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位好朋友,好战友。我们的友谊是奇特的,又是最普通的——是共同信仰的友谊。
王大宾是文化革命时最有名的地质东方红的头头;我则是最反对造反派的消瑶派。
文化革命的目的,对象是“打倒党内党内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杨尚昆的大儿子,我的大哥哥杨绍京,特别回军工对我说“我父母找我谈了话,要相信毛主席,相信党。他们说他们有错误,接受批评斗争,但他们拥护毛主席,这一点要相信。”最后他嘱咐我“头脑一定要清醒,要坚定地相信毛主席”我很奇怪,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这样的话。
不久,我父亲参加十一中全会,中央开会回来对我们说,毛主席说,你们都要接受群众的斗争,有错误要承认,只有一条不能承认——反党、反社会主义,如果承认了这一条,谁也不能解放你们。
这以后,文化革命就大张旗鼓地起来了。那复杂是出乎我们意外的。我父亲挨批挨斗,我倒不觉得太意外,只是方法实在太不是共产党以往的做法——喷气式,抄家,动手这可不是主席历来主张的,俘虏都不能打骂人格侮辱。斗争的对象也不是当权派了——是不是走资派,那还要斗一斗才知道。
那时最厉害的造反派是地质东方红。我决定闯闯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打听到王大宾住在北医三院。
进门,正听他打电话 听出是和关锋通话。口气异常强硬。王大宾放下电话,没等他问我是谁,我抢先说“脚踩两只船可不行!”他直爽地说:“这家伙不地道!”
我们就开始了谈话。都是直接了当。
我说,我不赞成打倒一切。他告诉我,他是四川盐边人,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我一家。我是我们县第一个大学生,我们县长亲自送我,嘱咐我。现在的走资派要走资本主义,我就要和他们斗到底。我问他,你认识这些走资派吗?我告诉他,我是张鼎丞的女儿,我带你去见他吧!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我带他去见了我的父亲,他们两个谈的很投机。不过我的父亲并不知道他是造反派头。
我又带他去见了王震。王震握着他的手,老朋友了,我很吃惊!
一日他告诉我,他们把彭德怀带北京了。我吃惊地问他,你们没有虐待他吧?他说“没有,他是好人,他的万言书硬是写的好。”“我的看法是那要分析,我信毛主席的。”
这以后,我们成了好朋友。这以后,四人帮倒台后,他成了三种人。派头头。叶帅、王震都说王大宾要保。
在他限制自由后,我没有去看他, 但是我们有联系。90年代一日,喜出望外,他竟然来看我,多年不见,竟然紧抱不松。他告诉我他有发明,他做的地质钻头出口,他现在是“老板”但他不是剥削工人的资本家。过些年,他退休了。工厂交给了都江堰政府。我心中总是挂记着,我想他也是,政府好好经营,不要从中渔利。不要辜负了一个已不是共产党党员的真正的共产党人。
他把他写的回忆录送给我。他告诉我,他是不想写的,我不能让反对共产党的人利用我反对共产党,现在有些后悔。我看了他的回忆录,并没有不实之词,写了也好。他的书,充满了对共产党的热爱。对文化革命怎样认识,总结经验,有过程。
王大宾总是告诉我,我们要永远热爱共产党,毛主席。我会记住,安息吧!我的好同志 好朋友。
作者:中央苏区的亲历者张鼎丞之女张延忠,原国家人事部党组成员、人事培训司司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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