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派理论家”戴国煇的诉说：
日据时期给台湾带来的代价
文 | 郑渝川
戴国煇被称为“统派理论家”，支持中国统一，认同大陆提出的一国两制，主张海峡两岸保持自立与共生的关系，主张一致对外。
用戴国煇本人的话来说，“我不是‘台湾史’的历史家。我是要把台湾史放在中国史之全历史过程中正当地定位，以此再构筑‘中国史像’是我的目标”。
戴国煇所著的《台湾与台湾人：追求自我认同》一书简体中文版近日由九州出版社、中信出版集团出版。这本书是率先批判台湾岛内所谓的“台湾民族论”、“台湾国家论”的学术著作，从台湾与台湾人、日本人与台湾、台湾支配与少数民族、殖民地体制与台湾知识人等视角，深入分析了台湾分离势力尤其是知识界、政商两界成员是如何将日本长期的殖民统治尤其是“皇民化”政策的影响，以及二战战后美国刻意推动的台湾人与中国人在概念上的分化最终转化为扭曲的、虚幻的身份认同。
这本书中，戴国煇写道，“将本书奉献给为了作为中华民族之一员，并且为了恢复和确立作为人的尊严和作为一个完整的人活着而流血战斗的台湾诸位前辈”。
戴国煇在书中提到，日据时期的台湾，其实日本殖民者对于自身与台湾人的分别是很清楚的，也就是一般将之称为“（台湾）本岛人”，但一旦不高兴，就用对中国人的蔑称来辱骂。他进一步指出，“台湾民族论”其实就是美国当局刻意营造的，包括所谓台湾人混血论，甚至承认台湾人确实出自汉民族，却因台湾史的独立发展而使得台湾人异质化的观点——这些做法在学术上、舆论上产生了很糟糕的影响，也使得20世纪50-70年代成长起来的台湾岛内居民相当程度上出现了身份认同的危机。
台湾分离势力编造的“台湾民族论”，也得到了日本方面或明或暗的支持。书中分析指出，二战战后，朝鲜半岛出现南北分离，但南北双方在一个问题上是一致的，那就是揭露日本殖民统治期间的罪恶，这种状况下，日本人需要一个“拯救”与“出口”。偏偏台湾分离势力为了强调台湾岛内与大陆的异质性，所以刻意强调日本殖民统治带给了台湾以近代化，这就完全符合日本的战略需要。
再加上1949年以后，新中国建立，原先的国民政府败走台湾，在台湾采取了比较严厉的统制政策，大大限制了岛内民众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多方面的参与，这意味着，台湾经济腾飞以后，本土青年对于国民党的不满和愤怒将无法遏制。这种情绪被台湾分离势力所操控利用——如前述，在学术上（美国），在经济上（日本），台湾分离势力都获得了相当的助力。
戴国煇在书中还详细辨析了美日学界与台湾岛内一些人相互应和的所谓日据时期台湾经济大发展的观点，指出，日据时期，台湾经济确实有所发展，但一来这是分化台湾岛内心系祖国的抗日的政策需要；二来，史料记载得清清楚楚，日本占领前，台湾其实已经由刘铭传等在任督抚开展了洋务运动，而商品经济的自然发育也趋于成熟，换言之，所谓日据时期的建设成就，不过是派到台湾做总督的日本人继承了刘铭传的政策方案而已。
日据时期，台湾文盲率的确大幅降低，也在一定程度上普及了基础教育。戴国煇反问指出，但这本身难道不是日本在台湾推行“皇民化”教育的一部分，剥夺了台湾民众学习汉语以及高山族民族语言的错误？戴国煇在书中指出，“由于日本的所谓‘近代教育’，的确降低了我们的文盲率。然而我们却付出了远远超过于此‘恩惠’的代价：被强制着过这种具有二元性的语言生活……从外面把日语强加给我们，将我们的母语从所有社会生活中排除”。日本战败后，台湾岛内居民的身份认同就一直存在危机：既不再被强制定义为“日本人”、“日本殖民地的顺民”，但所说的日语要比汉语娴熟得多，思维方式、生活方式也发生了极大改变，因而产生了极大的混乱和痛苦。
戴国煇直言不讳，招致台湾身份认同的混乱，这就是日本对于中国台湾、中国台湾人的“原罪”所在。
自然，日据时期虽然备受排斥，但是台湾岛内仍然有一些知识阶层、资本阶层人士受到了日据当局的重用、重视，获得了财富与发展空间。但仅此，也无法证明日本的殖民统治存在所谓的善意。
戴国煇在书中专门写到了日本在战争期间所征调的一名台湾少数民族阿美人成员李光辉（日文名中村辉夫）的故事。李光辉与其他一些日军士兵被派遣到二战期间被日占领的菲律宾，后来因美军反攻（菲律宾是美国殖民地）而躲入丛林，等待日军援助——东躲西藏竟持续到了1974年。日本政府一方面拒绝承认李光辉的参战者身份，但另一方面通过一些特殊政策恰恰给予了其一大笔费用的补偿。
戴国煇注意到，虽然李光辉在1975年回到台湾，返回阿美人村落后，算得上是当地的有钱人，但长达几十年的精神创伤，不可避免将使之受到“咒语般束缚”，让他在“皇民”意识与“日军的亡灵”等因素的冲击下陷入混乱。李光辉只是一个样本，像他这样在二战期间被征调，甚至派遣到中国大陆去与同胞作战的台湾人（包括汉族以及高山族）数量并不少，无论殒命于战场，还是侥幸生还，也都将持续陷入身份认同的撕裂折磨。而在日据时期，殖民统治者对于汉族、高山族台湾人的各种动向非常警惕，一边说着好听的话以蛊惑，让听话者乖乖加入日本的战争机器充任炮灰，另一边则坚决压制任何有可能增强汉族、高山族台湾人团结和自我意识的文化、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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