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浏览网络,评论文革的文章还不少,不过咬牙切齿的人少了,能站在历史的高度,客观分析的人多了。
咬牙切齿的人,大多因为自己是亲历者,家中长辈受到过冲击,甚至造成了伤害。最典型的是,一个非常勤奋的“作家”,几乎每天要在网上发出七八条帖子,内容无须看,因为都是清一色的咒骂。
他的帖子里还有一个高频词:“清算”。意思是,绝对不能跟哪些人拉到,一定要和他们分出个子丑演卯、上下高低来。
但是,我有一个疑问:你要清算的对象是谁?是伟人?是伟人领导的党中央?抑或是共产党?
我知道,很多公知精英,曾经站在历史的潮头,居高临下,粉墨登场,指鹿为马,说老人家这错那错,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的错误都摁到老人家头上,方解心头之恨。
但是,几十年的狂飙之后,给历史蒙上的尘垢,却又被历史的风雨洗刷的干干净净。老人家的形象不仅没有被抹黑,反而更加鲜亮。
说来也是一个笑话,其实造成当时的“灾难”的,竟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年轻人,他们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红卫兵。
说起“红卫兵”,我有一个观点:在中华民族危亡之际,首先能站起来挺身而出,义无反顾,冲锋陷阵的都是这些年轻的读书人。
远的不说,单说“戊戌变法”,康有为、两梁启超,以及慷慨赴死的“戊戌六君子”都是可歌可泣的。
彪炳史册的“五四运动”,更是在帝国主义瓜分中国的狂潮中,放下书本,走上街头,拉起横幅,一路呐喊,愤怒冲击并烧毁了曹汝霖位于赵家楼的住宅,还痛打了在曹宅的章宗祥。
曹汝霖和章宗祥的后人,要不要在几十年后,哭哭啼啼地清算这些青年学生?
年轻人一身朝气,容易冲动,发生一些过激的事情是难免的。但是,年轻人没有根深蒂固的固化的阶层观念,没有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他们一腔热血,只为公平正义。
抗日战争期间,北京发生了“一二九”学生运动,南京发生了东北学生请愿事件,“西安事变”前夕,各地大学生又云集西安古城,要求蒋介石“停止内战,一致抗日”。
谁能顶着蒋介石的枪口,对蒋介石“格杀勿论”的训示视如无物,为了民族的生存视死如归?庞大的官僚群体能不能?身居高位的知识分子能不能?
揆情度理,在文革期间,伟人作为一个伟大的政治家,深谋远虑,他担心共产党打下的人民江山易色,担心人民会再受二茬罪,其动机有错吗?
某大师满腹怨恨写《牛棚杂记》的时候,经济学家费孝通也被“请出”大学校园,到一个建筑工地和泥。与别的知识分子不一样的是,费孝通先生,高卷裤管,兴高采烈,干得热火朝天。
某作家在为自家外国血统的小狗写回忆录《小狗包弟》的时候,相声大师侯宝林正被红卫兵揪到台上批斗。不同的是,侯宝林先生面对这些孩子,不生气,反而兴奋地搞出很多笑料,红卫兵也从不为难这位大师。
批斗会上要给他戴高帽,侯宝林早已自备纸帽,见来人便主动把帽尖往上一拉拉长,笑着说自己的帽子能伸缩,不够高还能再加,一句话让对方无从发作。
红卫兵嘶吼着“打倒反动权威”,话音刚落侯宝林直接趴在地上,打趣道“您甭打,我自己趴下啦”,荒诞又幽默的举动逗得红卫兵大笑,批斗会根本开不下去 。
改开后,那些怨气冲天的知识分子回到岗位上,第一件事是批判这个批判那个,而费孝通则一声不响地完成了他的经济学巨著,成为中国经济学领域的旗手;侯宝林则依旧在台上演出相声,给观众带来经久不息的笑声。
如何看待文革时期的红卫兵,不完全是一个政治问题:心态放平了,历史的烟云会自然消散;心里装着仇恨,曾经的烟云会凝聚成黑色的巨石,永远压在他的心上。
用蒲松龄老先生的一句话结尾吧:“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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