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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记 || 什么是封建制度?秦汉之后中国有无封建制度?

赤竹隐客 · 2025-06-01 · 来源:赤竹隐客|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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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所讲的封建制度其实是农民对土地的一种依附关系,不仅仅是政治制度,也不仅仅是欧洲那一种政治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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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所讲的封建制度其实是农民对土地的一种依附关系,不仅仅是政治制度,也不仅仅是欧洲那一种政治制度。在封建体制下,农民或者说农奴要先在领主的土地上干活,然后省下的时间在自己的土地也就是份地上干活。收获之后,在领主土地上的全部收成和在自己土地上的部分收成都要交给领主。这种情况下的赋税方式属于劳务地租或者实物地租。

如果通过货币形式给领主纳税交租,那就是货币地租。货币地租是封建经济发展中比较先进的形态。欧洲在中世纪后期就开始逐渐采用货币地租形式,取代了原先的劳役地租、实物地租。

历史上,十五世纪以后西欧的实物地租就已经瓦解了。货币地租开始建立起来。但是我们不能说封建制度已经瓦解了,资本主义制度建立了。因为虽然可以用货币的方式缴纳地租,但农民仍然是束缚在土地上的。只有一直到这些农民能获得自己的人身自由,能自由地出卖劳动力,出卖土地,才能说彻底摆脱了封建的束缚进入了资本主义社会。但是,在十五世纪之后的欧洲,农民想自由流动和出卖土地还是很困难的,他们对领主或者地主还享有一定的义务,还存在一定的人身依附关系。。

有些人(比如温铁军)认为中国没有多少时间封建社会,只有周朝有封建社会,秦汉大一统之后就不是封建社会了。其实,虽然秦汉以来建立了大一统王朝,但封建制度的经济基础依然是存在的。更何况,一些政治体制上还有封建制度的遗存,比如西汉的郡国并行制度,以及唐朝末年的藩镇割据,整个国家已经处于事实上的封建状态了,节度使对中央的义务也与西欧的封建制度十分相似,比如在战乱时派出军队保卫中央。因此,即便仅仅在政治制度上我们也不能说中国在秦汉之后就完全没有封建制度了。温铁军曾经来过我们学校办讲座,责备马院的人不用马克思主义的武器来分析社会问题。可是温铁军本人真的懂马克思主义吗?比如“封建社会”的问题,他就仅仅从字面理解,说中国古代社会有那样典章制度完善的中央集权大一统王朝所以才不是什么封建社会,这不就是根本不懂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常识?

话说回来,从经济角度来说,中国古代社会封建体制的要素更加是完全齐备。比如即便到宋朝,地方上的地主都对农民有生杀大权,要直到明太祖朱元璋领导了一次农民革命之后,才把地主对于在地农民的审判权生死权全部废除。但其实也是名义上的“废除”,比如解放后查抄了山东孔家的地产,我们可以看到各种私刑器具和监狱类型的场所,可见当时孔家作为大地主就是有权力惩罚底下的农民的,这就是封建制度的体现。

而且即便是明太祖朱元璋革命之后,农民依旧受到所在地的族权和神权的人身限制。例如农民不可能在没有身为族长的大地主允许的情况下自由出卖土地和出卖劳动力。

最后,封建社会的经济也是存在危机的。我们知道,封建社会最主要的生产资料就是土地。封建主,不管是领主还是地主,如果要扩大生产,那就需要更多的土地。这就不是很简单就能办到了,这只能意味着战争。所以,在资本主义社会,和平是比较常见的,而在封建社会,和平是比较罕见的。

在这个时期,欧洲不仅仅受到制度上的内在危机影响,还受到十四世纪爆发的封建社会总危机的影响。

十四世纪封建社会总危机源于当时的人口已经增长到土地承载的极限,而且西欧的金银矿产也已经到了开采殆尽的边缘,综合因素导致了粮价的暴跌和城市手工艺品的暴涨。因此,贵族如果要维持原来的生活方式就必须加大对农民的盘剥,同时也要寻求新的财源,结果就是在欧洲导致了一场空前的战争浪潮。这个时期的战争比起以往要更加残酷,比如英法百年战争。1348年从亚洲来的黑死病激化了社会矛盾更加加重了战争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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