对弱者的无奈选择横加道德审判;还有人习惯性站在“正确”的位置上,对群众的愤怒轻描淡写地归结为“认知偏差”。

这些言论往往自认为站在更高的道德与知识层级,结果却把自己推向了人民的对立面。

当舆论开始被大量网友用“离谱”“何不食肉糜”“建议你先上三年夜班再说话”来回应时,事情就已经很清楚了——不是人民拒绝理性,而是这种理性拒绝人民。

有一种常见的误解,认为人民的情绪是需要被“管理”、“疏导”、“冷却”的对象,仿佛情绪本身就是问题。

但唯物辩证法告诉我们,情绪并非凭空产生,它是社会矛盾在个体层面的直接反映。情绪不是噪音,而是信号。

当越来越多的人感到愤怒、疲惫、失望、无力,这并不说明他们被谁“带节奏”,而是说明现实中的某些结构性问题已经无法被忽视。

如果舆论选择无视这种信号,甚至反过来指责情绪本身“影响大局”,结果只会适得其反。因为被压抑的矛盾不会消失,只会以更激烈的形式爆发。

真正成熟的舆论,从不害怕人民表达情绪。相反,它会尝试理解情绪背后的物质条件与制度逻辑,从中寻找解决问题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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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许多舆论翻车,并不是因为“说得太少”,而是因为“说得太满”。

当某种叙事习惯于替人民下结论、替现实盖棺定论时,它反而会失去调整空间。一旦现实出现偏差,整个话语体系就会显得格外脆弱。

这也是为什么一些看似“主流”的观点,会在短时间内被迅速反噬。不是人民变了,而是现实用更大的声音戳破了那层话语泡沫。

历史反复证明,任何忽视人民意志的舆论导向,最终都会被现实修正。区别只在于,是主动修正,还是被动打脸。

如果说舆论也有“生产资料”,那它一定来自人民的生活现场。

它来自清晨拥挤的地铁、深夜亮着灯的写字楼、凌晨仍在运转的流水线;来自对未来的焦虑、对尊严的坚持、对公平的朴素期待;也来自那些并不宏大的愿望:稳定的收入、可预期的生活、被尊重的劳动。

唯物辩证法强调从实践中来、到实践中去。舆论同样如此。只有扎根于人民的现实处境,才能获得持续的解释力和说服力。

那些真正被广泛接受的观点,往往并不复杂,却足够真诚;并不高高在上,却足够贴近;并不回避矛盾,却愿意正视问题。

任何胆敢忤逆人民意志的舆论导向,终将自食恶果。

这是一条早已被历史反复验证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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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舆论忘记了自己从哪里来,也就失去了走向未来的资格。站错了立场,再精致的叙事也是空谈。

人民不是用来被说服的,人民不是需要被教育的对象,更不是需要被管理的变量。他们是历史的主体,是现实的根基,是一切公共话语必须正视的存在。

谁试图绕开他们,谁就注定被他们绕开。

而真正站在人民一边的舆论,或许并不完美,却一定拥有时间站在它这一侧。

历史不会惯着任何脱离人民的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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