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网络上流行着“躺平”的说法,所谓“躺平”,应该说是一种对资本压迫的无声反抗,具体表现为低欲望、少消费、不加班,等等。
“躺平”的出现不是无缘无故的,有资本家的“躺赢”,才会有年轻人的“躺平”。
我们在以前的文章里说过,工人的工资其实就是工人劳动力的再生产费用,而这个再生产费用,其实就是一些基本生活资料的消费费用,因而工资往往只能维持工人阶级的温饱,从而维持住工人的阶级地位,使其不至于因吃不饱饭而丧失作为工人的资格。
另外,工资还包括了延续工人后代的费用。只有这样,资产阶级才能确保世世代代都有雇佣劳动力可供剥削。
此外,新生代无产阶级的工资往往要高一些,这是因为他们从事的工作往往需要接受高等教育和专门的训练,因而工资还必须包括这些活动的成本。
一般来讲,脑力劳动者的工资要比体力劳动者的工资高,代表先进生产力的劳动岗位的工资要比其它行业要高些。随着高等教育的发展,新生代无产阶级中的脑力劳动者的比例必然上升,因而工资自然会有所提高。
照这样说来,新生代无产阶级理应热烈欢呼时代的进步才对,为何先有“打工人”的自嘲,后年轻人又集体躺平呢?
第一,正如上面所讲的,高等教育的普及化虽然在一方面提高了新生代无产阶级的工资,但在另一方面却导致新型劳动力的供过于求,因而工资又会下降。
当然,这并非是高等教育普及化的错,而是生产资料私人占有的错。因为资产者必须造成大量的产业后备军,以便压低雇佣成本,从而扩大对于利润的攫取。
第二,新生代无产阶级所遭受的剥削是多方面的。不仅仅是在工作中被资本家剥削,租房又要受到房东的盘剥,贷款买房买车又要缴纳利息,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前阵子,环球时报付国豪因忍受不了北京的高房价而离职,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资本家的“躺赢”与无产者的“躺平”形成了鲜明的、乃至有些诡异的巨大对比。
人作为一种高级动物,不仅仅需要满足物质的需求,还要满足精神方面的需求,最起码的一点,就是要有尊严。
但现实不是这样子的,有些精英在还未出生前就已经注定了他们出生后必将会是精英。他们基本上可以依靠父辈甚至祖辈所垄断而来的生产资料直接“躺赢”,与之对比之下,绝大多数的脑力劳动者,即使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却在资本的盘剥和内卷的困境中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这样,资本就不仅剥削了新生代无产者的物质利益,还剥夺了他们的精神自由。在这样的双重盘剥之下,“躺平”实乃无可奈何之举。
另外,工资的上升必然是建立在资本的更大规模的扩张的基础之上的。换言之,工资的提高速度永远也比不上资本的增加速度。
这好比两个人在跑步,对方每迈出一步都比你迈出的那一步还要大,并且越迈越大。
他之于你,就是躺赢;你之于他,只能躺平。
而且,在资本语境下,工人并不能退出这场跑步比赛。
就是说,工人只有选择被哪个资本家剥削的自由,而绝没有不被剥削的自由;工人只能选择离开某个具体的资本家,却离不开整个资产阶级。
因此,既然横竖都是被剥削,那不如躺平算了。
当然,可以看出,从之前的对打工人的自嘲到近来对内卷的清醒认识,再到如今对于“躺平”这样具有明显行动性质的响应,新生代无产阶级正在逐渐觉悟。
这是一种缓慢的量变,一旦积累到某种程度,必定以雷霆万钧之势,排山倒海之力释放出来,到那个时候,就该资本家们“躺平”了。
就是说,只有消除“躺赢”,当代年轻人才能重新站起来,正如百年前的无产阶级革命前辈一样,堂堂正正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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