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被认为是草原势力所依仗的军事传统优势，而农耕政权则主要通过组织大规模步兵与之对抗。然而二者之间并没有绝对的界限，经历了魏晋南北朝广泛的胡汉交流，中原军队自然融入很多骑射的作战方式。唐代军事实力的提升，主要在于通过“南北兼跨”直接征调草原骑兵作战，使汉兵与蕃骑互为羽翼，实现了两种军事传统的整合。唐朝在太宗、高宗朝一度实现了以羁縻府州形式统辖大部分北方草原部落，草原游牧骑兵陆续纳入唐朝的军事体系中。草原骑兵参与了唐朝征伐吐谷浑、高昌、龟兹、薛延陀、西突厥、契丹等的战斗，这一系列战争也奠定了唐前期边疆的基本形势。
技术层面，草原军事力量的加入为唐朝提供了充足的战马。战术层面，蕃汉步骑的协作强化了步兵结阵御敌、骑兵出击制胜的战法，使唐军在野战中占据极大优势。唐朝实现“南北兼跨”的格局下，随着突厥等草原骑兵开始接受唐廷征发，配合中原部队作战，唐军步骑协同的战法发挥出更大作用。特别是面对兵种较为单一的草原势力时，在发挥步兵军阵防御性的同时，又有足够的骑兵进行决定胜利的迂回或追击。
战役层面，大量高机动性的骑兵加入，极大丰富了唐朝的军事策略。首先是广泛运用深入敌境的精骑突袭，此战法的特点在于集中骑兵精锐，以突然袭击的方式制胜。其次是草原骑兵单独组成行军，与其他部队分兵齐进，相互配合完成战役。唐军组织大规模征行时，常会分为不同的行军总管，诸道并进。在有大规模草原骑兵加入的情况下，唐军会根据战役需要使草原骑兵组成一路或多路行军，来完成特殊的战略目标。
战略层面，凭借在技术、战术、战役等层次积累的军事优势，唐初在处理边疆问题时倾向于采取主动出击、域外决战的战略。
唐初“南北兼跨”政治格局下，可以大规模征发突厥、回纥等草原骑兵，使唐军在征伐周边势力时具有更大的军事优势。农牧结合的军事战略使唐朝在立国后不久就取得了一系列战争的胜利，基本奠定有唐一代边疆形势。
（原题《唐前期农牧结合的军事战略》，摘自《民族研究》2022年第6期）
作者单位：中国历史研究院古代史研究所暨敦煌学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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