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有一条广为人知的基本原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但是只明白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是知其然,而明白经济基础如何决定上层建筑,才是知其所以然,上层建筑对经济基础的反作用,也是一个道理。
铁老讲得好,经济基础是从社会的角度,针对上层建筑而言的,经济基础实际就是生产关系。生产关系是一分为二的,建立在私有制之上的生产关系是一种剥削关系,其一方是剥削者,另一方是被剥削者,剥削者不劳而获,过着寄生的生活,有着自己的既得利益,这种社会存在会很快反映在剥削者的头脑里,形成维护这种生产关系的剥削意识、剥削思想,也就是剥削阶级的社会意识。同样,被剥削者劳而不获,由于生活常常无法得到满足和保障等问题,这种社会存在反映在被剥削者头脑里,就会行成破坏这种生产关系和反抗剥削的意识和思想,即被剥削者的社会意识。
这个过程,即生产关系——社会意识的过程,就是毛主席说的“物质变精神”的过程,起主导作用的一方是物质,是物质决定精神,即物质力量转化为了精神力量。
由此,客观的物质性的阶级矛盾就反映到了精神层面,引起思想上的阶级矛盾。这种经济和思想上的阶级矛盾,起初不尖锐,尚有缓冲余地,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矛盾逐步尖锐,剥削阶级为了维护自己的经济利益,开始采取暴力管制措施,镇压被剥削阶级的反抗,就形成了各种组织,于是国家机器诞生了。剥削阶级的国家机器,就是建立在私有制的经济基础上的社会主要上层建筑。那么,被剥削阶级由于被暴力镇压,逐渐意识到也必须有自己的组织,否则无法对抗剥削阶级,于是被剥削阶级的政治性组织结构产生了,奴隶造反队伍,农民起义大军,无产阶级的革命武装力量,就都是这种政治性组织,也应归为建立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上的上层建筑,只不过后者的这种组织还没有在社会上占据主导地位,不在社会上起支配作用,所以还不能称之为社会的上层建筑,只有随着造反、起义、革命成功之后,才会转化为社会的上层建筑。
这个过程,即社会意识——上层建筑的过程,就是毛主席说的“精神变物质”的过程,起主导作用的一方是精神,是精神决定物质,即精神力量转化为了物质力量。
所以,在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之间,有一个关键的中间环节,即社会意识的环节,经济基础通过这个环节对上层建筑起决定作用,上层建筑通过这个环节来服务或者在一定条件下也决定经济基础。
而在每一个环节,无论是经济基础、社会意识还是上层建筑,都是一分为二的。
社会意识,就是对政治、法律、哲学、历史、教育、道德和宗教等的观点,其实就是世界观的一部分。毛主席一生都十分注重改造人们的主观世界,即改造人们的世界观。毛主席说:“世界观的转变,是一个根本的转变”,“在这一方面,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之间谁战胜谁的问题还没有真正解决。”(《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
在社会主义条件下,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和一切剥削阶级,巩固无产阶级专政,防止资本主义复辟,改革一切不适应社会主义经济基础的上层建筑,这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总任务。其具体任务在文革每一个阶段都不一样,甚至还有历史任务,比如消灭资产阶级法权等。但是,任务是任务,目的是目的,二者是有所不同的。文化大革命的目的是什么呢?
在一九六七年,毛主席接见阿尔巴尼亚军事代表团时,讲了这么一段话:“本来想在知识分子中培养一些接班人,现在看来很不理想。在我看来,知识分子,包括仍在学校受教育的青年知识分子,从党内到党外,世界观基本上还是资产阶级的,因为解放十几年来,文化教育界是修正主义把持了,所以资产阶级思想溶化在他们的血液中。所以要革命的知识分子必须在这两个阶级、两条道路、两条路线斗争的关键阶段很好的改造世界观,否则就走向革命的反面。在这里我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说文化大革命的目的是什么?(当场有人答:是斗争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斗争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这是主要任务,绝不是目的。目的是解决世界观问题,挖掉修正主义的根子。”
随后的交谈中,毛主席再次指出:“具有无产阶级世界观的人,就坚决走社会主义道路。具有资产阶级世界观的人,就要走资本主义道路。这就叫做资产阶级要按照资产阶级世界观改造世界,无产阶级要按照无产阶级世界观改造世界。”
那么结合上文对于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之间互相作用的分析,毛主席之所以要发动文化大革命,说目的主要是解决世界观问题的道理,基本就在这里了。
也就是说,从世界观的问题着手解决问题,是对资本主义来一个釜底抽薪,是真正的治病且治根,打蛇打七寸。这是毛主席从哲学的高度对于无产阶级的革命事业指出的一条光辉大道。
世界观的改造,是一个水滴石穿冰冻三尺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一两次教育和辩论交流就可以完成的,因为意识具有相对独立性,具有强大的惯性力量,对于文化大革命而言,毛主席说过:“现在的文化大革命,仅仅是第一次,以后还必然要进行多次。……不要以为有一二次、三四次文化大革命,就可以太平无事了。千万注意,决不可丧失警惕。”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斯人已逝,言犹在耳,千叮万嘱,一言蔽之:千万注意,决不可丧失警惕,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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