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今天是共产主义者同盟第一次代表大会在比利时召开175周年。
1818年5月5日，科学社会主义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创始人卡尔·马克思出生于德意志联邦普鲁士王国莱茵省的特里尔。1848年2月，马克思恩格斯为上一年新成立的共产主义者同盟合作起草的《共产党宣言》发表，标志着科学社会主义正式诞生，世界社会主义运动进入全新的历史时期。
作者简介：
王力（1967—），男，河北行唐人，天津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社会主义思想史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
摘要：
《共产党宣言》消除了共产主义者同盟内部思想混乱的问题，为同盟指明了最近目的和最高目标，明确了同盟奋斗的共产主义的科学内涵，把对共产主义的认识提升到了科学层面；共产党人始终代表整个运动的利益，无产阶级是人类解放使命的承担者，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对立决定了无产阶级是革命的主力军。《共产党宣言》的诞生对于推动共产主义者同盟开展革命活动发挥了重要的历史作用。
关键词：
共产主义；资产者；无产者；《共产党宣言》；共产主义者同盟
正文约6800字。
《共产党宣言》对共产主义者同盟的理论贡献
著 / 王力
综观大量的研究成果，国内外学界对《共产党宣言》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文本形成的考证、文本思想的研究及其现实价值方面，而《共产党宣言》对解决共产主义者同盟内部思想混乱、目标模糊等问题，以及《宣言》对推动共产主义者同盟领导工人运动的开展所发挥的历史作用的研究则极少。《共产党宣言》的诞生在一定程度上统一了共产主义者同盟的思想，在理论上明确了同盟的奋斗目标、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无产者与共产党人的关系，以及资产阶级的进步作用和历史局限，揭示了无产阶级战胜资产阶级的历史必然。
一、《共产党宣言》为解决共产主义者同盟内部思想混乱问题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共产主义者同盟(以下简称“同盟”)成立之初仍然存在正义者同盟时期思想混乱的问题。由于同盟成员身份复杂，又因为当时有多种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思想在欧洲传播，所以造成共产主义者同盟内部对共产主义的认识存有巨大差异和分歧。这些分歧根源于其前身正义者同盟乃至流亡者同盟时期的思想混乱、目标不明确，没有统一的指导思想。其实，共产主义者同盟的前身，无论是1834年成立的流亡者同盟，还是1836年成立的正义者同盟，它们没有形成强大革命力量的重要原因之一是他们没有符合实际的指导思想，对共产主义存在多元化的不切实际的认知，使得革命的目标模糊不清，无法形成强大的凝聚力，最终走向分裂。流亡者同盟本身只是一个抱着平等、友爱等模糊目的的秘密组织，加之内部等级森严，使得下级盟员很难了解上级领导的真实意图。流亡者同盟的纲领类似共和民主主义的纲领，理论立场摇摆不定，看不到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对立的深层根源在于资本主义制度下的私有制和由此产生的雇佣与被雇佣的生产方式。流亡者同盟的一派领袖泰奥多尔·舒斯泰尔主张劳动人民的目标就是消灭统治阶级的一切特权，特别是资产者的财富特权，他把社会的不平等仅仅归于财富的差距，而未找到产生贫富差距的根源。他的主张未能超越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的思想。脱胎于流亡者同盟的正义者同盟由于对欧洲社会性质、社会问题的深层根源认识仍然肤浅，导致它的政治主张仅仅停留于解决不公平问题。
正义者同盟一直受到以巴贝夫为代表的法国粗陋的平均共产主义、魏特琳的基督教社会主义、以格律恩和赫斯为代表的真正社会主义等思潮的影响。从1838年正义者同盟领导人之一沙佩尔的《财产公有》提出的以诚实和博爱为精神支持的财产公有制主张可以看到，正义者同盟自成立始就受到带有空幻色彩的共产主义思潮支配，他认为“从基督的教诲中，我们最能为我们的原则汲取营养，最能对人民施加影响”。[1]直到1847年2月发布的《正义者同盟人民议事会告同盟书》，其中在谈到同盟在瑞士伯尔尼的组织状况时说：“由于近两年来恼人的意见分歧，在那里我们处于涣散状态。信奉基督教的共产主义者向非基督教徒，或者说，向所谓的无神论者进行了一场极为残酷的战争。”正义者同盟领导人还认识到幻想主义已经渗透到共产主义者的队伍中，明确要求同浅薄的幻想主义作斗争。此时的正义者同盟已经到了难以生存，必须彻底改组的境地。正是这种粗陋、空幻的共产主义思潮的影响，才使得同盟在面对重大现实问题时无法应对，更无法提出前瞻性的革命战略。正如恩格斯在反思正义者同盟分裂的原因时尖锐指出：“每当问题涉及具体批判现存社会，即分析经济事实的时候，他们的手工业者旧有的成见对于他们就成为一种障碍。”[3]这正是正义者同盟缺乏凝聚力和分裂的根源所在。
由正义者同盟改组成立的共产主义者同盟仍然未能克服正义者同盟始终没有解决的思想混乱、理论主张派别林立的问题，导致同盟成员不能紧密团结起来开展革命活动。1847年6月9日，《共产主义者同盟第一次代表大会致同盟盟员的通告信》中承认同盟巴黎支部思想混乱以及一些支部受到一些错误乃至反动的共产主义思潮影响等问题，设想通过对共产主义信条提纲的讨论“给正在复苏的同盟生活提供新的养料。……一方面想离一切粗制滥造体系的行为和庸俗的共产主义远一点，另一方面又想避开多愁善感的共产主义者关于爱的粗俗无聊的呓语”。[2]可见当时整个同盟内部思想混乱的程度，这正是马克思花费大量篇幅批判反动的、保守的、空想的社会主义的根本原因所在。
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吸收了他和恩格斯的前期思想，运用大量篇幅集中批判了反动的社会主义、保守的或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为清除各类非科学共产主义思潮的影响、统一同盟盟员的思想发挥了重要的历史作用。在一个政党的纲领中批判各种相关的思潮，这是实属罕见的。按照一般逻辑，一 个政党的宣言主要是宣布自己的指导思想、奋斗目标、革命的力量和前途等，而马克思在此对形形色色的非科学的共产主义思潮的批判和揭露，目的是使同盟的盟员们明了原来信奉的那些所谓共产主义是虚幻空想和错误的，不能引领同盟实现革命目标。首先，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看来，无论是封建的社会主义，还是小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都摆脱不了他们的恋旧情结，本质上都最终走向复辟道路，而与共产主义事业背道而驰。其次，以宣扬抽象的爱为基础的德国的或“真正的”社会主义本质上仅仅代表小市民的利益，成为“政府用来镇压德国工人起义的毒辣的皮鞭和枪弹的甜蜜补充”。[4]“真正的”社会主义没有正确把握普鲁士德国所处的历史方位，当德国还处在资产阶级革命反对封建统治的历史阶段时， “真正的”社会主义却开始诅咒自由主义运动，实质上帮了专制政府的忙。1891年10月，恩格斯在《德国社会主义》一文中指出，1848年以前，德国社会主义由于受到法国工人共产主义和魏特琳空想共产主义影响形成了对立的两个派别，“1848年1月出现的《共产主义宣言》标志着两个派别的融合，这个融合是在革命熔炉中完成和巩固的，在这革命的熔炉中，他们所有的人不论工人还是过去的哲学家，都经受住了考验”。[3]再次，由形形色色的小改良家信奉的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只想消除现存社会的弊病，不动摇其政治制度和经济制度，其保守性在于“他们愿意要现存的社会，但是不要那些使这个社会革命化和瓦解的因素。他们愿意要资产阶级，但是不要无产阶级”。[4]根本不清楚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共生关系，这又怎么能为无产阶级摆脱被雇佣、被剥削的处境指明方向呢？最后，《宣言》指出了 空想社会主义和空想共产主义错误的根源在于不清楚阶级对立的发展与工业发展的同步关系，仅仅认识到了无产阶级的残酷处境，试图用他们幻想的条件和方式改变工人的生存状况，“他们激烈地反对工人的一切政治运动，认为这种运动只是由于盲目地不相信新福音才发生的”。[4]他们没有认识到无产阶级在人类解放中的历史使命，拒绝革命行动，意图通过创立一些“世外桃源”解决阶级对立，最终成为僵化教条的空谈。这些强有力的批判为清除各种非科学的共产主义思潮对共产主义者同盟的影响发挥了重要的历史作用。
二、明确了共产主义革命的目标就是消灭私有财产制度，建立自由人联合体
任何革命如果缺乏明确的基于现实的目标，就很难走向正途，更难取得胜利。如何进行革命以及革命成功后建立一个什么样的社会，是一直困扰着共产主义者同盟领导人的大问题。1838年和1843年制定的两个《正义者同盟章程》的宗旨都是拯救人类，“确立人人都能享受的平等的权力和平等的义务”。[1]这时还没有把共产主义作为目标，更没有提出切实可行的革命措施。1845年2月到 1846年初，正义者同盟的主要领导人沙佩尔、亨·鲍威尔、克利盖等人，对共产主义的认识还仅仅停留在“只有所有人都相亲相爱，共产主义才会实现”[1]的基础上。1846年5月，以恩格斯为代表的布鲁塞尔共产主义通讯委员会发布通告，反对真正社会主义代表人物之一海尔曼·克利盖出版《人民代言者报》，批评他把共产主义变成关于爱的呓语，“在纽约以‘共产主义’的名义所鼓吹的那些荒诞的伤感主义的梦呓，如果被工人接受，就会使他们的意志颓废”。[1]可见当时正义者同盟对共产主义的认识仍然未能挣脱宗教和浪漫思想的影响。
到1847年2月，正义者同盟领导人已经认识到需要详尽且深入地阐释什么是共产主义和如何实现共产主义的问题。沙佩尔起草的《正义者同盟人民议事会告同盟书》明确提出“需要制订一个简明的共产主义信条，用欧洲各种文字印刷出来，并在各国散发。……以便我们能一劳永逸地弄清楚，我们想要达到的目标是什么”。[2]此文中还特别要求同盟各地方组织对什么是共产主义、共产主义者的追求，以及通过何种途径最易实现共有共享制进行广泛讨论。直至此时，这些继续担任共产主义者同盟的最高领导们对共产主义的认识仍然模糊不清。
共产主义者同盟成立之初，同盟的领导者对共产主义的认识仍然混乱不清。1847年6月9日，共产主义者同盟第一次代表大会通过的《共产主义者同盟章程》虽然提出了“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口号，但仍未明确提出同盟作为一个政党组织革命成功后建立一个什么样的社会，只是传播财产公有、人类解放。大会通过的《共产主义信条草案》中也只是提出共产主义者的目的是“使社会每一个成员都能完全自由地发展和发挥他的全部才能和力量”，[5]废除私有财产。1847年12月制定的《共产主义者同盟章程》第一条提出了“推翻资产阶级政权，建立无产阶级统治，消灭旧的以阶级对立为基础的资产阶级社会和建立没有阶级、没有私有制的新社会”。[2]但是，作为一个共产主义政党的组织章程，仍然没有具体阐释共产主义的含义，这不能不说是章程的一大缺憾。
没有正确的理论指导就不会产生正确的革命行动。正义者同盟就深受威廉·魏特琳基督教共产主义思想之害，早在1846年6月30日，马克思就当面指责魏特琳那种冷嘲热讽式的演讲，“激起人们虚幻的希望的做法，只会把受苦受难的人们引向最终的毁灭，而不能拯救他们。特别是在德国，如果没有严格的科学思想和正确的学说来号召工人，那就等于玩弄空洞虚伪的传教把戏，一方面是一个慷慨激昂的预言家，另一方面只是一些张着嘴巴听他讲话的蠢材”。[1]单凭革命的热情或感情冲动，没有进步的理论，不顾革命条件是否成熟，鼓动工人进行革命行动，就会造成无谓的牺牲。马克思、恩格斯正是充分认识到各色共产主义对革命事业的恶劣影响，才在《宣言》中对共产主义的具体特征和共产党人的最近目的进行了详尽阐述。
马克思吸纳了恩格斯在《共产主义原理》和《共产主义信条草案》中关于共产主义社会的理论构想，通过批判各种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摈弃了空想共产主义以及带有浓厚宗教色彩的形形色色社会主义脱离实际的目标，揭露了在德国影响极大的“真正的”社会主义思想的本质。《宣言》明确把《共产主义者同盟章程》中的推翻资产阶级统治、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作为共产党人的最近目的，指出共产主义“不是要废除一般的所有制，而是要废除资产阶级所有制”。[4]就是消灭私有制，而不是“废除私有财产”，因为资本主义私有制和由此产生的财富占有的巨大差距导致了人对人的奴役，工人成了资本增殖的工具。这就解决了困扰正义者同盟领导人的共产主义者的追求问题，也消除了盟员对消灭私有财产的恐惧。这也正是恩格斯批评海因岑“信口开河地空谈废除私有财产”，[6]不研究国民经济学，也就因此不懂得为什么要废除私有财产的问题所在。同时，消灭了私有制，改变了财产的社会性质，彻底剥夺利用财产占有奴役他人劳动的权力，才能使积累起来的劳动成为丰富和提高工人生活的手段。
在实现最近目的后，共产主义革命的最高目标就是建立自由人联合体。无产阶级在夺取政权后，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逐步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通过“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4]逐步消灭阶级差别，消灭产生阶级对立的生产条件，进而消灭无产阶级自身的阶级统治，逐步进入“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4]的联合体。1885年恩格斯在《关于共产主义者同盟的历史》一文中指出，正是由于有了1845年马克思和他阐发的唯物主义历史理论，当时欧洲的运动被视为被压迫阶级即无产阶级的运动，才使得“共产主义现在已经不再意味着凭空设想一种尽可能完善的社会理想，而是意味着深入理解无产阶级所进行的斗争的性质、条件、以及由此产生的一般目的”。[3]基于人类社会历史和现实基础上的唯物史观，把对共产主义的认识提升到了科学的层面。《共产党宣言》确立的最近目标和最高目标，使得共产主义者同盟的奋斗目标更加明确可行，革命的主要阶级和革命的策略、手段和方式也更加清楚。可以说《共产党宣言》对统一同盟成员的思想，促进各派团结发挥了重要的理论引领作用。
三、深刻阐明了共产党的性质及其与无产阶级的关系
任何政党都必须明确它与群众的关系，这决定了它的生命力。由于正义者同盟内部盟员成分复杂，未能充分认清自身的群众基础，致使它无法对革命前途、革命力量和策略达成共识，没有发展成一个具有强大革命力量的政治组织。马克思、恩格斯早就认识到了正义者同盟的弱点，在起草《宣言》时力争让作为一个政党组织的共产主义者同盟明确共产党的性质和阶级基础。《宣言》第二部分以设问形式直接提出共产党人与无产者是什么样的关系，回答是“他们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利益不同的利益”。[4]就是说，共产党人的利益与无产者的利益是完全一致的，它一方面坚持不分民族的利益，另一方面始终代表整个运动的利益，简言之，共产党就是无产阶级政党。这就明确了共产党的性质，同时也决定了共产党领导的革命必须充分发动广大无产者参加，而不是仅仅有限的共产党人孤军奋战。
无产阶级能否承担共产主义革命的重任，是否具备革命素质成为《宣言》的主要内容。马克思在《宣言》中辩b证剖析资产阶级的历史作用后，充分论证了无产者的产生和发展史以及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作为一个对立统一体，资产阶级的发展必然引起无产阶级的发展。随着机器的推广和分工的细化，工人变成了机器的附属品，人转变成了非人。与此同时，随着大工业的发展，中间阶级不断分化使得无产阶级队伍不断扩大，加之交通的发展，促进了工人联合范围的扩大。大工业要求工人集中劳动，这“使工人通过结社而达到的革命联合代替了他们由于竞争而造成的分散状态”。[4]随着资本的全球扩张，无产阶级由地域性、民族性发展为世界性的历史进程不断加快，世界各国的无产者具有了共同的社会境遇和生活状况，全世界无产者的联合具有了可能性。“整个社会日益分裂为两大敌对的阵营，分裂为两大相互直接对立的阶级：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4]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对立及无产阶级贫困化的历史趋势，决定了无产者才是革命主力和革命能够持续的力量源泉。由于资产者的联合使得分散的无产者的联合成为必然，无产者数量的不断增加，必将汇聚成强大的革命力量，组织成阶级，进而成立自己的政党。马克思明确指出：“在当前同资产阶级对立的一切阶级中，只有无产阶级是真正的革命阶级。”[4]至此，世界第一个以无产阶级为主力军的革命纲领为各国共产党确定了任务，就是让无产者明白自己的历史处境，发动无产者起来革命。“对于无产阶级在世界历史中所起的作用的认识，第一次清楚地表述出来，是在《共产党宣言》中。”[7]任何时代的革命运动都必须明确革命力量和持续的革命动力，才有可能走向正确的道路，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宣言》中为共产主义者同盟指明了革命的力量之源，为同盟开展革命运动奠定了理论基础。
《共产党宣言》为共产主义者同盟提出了明确的奋斗目标，澄清了形形色色共产主义思潮的错误，揭示了无产者、资产者、共产党人之间的关系，直面来自各方面的对共产主义的种种责难，为同盟开展革命活动提供了科学的思想武器。同时，共产主义者同盟作为《共产党宣言》的践行主体，为《宣言》的广泛传播发挥了先导作用。“共产主义者同盟在国际工人运动史中的意义非常伟大，这首先决定于同盟是第一个把自己的活动建立在科学共产主义原则基础上的工人阶级组织，从而是无产阶级政党的雏型。”[8]全面把握《共产党宣言》对于共产主义者同盟的历史作用，再反观170年来《共产党宣言》对指导世界各国共产党发挥的重大历史作用，对当代中国共产党人坚定共产主义信仰，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具有深远的意义。
参考文献：
[1] 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历史文献（第1卷）[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1．
[2] 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历史文献（第2卷）[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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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
[5]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6]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7] 〔东德〕M·`布尔．异化、哲学人本学和“马克思批判”[J]．哲学译丛，1982，(1)．
[8] 〔苏〕米·伊·米哈伊洛夫．共产主义者同盟[M]．汤润千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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