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宣称“指级级上升趋势被打断”被精准的指数曲线给狠狠打脸后，巧嘴医生久不露面了。
他的“搭档”，“文武双全”之邬（武）则因为头痛火速住院了。
可以理解，任谁在那个位置上看着一天天破万的新增感染数，看着网友的连绵的批评，听着不绝的骂声，想不头疼都难。
当然，某些人就不一定了。上月26日的发布会上，除了指数被打断的嘴硬和表面的云淡风轻之外，他两次强调“作为一个临床医生”、“在这里我只是作为一个临床救治专家”。言外之意，我只管治病的事，别的别怪到我头上。
所以再次露面也就成了必然。
昨天，巧嘴医生在会上反复强调了“病死率”这个概念。
具体有：
近期讨论很多的一个关键数据是CFR（病死率），这个指标是各国评价是否可以走出疫情的重要指。
面对奥密克戎疫情，老年人以及有基础疾病脆弱人群的病死率，将始终是未来各国能否摆脱疫情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指标。
新加坡、新西兰和澳大利亚的新冠病死率为0.1%……上海本轮感染人数已经超过43万人，死亡人数25人，病死率不到0.006%。
看到这些话，笔者真的是疑惑了。
作为当地的救治专家组组长、形象代言人、策略解读者、理念传播者，发言之时，当地40余万人感染，重症死亡25多人，外溢百余城。当地如何走到这一步的，有什么教训，又如何改进工作，如何减少重症，进一步如何减少重症死亡，这几乎是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可人家就是绝口不提。
然后，巧嘴医生反复强调病死率的问题。
可是，他自己也计算过了，截至本月20日的数据，偌大一个魔多只死了“区区”25人，结合感染43万人的基数，那不到0.006%的病死率，不得是少得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按重症患者病死率，但每天数据都在变，又该如何算？
要知道，按最高的18日的数据看，重症患者的病死率已经达到了47.62%。
相比之下，2020年，全国范围内的统计显示，重症患者死亡率为1.4-4.5%，武汉地区的危重症患者死亡率约40%。
22日的数据出来了，新增死亡12例，还是只提平均年龄和最高年龄，都是基础病导致。
截至22日，那就是累计48例了。
到底是只看重症患者的死亡率，还是看所有患者的死亡率？
反正巧嘴医生都说了又没有明说。
再有，魔多目前的超低死亡数据，如果真实的话，这依然是全国医疗全力支援一个医疗资源在全国本就排前例的地方的结果。
如果全国都普遍感染，大家都自顾不暇，谁又能去救谁？
更何况，这数据，从时间轴来看，死亡峰值本就滞后于感染峰值，在数据稳定之前，在感染还在大量增加的时候，谈病死率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早？
二建已经在新国博方舱改建重症病房了，深渊有多深，个中意味不言自明。
根据七普，近2.49千万人口的魔多，60岁以上581万人，65岁以上404万人，80岁以上83万人。庞大的基数摆在那儿，难，是真难。
巧嘴医生真是巧嘴，还是老样子，留下模糊地带，请读者自行理解。
笔者非专业人士，无法妄加揣测。
还好，巧嘴医生的讲话，笔者一直都在认真仔细的学习，毕竟人家是专家嘛。
去年4月，巧嘴医生一次在重庆讲座中称：“人类对病死率的忍受极限是0.45%，1%时会觉得痛，2%就会无法忍受。”由此得出病死率低于0.45%就可以开放。
如果按魔多现在不到0.006%的病死率，是不是就可以开放共存了？
另外一次讲座中，他称美国新冠死亡的中位数是83岁不到一点，然后其期望寿命是83岁不到一点，所以因新冠死亡的人，不影响该国的整体寿命，这死亡就成了一个非常自然的事件。
中位数究竟会不会影响平均数，这是一道小学高年级的简单数学题，有兴趣的可以自己做一下。
从魔多目前公布的重症死亡数据看，以高龄基础病老人为主。
有几天的死亡病例还远超当地平均寿命，比如，17日，3例分别为89、91、91，对比当地平均年龄84.11岁，那么这是不是一个非常nature的事件？
相反的，20日新增8例死亡，最大的93岁，全部平均77.5岁，由此可知剩余7人平均年龄为75.28岁，比当地平均年龄少了8.83岁，这还是不是一个自然的事件？
反正，目前披露的死亡病例，全部都是死于基础病就对了。其莫不是在暗示死的都是“该”死的，对于其他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又回到那个问题，是die with 还是die of（from）。
目前看，魔多的死亡数据全是die with。
问题是，本来那些有基础病的老人，依靠各种药品和医疗器械，使得身体机能维持在了一个脆弱的平衡态，然后一个严重的呼吸道传染病到来，天平迅速向另一边倾斜，身体机能迅速恶化，能说这新增的那一点点不重要吗？
照这逻辑，艾滋病仅仅攻陷人的免疫系统，死因都是其它，干脆宣称艾滋病零死亡得了。
“插管，有些85岁以上的就不要插了”，这不正是巧嘴医生心心念的先进经验吗？
这到底是有基础病的数字，还是人命？
还有一个被忽略掉的重要因素，传染性很强的病毒，哪怕病死率低，但是因为传染的人群基数够大，所以，最终在所有人群中的死亡的人数并不低。
正因如此，传染病除了要看病死率外，还必须要看感染率，以及最终体现出来的总和死亡率（另一种形式是每百万人死亡人数）。
只谈前者，不谈后两个的，都是耍流氓。
不幸的是，奥密克戎相比此前的毒株，恰恰是毒性低但传染性高的毒株。国外的数据是，虽然奥密克戎毒性相对较低，但正因为其高传播性，最终“战绩”和前辈们相比也不逞多让，这还是在阿尔法、德尔塔等毒株将“最弱”的人先“淘汰”掉的前提下。
这就意味着，如果中国突然放开，纵使医疗资源比肩欧美，恐怕还得把前面几个毒株所造成的死亡数据给补齐了。
很奇怪，巧嘴医生从来不提感染率和总和死亡率。
昨天的会上，巧嘴医生除了强调“病死率”外，还特别强调了要给老年人打疫苗，“应该鼓励所有高龄或有基础疾病的人群都接种疫苗”。
究竟要怎么个“都”法？怎么才能做到“都”？巧得很，由于信任，这些老年人打疫苗的积极性其实比年轻人高多了，无奈正是因为基础病、高龄等原因，身体条件不允许啊。
结合某地数据，最终串起来就是，某地无症状和轻症占绝大多数且病死率不高，死的都是有基础病的人还几乎都是高龄，没打疫苗的才会死。
最终可以推出结论：魔多只要打疫苗就可以快快放开。
然后，按巧嘴医生上月中旬的说法，这是在帮全国做“了不起的探路试验”——我可谢谢你全家！
换句话说，他们的“共存”，将重心由目前的防感染，转到了防病死上。如果是战争的话，相当于在原本可以积极防御的时候，主动将防线一退再退。
意即，控制传染源、切断传播途径、保护易感人群，这传染病防治的三大原则，仅仅在“保护易感人群”这一项做一点点工作，至于各地医疗资源究竟能不能短时间扩充到类似全国支援魔多的那种程度，人家才懒得考虑呢。
如果对比一下HK，元旦出现外溢，3月初见顶，未全民强检下确诊110万，推算感染430万，死亡近8000人，之后数据逐渐回落，进程人在继续，目前死亡已破9000人——这还是HK未完全躺平、紧急要求内地支援，国家要物给物要人给人，仝小林、张忠德等中医精锐带队支援，帮助压低数据的结果。
魔多2.49千万人，HK0.74千万人，按比例放大，魔多至少要死3.029万人。
放到全国呢？医疗整个被击穿之后呢？
大家真的能接受“应死尽死”吗？
相比魔多，国内首战奥密克戎的天津经验是什么？
“重视两头，抓一老一小”。两头指的是新冠肺炎的预防和康复，“一老一小”指的是老年和儿童两个群体。
此外，对于有基础病又被感染的老人，他们采用“先症而治，截断病势”的治法，对老年基础病患者起到了很好的保护作用。天津近10位80岁以上的老年患者，同样伴随心衰、肿瘤、糖尿病等严重基础疾病，最后都治愈出院了。
这是张伯礼院士坐镇的天津。
然后，他本人早在一周前的15日就已经低调入沪支援了，截至21天只有“天津中医药大学”自己发了篇新闻稿，被支援的某地的媒体悄无声息。
相比之下，当地已经火烧眉毛了，作为救治专家组组长巧嘴医生还忙着参会，关键问题避而不谈，话里话外依然还是他的那一套。
唉，这让人说点儿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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