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思维学进展及知识应用考量
(唐诗宋词与《资本论》研究系列)
《资本论》具有文化谱系学。基于方法论唯物主义,中华唐诗宋词所内蕴的行动主义(从主体和辩证法角度看待的“唯物主义”)以及主体结构的“文化原理”规定得以显露。其一,它界定了思维学、逻辑学、知识论“上游”“中游”“下游”意义的统一;其二,它通过自身作为“文化器官”“思维器官”的规定,区别劳动过程的“诗意化”和“现实化”,确立发生学的方法论的基础地位;其三,从“诗和远方”“道·象·识”“合·统·分”诸层面界定了中华思维学的深层构境。于是在这个基础上展开的唐诗宋词与《资本论》的“对话”,实际上是通史研究意义的学科建设的内在需要。《资本论》可依此视角建立为以“劳动过程=天人合一”为概念架构的研究路线:第一阶段曰“绣幕芙蓉一笑开”(探究劳动过程与所有制);第二阶段曰“斜偎宝鸭衬香腮”(探究劳动过程与价值形式);第三阶段曰“眼波才动被人猜”(探究劳动过程与资本主义协作);第四阶段曰“一面风情深有韵”(探究劳动过程与资本运动结构);第五阶段曰“半笺娇恨寄幽怀”(探究劳动过程与生产价格形式);第六阶段曰“月移花影约重来”(探究劳动过程与资本认识形式)。
一、引言
《资本论》不独为科学之构境,更为艺术之作品,乃由作品的艺术构境转入科学构境。本文的研究旨在克服以下不足:如认为二者关系仅限于展开理论方法“对话”,是把创作诗词的方法和唐诗宋词理论与经济学理论进行富有意义的尝试性嫁接;再就是语言艺术层面“对接”,通常是把唐诗宋词特有的语言和表达艺术同经济范畴的方法予以结合,找到经济学凝炼思想的方式、表达语言的方式,并赋予表现方式的多样化。这些方面的思考无疑是必要的,但不是二者之间关系的最重要关切,从源流并举的工作结合性看,寻找思维学统一规定,乃是真正目的所在。然则能够实现对大文科意义的经济学对象的完整书写,极大丰满对象规定的现实刻画和历史刻画,达到科学性、艺术性之最高境界。因此,这是一学理性探究。科学本来是一世界观和方法论用语,马克思主义昌明它的意义域其实是以“历史”为科学、以“批判”(核心内容是求客观)为科学、以“实践”为科学、以“阶级”为科学和以“文化”为科学,最后才可能落实到“以逻辑为科学”(如哲学、数学)和“以知识为科学”(如自然科学的各门学科)等具体概念,慢慢地,上述意义却在不知不觉地褪去原色,要不约而同地变身为以“逻辑”为科学。科学抽象法和科学物象法在这个运动中,分别从正反两个方向扮演了推波助澜的角色,发挥了各自的作用。该是清算“逻辑至上主义”时候了,因其除了带来抽象的科学呓语之外,在理论的战斗性和艺术性方面是了无所长,甚至是极有危害性的。
然则必须看到,基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意义观察,《资本论》是继承发展之作,是对历史的继承,对文化的发展;这项工作因而不能用某个狭隘学派的观点去解读,它始终沿着自己的道路尽情采撷人类文明的精华。作为“历史文件”,《共产党宣言》以系统完备的阶级斗争理论及实践总结直接奠基了《资本论》的创作,但后者涵盖的内容显然不尽如此。我们需要从《红楼梦》发掘“主体社会批判”,从《资本论》发掘“客体社会批判”,以辩证法的名义统一两种分别不同的领导性工作规定。这意味着对《资本论》的学术保卫,必须做到守正而创新!本文继续完成中华思维学路径的“由虚转实”写作任务,乃是“唐诗宋词与《资本论》引论”(《社会科学动态》2019年第12期)的续文。唐诗宋词与《资本论》“从建构到批判”路径彰显“历史版-科学版”“文化版-批判版”《资本论》研究规定的两位一体。同时,亦表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辩证法道路体现的是有历史高度的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时代结合”。

二、思维学、逻辑学、知识论的学理内涵———中华方法论特质及其工作机理
《资本论》二版跋中,马克思严格区分了研究方法和叙述方法,这通常引起持有解释学路线的认识者对它的一种误解。即认为《资本论》方法“从全体来看,是一步步从抽象上升为具体,是综合,是按照现实社会的结构层次重新复制出现实社会机体”;“总的来说,是从商品出发推出了一个更为具体的概念———资本,运用的是由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第二卷则继续以资本这个范畴为出发点和基础……得出‘社会总资本’这样一个活生生的运动着的范畴,它比单个的纯粹的资本更具体。这仍然是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第三卷则考虑到资本主义社会生产的一切方面、一切联系,围绕社会总资本而产生的各种各样具体复杂的日常所见的现象,展现出整个资本主义生产的现实的总过程。”“由此可见,《起源》的方法和《资本论》的方法‘在形式上’确实有所不同。《资本论》的方法从全体上(从形式上)说是‘由抽象上升到具体’的综合的方法,是‘说明的方法’,反之,《起源》的方法从全体上(‘形式上’)说是‘由具体到抽象’的分析的方法;是‘研究的方法’。”
吾道一以贯之。《资本论》以劳动过程一以贯之,这就是马克思说的,“达尔文注意到自然工艺史……社会人的生产器官的形成史……不是更容易写出来吗……工艺学揭示出人对自然的能动关系……(而)宗教史,都是非批判的。事实上,通过分析来寻找宗教幻象的世俗核心,比反过来从当时的现实生活关系中引出它的天国形式要容易得多。”
须知在“知易行难”框架下,委实不需要什么“绝对的理念(或观念)”统帅一切,委实不需要“概念先行”,在语言学上,它至少是这种情形:“存在论现象学认为,现象中没有主客对立而是物我合一。这是由于存在的同一性规定的:我与世界的共在,不是客体性的,也不是主体性的而是主体间性的。”
一句话,在文化原理上,唐诗宋词是审美主义的纯文学创作活动。在意指上,这个“纯文学”概念直接沟通了和思维学的联系。“纯文学的特点是超越现实,揭示生存意义,具有形而上的倾向。”“审美层面主要体现在纯文学上,其消遣娱乐性并不强,现实意义也没有严肃文学强,但是体现了对生存意义的思考,具有较强的审美意义和价值。”然则“中国传统美学不同于西方古代的摹仿说和近代的主体性美学,是具有主体间性的。中国文学理论强调情景交融、物我同一,提出了意境、意象等概念,形成了感兴论。”
小结:所谓思维学与它的逻辑学和知识论的相统一,不外指历史为体、发生学为用,而又以发生学为体,以科学抽象的逻辑方法为用,以科学的工作逻辑和方法为体,复以经济数据和实例故事为其贯串,终至以一系列的社会经济指标为用。以上提供了社会主义经济形态通史研究路径上的设想,这是中华思维学科的内在规定。所谓三者统一,指的是“写实”(发生—结构)和“写意”(结构—发生)在有机嵌入基础上的工作统一。此乃艺术构境也,此乃科学构境也,此乃“用状态的唯物史观”也,内容和形式、体和用的内在接济与规定上的传递终成政治经济学历史批判学说。

图1“对象·思维学”原理和知识展开工作示意

三、对《资本论》“人间词话”的进一步考察:文本依据和思维学特性
唐诗宋词探究文化原理,对象是“诗意的劳动过程”。相较而言,经济学的对象则属于“劳动过程的现实化”或“现实化的劳动过程”。
第一阶段曰绣幕芙蓉一笑开,是马克思首次从正面探索“劳动过程与所有制”阶段,从马克思任《莱茵报》主编到写出《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止。在这思想形成的第一阶段(1842—1845年),马克思对劳动过程的研究是思维学意义的“写实-写意”体式,这个阶段可谓“我报路长嗟日暮,学诗漫有惊人句”。它的主体内容是《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的写作,得出结论:要将工作出发点植根“人类社会或社会的人类”,就必须认识到“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就必须杜绝“把理论引向神秘主义”。
第二阶段曰斜偎宝鸭衬香腮,是马克思探索“劳动过程与价值形式”阶段,从和恩格斯共同写作《德意志意识形态》到写成《〈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之前为止。第一个阶段,从马克思写作的文本看,时间很是短促,因为它汇集了少年马克思和青年马克思的思想精华,是对“劳动过程与所有制”关系进行第一次的系统地大胆萃取,表明《资本论》创作动机的成行,根本源自他对劳动过程“整全概念”的把握。第二个阶段是马克思思想的长期潜伏期,时间的跨度大约是15个年头数,从1845年开始可以算起,到1859年结束,“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为《资本论》写的第一个序言,马克思指出,“以货币形式为完成形态的价值形式,是极无内容和极其简单的。然而,两千多年来人类智慧对这种形式进行探讨的努力,并未得到什么结果,而对更有内容和更复杂的形式的分析,却至少已接近于成功。”
第三阶段曰眼波才动被人猜,是马克思探索“劳动过程与资本主义协作”阶段,时间跨度在1859-1867年:成果形式是《资本论》第一卷。1867年是马克思的结构思索意义的《资本论》创作的终止年,尽管文本写作从来没有停止过。从第三阶段开始起,“写实”重新开始转向“写意”,是一次再出发意义的艺术构型化。什么意思呢?这是就领导力量而言的。盖因综合和分析相较,分析是内容(规定);而叙述和研究本身相较,研究是内容(规定)。这促成《资本论》的史书工作规定。生产一般,即母子路径中以“体”为主导的劳动过程文明规划;相较而言,资本一般则是“用”规定主导的发展形态。
第四阶段曰一面风情深有韵,是马克思探索“劳动过程与资本运动结构”阶段,成果形式是《资本论》第二卷。第一至第三阶段,是就马克思《资本论》成型的思想发展线索而论的,其成果是写意领导结构体式的形成,如商品章工作逻辑。第四至第六阶段是写意→写实,毋宁说是对“写意领导结构”思路的再强调,是“写意的结构”于历史写实进程的全面贯彻。即“资本循环运动→资本周转运动→资本主义简单再生产结构→资本主义扩大再生产结构”是复述第一卷一般意义的劳动过程转化为资本主义劳动过程的规定,是从运动条件和形式角度对上述思路进行“补述”“重述”。并且整体上,这是“写意→写实”自我构型意义的全面发展的阶段。据考证,这些阶段的文稿由马克思集中写于1863年8月至1865年12月,但著名的马克思《1861—1863年经济学手稿》亦有重要的贡献。对第二卷而言,1877—1878年和1880-1881年间,马克思分别写下了被恩格斯称为《资本论》第二卷“第六稿”“第七稿”“第八稿”的内容。第二卷对于马克思的写作而言,一直难度较高,它属于“一面风情深有韵”,盖因“这一册的内容,几乎只是对资本家阶级内部发生的过程作了极其科学、非常精确的研究,没有任何东西可供编造空泛的字眼和响亮的词句。”
第五阶段曰半笺娇恨寄幽怀,是马克思探索“劳动过程与生产价格形式”阶段,成果形式是《资本论》第三卷。资本主义竞争之兴起→部门之间围绕平均利润率形成(一般利润向平均利润范畴转化)的社会竞争→级差地租之竞争形式→绝对地租之竞争形式资本主义竞争之兴起→部门之间围绕平均利润率形成的社会竞争→级差地租之竞争形式→绝对地租之竞争形式,并非说明劳动过程的不在场,恰恰凸现了它的“太极”规定。唐诗宋词内在规定是“劳动”与“审美”。“美学不是感性学,而是使存在显现的充实的现象学和本源的存在论。这就是说,美学是哲学的基本方法论,只有美学才能发现存在、确立存在的意义。美学是存在论的基础,审美作为自由的生存方式,回归存在,从而成为哲学论证的出发点。”
第六阶段曰月移花影约重来,是马克思探索“劳动过程与资本认识形式”阶段,成果形式是“剩余价值理论”(《资本论》第四卷)。须知从生产一般到劳动一般(从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到价值一般),尔后从生产一般到资本一般(即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到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再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到资本主义交换关系,本质上是全程化阶段认识的逐步推进。这说明马克思对资本是边研究边认识的,其中一以贯之的通史批判线索就是劳动过程。
小结:“诗之《三百篇》、《十九首》,词之五代、北宋,皆无题也。非无题也,诗词中之意,不能以题尽之也。自《花庵》、《草堂》每调立题,并古人无题之词亦为之作题。如观一幅佳山水,而即曰此某山某河,可乎?诗有题而诗亡,词有题而词亡。然中材之士,鲜能知此而自振拔者矣。”

四、劳动过程的“诗意化”和“现实化”———发生学向科学抽象法的“转化”
《资本论》执行的政治经济学批判路线,立足劳动过程文明规划的社会发展理论建构,因而一旦劳动过程构成发生移转,资本的全部运作将被改写,资本文明逐渐会被新的文明形态所取代。此外,劳动本体论和资本本体论命题之争亦挑明了政治经济学批判“本体论承诺”的特殊性,即执行“本体批判”。相对劳动的本体批判而言,资本的本体批判在性质上属于“生产关系批判”和“客体批判”。而广义的劳动的本体批判则要同时涉及到“生产力批判”和“主体批判”,因而对“劳动本体论”是亦批判亦建构的。“劳动本体论”或者说是在劳动哲学的层面上执行“本体论批判”,使本体价值从一种本体论承诺转向另一种本体论承诺。尽管如此,我们仍然需要着眼于劳动美学的高度看待这一问题,即寻求对生产资料资本主义私人占有制的“劳动过程非法性”进行更广泛的社会价值批判。从而,《资本论》引发的本体规定意义的批判是双重的:一重是针对资本及其本体论逻辑的批判,即包括社会客观批判和社会主观批判;一重是针对哲学本体论本身引发的批判,即由资本本体转向劳动本体的广义社会主义批判。显然,这是重建科学抽象法工作意蕴的历史发生学的再研究和工作发掘。
马克思以“批判”为武器介入资本主义社会、以“历史”的方式洞察资本主义世界,力图完成“实践变革”。政治经济学批判的主要旨归是“发现新世界”;“《资本论》的最终旨归还是在于确证自由王国出场的必然性及其通达之路。”
尽管如此,劳动过程的“体”没变。劳动过程仍然是有关于天人合一的人类文明规划,仍然统一协调着资本主义生产过程的两个因素,从背后制约着它们的“物质上的联系”的发展和“行动上的联系”的发展。并且,资本主义劳动过程的整体发展始终是“体”“用”结合。它的物质器官一步步堕落,它的社会器官的发展受到了阻滞,但是,它的文化器官、思维器官永恒健康,充满勃勃生机,富有挑战力。即立在劳动过程背后的始终是天人合一的劳动过程文明规划
劳动过程的“诗意化”是对劳动过程“现实化”的一种高度上的制约、规划与文明力量的感召、引导。中国共产党十九届四中全会释放的强烈文化信号是“中国之治”,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植根中国大地、具有深厚中华文化根基、深得人民拥护的制度和治理体系,它同“五位一体”“四个自信”一样,充分显露了唐诗宋词与《资本论》的内在融合性。这是批判的力量,亦是建设之目标,然则建设的力量正来自批判规定。故此《资本论》不是用科学抽象法直接构筑起来的知识体系,而是立足发生学的“内容转化”,进行知识变革和转化意义的概念生产,目标是求文明力量的革命崛起。所以无论在第二卷还是在第三卷,“劳动过程”均是没有消失掉的,是作为背后规划和引导性力量发挥作用的。
小结:确实在方法论上,发生学是内容和体的规定,科学抽象法则属于形式和用的规定。如以事物或概念的谱系而论,发生学是“从个别上升到一般”,科学抽象法是“从抽象上升到具体”,一者是“历史的谱系”,一者是“逻辑的谱系”。沿着取象比类-分析综合-抽象具体—归纳演绎之思维形式运动路径,“历史的谱系”必然向“逻辑的谱系”转化,从而形成历史对逻辑的内在制约性。然则科学抽象是隐身事物发生和生成运动的规定。所谓“转化”,就不过是说发生学的每一步骤、阶段和环节都可视作抽象规定与它的具体形式的结合和统一,形成总体思维形式和各个具体思维过程的内部映射与联动的关系,———这一点使其和资产阶级的解释学、物象法根本不同。其转化的结果按照概念内涵的本性而言,既建立现实具体对抽象的关系(按起源方向看),同时也建立历史抽象对具体事物(表现形式)的关系(按发展方向看),所以最终获得了“具体总体性(规定)”。

五、结论与展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辩证法历史道路的时代内涵
《资本论》诗性话语永远激发后人前行,这铸就学术宗旨:浴天地之雷,醒世人之目;九张诗重拾,勒古理论今。唐诗宋词作为“诗意化劳动过程”规定,深度结构化了批判的方法论,使之实现“写实”“写意”以及“发生-结构”“结构—发生”在有机嵌入基础上的工作统一。劳者劳格,乃是阶级之格,阶级本位就来自于历史行进过程中的所有制。这是学习领会《资本论》时刻不能忘记的!道生之,德蓄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故道生之,德蓄之,长之育之、亭之毒之、养之覆之。然则需要依据思维学、逻辑学、知识论统一机理,在和《资本论》深度对话中,寻找中华本土化的“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制订辩证法建构与批判的策略。
可见方法论上的唯心主义,其突出表现即在于学科体系分裂及其基础的缺失。马克思批判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地方正是:缺乏的不是唯物主义的内容,乃是对待唯物主义工作内容的方式———如行动主义的方式,于是对形而上学的批判必须深入辩证法的历史场域。马克思主义研究最大的优势就是不拘一格地占有材料,以一流的世界观方法论整理好它们,既调查现实,又调查历史,结合二者,找出规律。古代各民族典籍都有口口相传的历史和专业者各掌典籍代代传承的历史。在回家、回历史、回中国的新时代语境中,“中国人的资格”应当作为学术研究所遵守的规范,我们需要由此出发并以此为尺度。历史生产方式是内在贯通的,通过中华典籍和《资本论》的对话,在寻求劳动过程文明规划的进程中,可杜绝任何离开政治经济学批判的语义解释学。中华主体革命是一种人复为人的过程,社会主义本质上是一种“新型劳动过程文明规划”;由此经史子集势必是中介,天人合一全面拒绝的是宗教问题,又和迷信主义作内部的斗争。中西学术对话意义的学科体系建设即在于古今贯通、中外融汇和会通以及努力推动文理学科的新融合。
从天人合一的中华固有学科出发,这是一历史漂流的船舶。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经济学饱受解释学之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是时代内涵的唯物辩证法的再出发,“中国特色”所彰显者中国工作内容也。“回家”即是踏河流,深度会通民族历史也!盖因唐诗宋词与《资本论》是立基行动主义和唯物主义辩证法结合的历史路线考量,所以,它的文化表达即是一句话主题“回中国”,即是思维语言的合流入海、相而然也!亦表明在知识理解和应用上,中华需要走艺术性和科学性相结合的道路。然则,本位性的中华思想是“行动主义的早熟型”。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前进的道路使人愉悦,自会对“道是不会干涸的”理想感同身受,身体力行,从而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此思维学的深层意蕴。
中华共同体工作指向正是美学意义的劳动解放,并率先提出并实践了这一工作规定:劳动的自然形式的解放通过不断变革它的社会形式来达到!因此,当哲学家痴迷于用个别、特殊、一般的逻辑学概念进行纯粹的智力游戏时,马克思毅然揭起“从个别上升到一般”的行动旗帜;同样,当人们还迷惑于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原理、沉醉于探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是否合乎“资产阶级原理一般”的规范并如何削足适履时,新时代社会主义学术号角已然吹响!亦因此,这绝对不是什么理念概念的先行,新时代的中华学术需要“文化自信的中国政治经济学方法论”研究作品序列的横空出世。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不断从经典著作中汲取智慧学,将有助社会主义研究取向的批判性思维和语言形成。该探索路径有助于“劳动过程通史研究”(真正意义的体用辩证法的历史作品)的最终成行;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我们期待“《资本论》与天人合一”的学术早日蔚成风气!
只有咏读经典,方可勇立潮头。以历史写文化、以文化写历史,乃是对“方法论唯物主义”大写化意义的工作锚定,因而文化其实“书写当下的历史”。要之,经典的对话“其作始也简,其将毕也钜”。然则需要认识到,《资本论》具有文化谱系学,追踪它的踪迹,有助于“新生代中国青年”文化的良好养成。

注释
1邓晓芒:《从〈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与〈资本论〉的比较看科学的方法论》,《江汉论坛》1980年第4期。
2一种认识是,“《资本论》的出发点是商品……是历史的、特定的……这种形式的特征……也应当被理解为是历史的、特定的。”因而“起点范畴---例如,商品、价值、使用价值、抽象劳动以及具体劳动---只是后来随着分析的展开才确实被证明是合理的”,“框架并没有处于其对象之外”,即是说,“出发点不能建立在任何适合于一切历史时代的命题基础上,所以只能根据它的展开过程而顺其自然地……将其提出来,随着逻辑的展开,每一个连续展开的瞬间反过来证明了它之前的瞬间的合理性。”另一种认识是,马克思“有必要声明研究方法和叙述方法的不同”,“尽管阐述可以从一般开始,从普遍形式转移到历史规定的形式……而研究则必须从直接的现实开始……从个别上升到一般。”从而,“在对待现实在思维中的再现时,马克思没有只借助于历史方法,他还运用了抽象,承认抽象在构建知识的道路时有其价值。”参见默斯托:《马克思的〈大纲〉---〈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150年》,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6年版,第60-61、180-181页。
3(19)《资本论》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429、7-8页。
4张世英:《朱熹和柏拉图、黑格尔》,《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0年第6期。
5邓晓芒:《论中西本体论的差异》,《世界哲学》2004年第1期。
6杨春时:《美学方法论与先验现象批判》,《中国美学研究》2014年第3辑。
7唐诗宋词的生发路径是“行动→物质→精神(这里通常是思维取象发生的环节)→物质→行动”,所以物质联系是隐在其内了,表现出来的是“行动上的联系”;5个环节中,前两个通常属于“赋”的环节,中间通常是“比”的手法,后两个通常又属于“兴”的环节。如杜甫的《望岳》诗在内容和形式上就是这样的构造,它们分别是“岱宗夫如何”(修身行动)→“齐鲁青未了”(齐家的胸怀、谋略,以物质喻)→“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君子气节之象,以泰山精神比拟)→“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治国的胸怀、谋略,以物质喻)→“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平天下行动)。
8(9)(10)(11)张立文:《朱熹评传》,南京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149-150、373、379、387页。
9(12)杨春时:《我的学术探索》,《学习与探索》2019年第8期。
10(13)可就主体间性举例:“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北宋·苏东坡)就客体与客体之间的关系简洁一例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唐·王维)亦可就主客体关系举例:“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唐·白居易)
11(14)当前正值以采撷本土材料为取向的“国家经济学教材”建设的发动期,共产党宣言+资本论,行动主义+唯物主义,这就是政治经济学的革命转变。至于唐诗宋词以“诗意的劳动过程”为对象,则有诸多精彩的范例,不胜枚举。如直接和劳动生产活动有关的《国风》有诗曰:“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襭之。”《小雅》则曰:“谁谓尔无羊?三百维群。谁谓尔无牛?九十其犉……众维鱼矣,实维丰年;旐维旟矣,室家溱溱。”诗经以降,有东晋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唐代李白的“炉火照天地,红星乱紫烟”、张志和的“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北宋王安石的“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其将劳动价值论写意为“九张机”,其将劳动价值论写实为“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大多数中国古籍是为封建王朝统治者服务的,真正说给人民的话少,这一点与《资本论》尚有不同。但词牌《九张机》体系,分明是下层文人模仿民间词的作品形态,体现了“章章寄恨,句句言情,恭对华筵,敢陈口号”的革命反抗精神,且多联系了当时时代的生产方式和社会生活方式。因此可以说,这一道路是在唐宋时代成型,并已达到艺术的顶峰,其理论上的成果则由《资本论》所收割。
12(15)前面介绍了唐诗宋词的发生学的路径。实际上,不仅《望岳》诗如此,李清照的词又何尝不是!这首《浣溪沙》内容是契合的,形式上则是这样的路线设计:绣幕芙蓉一笑开(行动)→斜偎宝鸭衬香腮(物质)→眼波才动被人猜(行动);一面风情深有韵(物质)→半笺娇恨寄幽怀(精神)→月移花影约重来(物质)。取象是一过程,即由“眼波”句始,到“半笺”句结束,“一面风情深有韵”反而处在象的中心位置,这是词法与诗的不同。然则诗更加关注诗性内涵的理想表达,词更具有现实兼顾性。
13(1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56-57页。
14(17)杨庙平:《对象性理论:马克思美学思想的哲学基石》,《学术论坛》2006年第1期。
15(18)岳勇:《对象化理论与历史主客体的辩证关系》,《内蒙古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0年第3期。
16(20)《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0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167页。
17(21)《哲学与政治:阿尔都塞读本》,吉林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237页。
18(22)所谓思维学领导逻辑学的知识生产体制,即在于资本一般对生产一般的置身其中,从全体联系与批判发展的角度对历史形态进行深层构境,而有所谓千年道论,一路经行,不可逆兮直人评。
19(23)《马克思恩格斯〈资本论〉书信集》,人民出版社1976年版,第421页。
20(24)杨春时:《论美学是第一哲学》,《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1期。
21(25)(34)胡岳岷:《〈资本论〉中是劳动本体论吗?》,《当代经济研究》2017年第1期。
22(26)谭苑苑:《再谈〈资本论〉的劳动本体论思想》,《当代经济研究》2018年第1期。
23(27)通史研究是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基本功。“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而有所谓:吴桂自成律,始皇深秦心,妙徼竞类三秋雪,玄象处二月春!立在“商品-货币-资本”框架背后的规定是“商品+劳动过程”的历史演绎,同样对中华共同体经济学而言,与“家单位+劳动过程”设施对应的必然是“家-集体-国”。这些理论框架统一了广义剩余范畴:剩余产品、剩余价值及社会剩余。它开显了共同体的两个因素:社会和阶级,以及所有制的两个因素:身份和财产,又从通史的比较与综合研究的角度恰当提出分别由劳动过程的两因素(主体人和客体物)、生产方式的两因素(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所领导的经济形态的不同运行方式的问题,从文化上统一了它们。这是思维学、逻辑学、知识论统一的内在机理。于是,我们不能否认马克思主义方法论内在于从中华唐诗宋词到《资本论》的道路,在本质上是一条“方法论唯物主义”建构之路,中国特色规定即酝酿其中,是为“四个自信”内在统一之方法论根据。
24(28)(29)(30)(31)《人间词话》,哈尔滨出版社2006年版,第81、84、105、156页。
25(32)(36)付文军、胡岳岷:《资本之思、实践变革与自由王国---〈资本论〉的革命话语论析》,《西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9年第6期。
26(33)马克思:《1843-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58页。
27(35)蓝江:《数字异化与一般数据:数字资本主义批判序曲》,《山东社会科学》2017年第8期。
28(37)所谓:越出孤立“象”的局限,在视野上取之象外,进入对万物之始规定“道”的观照。
29(38)自然实践(包含科学实践)同社会实践相对,简单的意思就是:自然界本质上是向人发展的,从而有为人所掌握的本性。总之,“自然的人化”这个概念是说:大自然是一本越来越向人类打开的书。因此,仍旧不能将物质生产力同效率问题划上等号的。从对个性和能力的彰显到发动一切人对一切人的战争,再到一切人的虚幻,所谓效率问题,依然是对错的问题,而不是真假的问题,更和美学无关!一句话,效率不应当作为发展的内在标准。
30(39)杨春时:《实践乌托邦再批判---答张玉能先生》,《汕头大学学报》2007年第4期。
31(40)资本外表上的形态构造其实建基于一个特殊的劳动过程的构成形式,即具有“主客二分”意味的“劳动力+劳动资料+劳动对象”构造。即需要注意:马克思在讲述劳动过程的简单要素时,对于主体方面的描绘是“有目的”的活动或劳动本身,而非劳动力这个术语。所谓劳动本身,即劳动力的使用;从而,劳动过程的“主体”是状态依存的。资本主义劳动过程是将“劳动力商品”设定为现实出发点的。
32(41)一旦劳动过程的主体状态发生变化,那么劳动过程的构成就被改写。按照共产主义理论的设定要求,《资本论》是期待一个“联合状态的劳动主体”状况的到来,来接管资本主义的“有目的活动”,据此安排了“重建个人所有制”论述形式。而唐诗宋词则执行“主客互看”的工作规定,其反对“天人大战”,并且,所依托的“诗意的劳动过程”恰恰旨在探究大写字母规定的“主体状态”,思考它在行动内涵上的“意象”以及与“人化自然”意义有关的美学意境。
33(42)《中华思维学再研究--阴阳五行经济系统论兼谈新中国70年的方法论》,《湖北经济学院学报》2019年第5期。
34(43)(44)《〈资本论〉与天人合一:关于劳动过程通史研究的若干问题》,《湖北经济学院学报》2020年第1期。
Tang Poem, Song Jambic Verse and “Das Kapital”: Progress of Chinese Cognitology and Consideration of Knowledge Application
——Mechanism Problem on the Integration of Cognitology, Logic and Epistemology
Xu Guangwei

作者简介:
许光伟,江西财经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江西南昌,330013。
工农之心学术团队摘自:社会科学动态 2020,(05),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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