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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的故事之十一——发现建国才,哺育毛圣人

宋长琨 · 2021-06-26 · 来源: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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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从幼年就勤于学,也是从孩提时代起,就得到老师的由衷欣赏和耐心培养。正是一个个辛勤园丁的精心培植,毛泽东这棵参天大木才得成长起来。

发现建国才,哺育毛圣人

1937年2月1日,是徐特立的六十岁生日。1月30日,在延安各界为徐老举行六十寿辰的前一天,毛泽东给徐老写信祝寿,信中说:“你是我二十年前的先生,你现在仍然是我的先生,你将来必定还是我的先生。”毛泽东的这段话,人们耳熟能详,是大家脱口而出的尊师格言。除了徐老之外,毛泽东在近二十年的成长阶段,有多个老师,既有同样感人的学生尊师的掌故,也有老师重教的故事。

八舅是我的启蒙老师

毛泽东从两岁多开始到八岁进南岸私塾读书,一直是寄养在外婆家。外婆家是个小山村,名字叫唐家圫。毛泽东在这个小山村,度过了五六年的童年时光。是毛泽东的二舅文正莹,在文家兄弟中排行第八,所以毛泽东叫他“八舅父”。文正莹是一位知识渊博、性情温和的乡村儒生,在家里办了一个蒙馆教族中子弟读书。毛泽东只有几岁,跟着学生们一起念书。八舅是毛泽东幼儿时的启蒙老师,八舅的书斋就是毛泽东人生的第一座图书馆。藏书包括四书、五经、唐诗宋词、百家经典及明清小说等。新中国成立后,唐家圫文家移交给韶山毛泽东同志纪念馆一批珍贵的古籍,这些书大都是毛泽东青少年时代读过的,计有《御批通鉴辑览》58册,《礼记精义》1册,《周易精义》1册,《尚书》4册,《礼记》10册,《诗经》4册,《续资治通鉴》60册,《资治通鉴》104册,《饮冰室文集》41册;《十三经注疏》3册,《论语》2册等。

小小陪读郎

在舅父文正莹的蒙馆里,共有招收一二十名七八岁至十岁左右的孩子入学。毛泽东成了这所蒙馆的一个“旁听生”,接受了数年的学前教育。在上私塾前,毛泽东已经能背诵《三字经》、《百家姓》等课文。舅父特别喜爱,称他是“小小陪读郎”。

润之将来必成大器

毛泽东八岁初读私塾,在韶山冲的南岸,塾师是邹春培。邹老师逢人就夸奖毛泽东,说:“润之将来必成大器,小小年纪,学问已非吾辈所能及矣!”

毛宇居两度援手

毛泽东十三岁,在韶山井湾里私塾,师从堂兄毛宇居。他们不仅有着师生情分,还有着兄弟友谊。毛泽东在井里湾学习一年后,十四岁辍学在家,帮着父亲记账、做农活。辍学两年,在毛宇居的劝说下,父亲同意毛泽东复学读书。十六七岁时,毛泽东有一次面临失学,父亲准备送让他到县城一家米店当学徒。毛宇居再次出面,说泽东上洋学堂读书定有大出息,说服泽东父亲收回了成命。

激进派老师

在斯诺《西行漫记》中,毛泽东回忆说:我十四岁辍学后,有一件事对我有影响,就是本地的一所小学来了一个“激进派”老师。说他是激进派,是因为他反对佛教,想要去除神佛。他劝人把庙宇改成学堂。我钦佩他,赞成他的主张。这个韶山冲本地的维新派教员,叫李漱清,那时他反对迷信,打菩萨,办学堂,劝人用庙产兴学,以便传播科学知识。乡里人不少反对他。毛泽东却羡慕他,赞同他的意见,并经常向他请教。毛泽东原本受母亲影响信神,后来读了一些新知识,开始对是神怀疑了。在李漱清等的影响下,他几乎完全不信神了。

失业的法科学生

毛泽东失学两年,十六岁复学,在韶山乌龟井私塾,在这里,遇到了一位“失业的法科学生”。在斯诺《西行漫记》中,毛泽东回忆说:辍学劳动时,读了《盛世危言》,激起我想要恢复学业的愿望。我也逐渐讨厌田间劳动了。我到一个失业的法科学生家里读了半年书。这个“法科学生”,就是以讼笔著称于韶山一带的毛岱钟。毛岱钟是一位具有新型观念的知识分子,他思想活跃,利用自己的所学之长,在私塾讲大清帝国的法律条例,传授衙门诉讼的诀窍。后来,毛泽东不想再继续学习法律,但他和毛岱钟却很合得来。毛岱钟比毛泽东长一辈,既尊其为师,又呼其为叔。年龄却只比毛泽东大三岁,思想比较开明。主张让学生独立思考,不要管得太死,对于毛泽东,更是顺其自然。

秀才二伯

毛泽东从学毛岱钟半年后,又来到东茅塘私塾,师从族伯毛麓钟。毛麓钟,族名毛贻训,学名绍芳,字麓钟,号云阁,祖居韶山冲东茅塘屋场,是韶山毛家唯一的一个秀才。曾应江南提督沈茂盛之聘,襄办军务,又曾做参军何梅岭的书记。甲午战后,回乡兴办东茅塘私塾,开馆授徒。毛麓钟与毛泽东家多有来往,毛泽东的父亲也非常佩服这位族兄,很愿意泽东跟着这位“秀才二伯”读书。1910年春,毛泽东在东茅塘的面山楼,师从毛麓钟读书。在毛老师的指导下,选读了《纲鉴类纂》、《史记》、《汉书》等古籍,还读了一些时论和新书。

发现建国材

经过毛泽东的多次争取,加上毛宇居等亲友的帮助劝说,父亲同意毛泽东上新式学堂读书。毛泽东就读的第一个新式学堂,是湘乡县的东山高等小学堂,即原来的东山书院。毛泽东考取东山学堂时,入学考试卷子是一篇作文,文题为“言志”。看到这篇作文,堂长李元甫对同事们说:“今天我们取了一个建国材。”

破格录取,不吝夸奖

毛泽东投考东山学堂的试卷,虽为堂长及各位评卷老师所欣赏,但也遭到一些守旧老师的激烈反对。东山学堂的前身东山书院,进这所书院要有秀才的底子,官家每月补贴二两银子;改为新学堂后,也是本地地主乡绅培养子弟的地方,学费和膳食也有相当可观的津贴。反对的老师认为,如此优厚待遇,不能让外乡人分享。十几个管事先生连夜开会,争吵到深夜。最后,李元甫拍板决定,破格录取毛泽东。毛泽东到长沙湘乡驻省中学读书时,李元甫又来这所学校当学监。在驻省中学,李学监时常向是师生们介绍毛泽东在东山学堂读书的情况,夸奖毛泽东“是珍奇瑰异之才,为三代以下仅见之选”。

热心的推荐人

在东山学堂读书半年后,毛泽东被推荐到长沙湘乡驻省中学读书。在斯诺《西行漫记》中,毛泽东回忆说:“长沙是个很繁华的地方。那时我非常想到那里去,进一所专为湘乡人办的中学。那年冬天,我请我的一位高小教员介绍我去,他同意了。”毛泽东说的“这个高小教员”应该是指校长李元甫,但也可能是指和他同去驻省中学的老师贺岚岗。毛泽东是经东山学堂校长李元甫推荐的,他身上有李元甫给他写的推荐信。老师贺岚岗,是陪伴毛泽东一起来驻省中学的,毛泽东是投考,而贺岚岗则来应聘。湘乡会馆负责人听取了贺先生关于毛泽东品学情况的介绍,又看了毛泽东转呈的李元甫堂长的引荐信,当场同意录取他进驻省中学就读。随后,贺岚岗老师也被该校聘用为时事政治课教师。

珍贵的礼物

毛泽东录取为驻省中学学生,他的老师贺岚岗也被聘为这所学校的政治课教师。在东山学堂读书时,毛泽东一篇《救国图存论》,纵横捭阖,洋洋洒洒。老师贺岚岗看了赞叹不已,破例给出了105分。从此,贺老师对这个学生格外照顾。得知毛泽东喜欢《了凡纲鉴》一书,便将自己珍藏的一套绸布面装订的《了凡通鉴》送给了他。老师送礼给学生,这在东山学堂是头一遭,消息轰动了整个学校,同学们都很羡慕毛泽东。

得到栋梁材

这一年,辛亥革命爆发,毛泽东辍学参军。第二年退伍,重新开始了学业,几经辗转改专业、换学校后,考入湖南省立第一高等中学。该校校长符定一看到毛泽东写的文章,夸奖说:“了不得,了不得!我执教以来还尚未碰到文章写得这样好的学生呢。我们省一中可取了个栋梁之材。”

练成伟大之器

在省立一中进行的作文竞赛中,毛泽东的《商鞅徙木立信论》,获得了第一名。这篇文章,是在老师柳潜的督导和强化训练下完成的。在这篇作文上,柳潜老师作了大量圈点和评语。第一段评语:

实切社会立论,目光如炬,落墨大方,恰如报笔,而文法亦駸駸入古。

文中多有评语,如:

精理名言,故未曾有。

逆折而入,笔力挺拔。

力能扛鼎。

积理宏富。

……

违章结尾,还写有一大段总结性评语:

有法律知识,具哲学思想,借题发挥,纯以唱叹之笔出之,上是为压题法,至推论商君之法为从古来未有之大政策,言之凿凿,绝无浮烟涨墨绕其笔端,上有功于社会文字。

文中还有这样的批语:

历观生作,练成一色文字,自是伟大之器,再加功候,吾不知其所至。

第一师范的孔夫子

毛泽东在省立一中读了半年,感觉中学不再适合自己了,改为自修。最后,考入了省立第四师范学校,这所学校后与第一师范学校合并,为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在这里,毛泽东读了五年多。第一师范学校汇聚了当时湖南教育界的名流大家,如徐特立、杨怀中、黎锦熙、王立庵、王家范、袁仲谦等老师,都特别欣赏毛泽东,毛泽东从他们身上得益良多。这些老师中,对毛泽东影响最大的,莫过于杨怀中。“孔夫子”是第一师范学生给杨怀中老师取的绰号,因为他的行为白璧无瑕。毛泽东常说杨怀中极大地影响了他。杨怀中又名杨昌济,长沙板仓冲人。他把书房命名为达华斋,他的全部书籍上都印着这雅号。

得意弟子毛生泽东

毛泽东是杨怀中的得意弟子,杨先生经常对人说,我在长沙任教六年,数千名学生中,毛泽东、蔡和森等几个人最为突出。在杨昌济《达化斋日记》1915年4月5日,记载了一个学生“毛生泽东”的履历,日记是这样写的:

毛生泽东,言其所居之地为湘潭与想象连界之地,仅隔一山,而两地之语言各异。其地在高山之中,聚族而居,人多务农,易于致富,富则湘乡买田。风俗淳朴,烟赌甚稀。渠之父先亦务农,现业转贩,其弟亦务农。其外家为湘乡人亦农家也。而资质俊秀若此,殊为难得。余因以农家多出异才,引曾涤生、梁任公之例勉之。毛生曾务农二年,民国反正时又曾当兵半年,亦有趣味之履历也。

欲栽大木柱长天

1915年春季学期末,为反对由张干校长提议、省议会作出的要学生缴10元学杂费的新规定,一师学生掀起驱逐校长张干的学潮。毛泽东在学校后山的君子亭改写一传单,广为散发,历数校长张干办学无方,贻误青年。张干要开除毛泽东等17名学生。杨怀中老师在毛泽东所在八班的黑板上写下两句诗:

强避桃源作太古,

欲栽大木柱长天。

支持毛泽东等学生。又与王季范、袁仲谦等教员联合起来与张干斗争,迫使其收回成命,被迫引咎辞职。

在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毛泽东被同学们冠以“毛圣人”,他的老师杨怀中则被称为“孔夫子”。毛泽东有超群绝伦的天资智慧,勤勉正直的道德品性和每事必问的治学态度。毛泽东的这种“圣人”禀赋,有杨怀中这样的“夫子”老师的褒奖、哺育和提携,一代伟人就这样哺育成长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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