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编者按:在欧洲不同国家和各个不同国家不同的历史时期内,由于资本主义经济发展和资产阶级的政治地位不同,在“只承认理性的实在性”的前提下,展开了唯物的唯理论和唯心的唯理论的斗争。这种斗争是哲学斗争的一个侧面,是反映新兴资产阶级内部不同阶层的利益的。唯心的唯理论者有笛卡尔、莱布尼茨,他们从思维中引出存在,是根本错误的;反对笛卡尔唯心的唯理论的有伽桑狄、霍布斯以及唯物的唯理论者斯宾诺莎。他们共同的特点是不承认认识开始于经验,不懂得理性认识依赖于感性认识。虽然唯物的唯理论也有片面的真理性,但由于他们不了解认识的历史性或辩证性,不懂得理性认识依赖于感性认识,感性认识有待于发展到理性认识,所以从认识论的总体上看,也是错误的。
“唯理论”是欧洲近代资产阶级对抗经院哲学和宗教迷信的思想武器。它以“理性”为标志,反对盲从,反对迷信。所谓“理性”,笛卡儿标榜为“正确的作判断和辨别真假的能力”。似乎对社会上各个阶级都是适用的,实际只是反映资产阶级的利益和理想的,属于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是资产阶级人性论的一种表现。“唯理论”不承认理性认识来源于感性认识,割裂理性认识与感性认识之间的联系,它认为只有理性靠得住,感觉经验是靠不住的。笛卡尔(生于公元1596年)出身于官僚贵族家庭,是 17世纪法国卓越的数学家和自然科学家,同时也是近代欧洲第一个唯心的唯理论哲学家。17世纪上半叶的法国,封建主义的生产方式仍然占据着统治地位。资产阶级的力量本来软弱,又被遍及法的群众起义所吓倒,它没有勇气和力量推翻法国的封建统治。法国的封建君主国家也希望依靠资产阶级的经济力量,以维护自己的统治。正如马克思所说:“那时旧封建等级趋于衰亡,中世纪市民等级正在形成现代资产阶级,斗争的任何一方尚未压倒另一方。”于是,资产阶级(主要是大资产阶级)与封建君主国家相互妥协了。同时,那时法国天主教会的势力特别强大,资产阶级还不敢公开冒犯它。因此,17世纪法国资产阶级是软弱的、带有妥协性的。它的哲学代表就是笛卡尔。
笛卡尔主张“永远只许听从我们理性的证明”,并且反对仅仅关在书房里读书和进行思辨推理。这反映了笛卡尔对经院哲学、对传统的宗教教条持有一定的批判态度。这是笛卡尔的进步方面,它反映了法国新兴的资产阶级的利益和愿望,但属于次要方面。最主要的是:他对封建秩序和天主教会不敢有任何公开的触犯。他说:“服从我国的法律和习惯,笃信上帝恩赐我从小就领受到的宗教信仰”,笛卡尔主张“明哲”、“中道”,不走“极端”,实际上是反对社会变革,反对破坏旧有的封建秩序。这是他的保守方面,而且是主要的方面,它反映了行将没落的封建主的利益和愿望。笛卡尔政治上的这种二重性格决定了他的哲学也是二重性的。
他从唯心的唯理论出发,认为对凡是未经“理性”审查的一切,都应采取怀疑态度。一切都可以怀疑,但是,“有个正在怀疑”、“正在思想”的我却是无可怀疑的。于是他做出了一个主观唯心主义的结论:“我思故我在”。就是说,我在怀疑、我在思想,所以“我”存在。从思维引出存在,从思维的“我”的真实,引出存在的“我”的真实。但是,这个“我”还不是肉体的即物质的我,而是做为理性即思维的“我”。因为照笛卡尔看来,怀疑是一种思想活动,这时的“我”只能做为心灵,即精神实体而存在。这就是说,笛卡尔通过怀疑,首先肯定了思维实体的存在。做为思维实体的“我”的存在无可怀疑了。因为我十分清楚、明白地想到我在思想,我在怀疑。但是,客观事物是否存在,尚待证明。笛卡尔认为,如果在观念中找不到一个“清楚明白的观念”,以证明客观事物的存在,就不能保证它的存在。笛卡尔认为这个观念就是“无限完满的上帝”。他觉得既然上帝存在了,就可以保证我的观念真实。因为我清清楚楚地咸觉到物质世界的存在,如果它不存在,那就是主宰世界的上帝欺骗了我,但全智、全能、全善的上帝是不会欺骗人的。所以人们见到的物质世界是真实存在的。按照这种说法,世界有两个实体:一是精神实体-灵魂,它能思想,不占有空间,没有体积,一是物质实体-物体,它不能思想,占有空间,有体积。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各自独立的实体。精神实体不依赖物质实体,物质实体不依赖精神实体。这就是说,世界有两个本原,一是精神,一是物质。这就是哲学上所谓的“二元论”,其认为两个实体或本原都是最高的精神实体-上帝所创造的。因此,“二元论”归根结底仍然是唯心论。
和笛卡尔一样,伽桑狄(生于公元1592年)是法国资产阶级的思想代表,具有法国资产阶级的软弱性和妥协性。不过他反映了法国资产阶级中较为激进阶层的思想。政治上主张君主制,拥护当时法国正在发展着的中央集权制;伦理道德上,他从资产阶级享乐主义立场出发,主张人生最高美德是追求幸福,反对基督教的禁欲主义;哲学上虽然反对宗教神学,还反对笛卡尔唯心的唯理论,但是很不彻底。
斯宾诺莎(生于公元1632年)出身于荷兰一个犹太商人家庭。17世纪的荷兰已经是一个典型的资本主义国家。资产阶级已经取得了政权,建立了欧洲第一个共和国。但是封建贵族和天主教会的势力还很严重。荷兰的资产阶级在镇压人民上与封建贵和天主教会是一致的,在发展资本主义上,却还存在着矛盾。因此,它还表现着上升资产阶级的一般要求。斯宾诺莎就是它的杰出代表。
斯宾诺莎主张人是自然的一部分,受自然的必然性支配。表面看来,人是自由的,可以根据自己的意志,自由行事,实际上是受情感、欲望支配的。这些情感、欲望又都是服从自然的必然性的。因此,人并不是自由的,为所欲为的,而是受必然性支配的。人们为了获得自由,必须使理性认识必然性,按照必然性行事。当认识了必然性以后,必须用理性控制感情,使自己的情感服从自然的必然性,否则就只是情感的奴隶。这样,认识必然性就成为获得自由的前提,自由就是对必然性的认识。照他看来,这是理性知识中最高的知识,是人们获得幸福的知识,也是保持高尚情感的知识。但是,斯宾诺莎认为,这种境界只有少数“智人”才能达到,人民大都出于一时的感情冲动,是达不到这种境界的。这充分反映了资产阶级对人民群众的卑视。当年的斯宾诺莎所以得不到人民群众的支持,同他以“智人”自居,孤傲于众是有联系的。
斯宾诺莎朴素地认识到了自由与必然是矛盾的统一。但是,这种认识是消极的、直观的。它离开人们的社会实践活动,只是要求人们达到“人的心灵与整个自然相一致的认识”。自由就是认识了的自然必然性,而不是去积极地影响这种必然性。因此,它只能对人起一种限制作用。实际上,自由不仅是对必然性的认识,而且是对客观世界的改造,离开了改造客观世界的实践活动,人们既不能获得自由,也谈不到对必然性的认识。斯宾诺莎脱离了人和人的实践活动,仅仅承认自然的必然性。人在自然的必然性面前就只能控制情感,听命自然了,人就成为自然的必然性的奴隶了。这种观点是唯物主义的,但却是反辩证法的。马克思曾指出他的哲学“是形而上学地改了装的、脱离人的自然。”
莱布尼茨(生于公元1646年)是德国封建专制的辩护士。17世纪的德国还是一个有许多封建诸侯割据的封建国家,经济上分散落后,政治上各自独立。封建地主的势力特別猖狂,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刚刚萌芽。德国的资产阶级希望发展资本主义,但是还不敢提出自己独立的政治要求,他们希望通过封建君主,实行“开明专制”,发展资本主义。莱布尼茨就是当时软弱而新兴的德国资产阶级的思想代表。
17世纪的唯物论把物质看作是自己不能运动的,它的运动只能来自外力。莱布尼茨利用了这一缺陷,指出物质既然是不动的,就不能成为最后的实体。同时,构成世界的最后单位,必须是真正单纯的,不可分的;而物质性的“原子”,不论在理论上或事实上都是可以分割的。于是,他提出了唯心论的“单子论”。所谓“单子论”,简单地讲,就是:世界是由无限多的、客观存在的、不可分割的、精神性的单纯实体--单子构成的。单子是不可分的实体,是绝对单纯的;它不能有部分(有部分就能分开)。因此,不能从量上设想,不能像物质的东西一样来分;只能从质上,即从精神方面来着眼。正像圆可以分,圆的性质不可以分一样。由于单子没有部分,所以不能按自然方式产生与消灭,它的产生与消灭,只能由上帝决定。这是纯粹的神秘主义和唯心主义。最后,莱布尼为了替德国的封建秩序辩护,提出了“预定的和谐”。单子彼此各自孤立,但又相互和谐统一。这种和谐与统一,是上帝创造每一“单子”时预先安排好的。因此,整个世界是必然的,德国的封建等级制也是必然的,不能破坏的。莱布尼茨是一个客观唯心主义者,基本上是属于形而上学的。他力图证明上帝万能,等级制度合理,则表现了德国资产阶级投靠封建势力的软弱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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